其实，东方苑不知道，国公爷和宋墨辰、秦时月早就商量过，就等着东方苑自己点头，只是没想到竟是以这样的方式。
卫国公心里高兴，脸上却露出为难的神色，“话虽如此……可先生和犬子终究没有交换庚帖，没有三书六礼，算不得真正的订婚，没有名分终究还是男女授受不亲，老臣不能破例。”
他这话，就是故意在逼东方苑。
东方苑哪里听不出来，她看着卫国公为难的样子，心里却松了口气。
只要有转圜的余地就好。
她往前一步，看着卫国公，“这有何难？交换庚帖，三书六礼，都可以慢慢来，但眼下我要先见到沈砚辞，要先给他治病。”
卫国公故作不解，“那先生想如何？”
“国公爷您带我去书房。”东方苑的目光坚定，“我可以当场写下婚书签字画押，只要有了婚书，我就是沈家明媒正娶的媳妇，给夫君治病谁还能说半个不字？”
这话一出，卫国公再也忍不住笑意，他连忙抬手，假装咳嗽几声，掩饰住自己的失态。
“这……怕是不妥吧？婚书岂是儿戏？”
“我不是儿戏。”东方苑看着他。
“我东方苑心甘情愿嫁给沈砚辞，不管他是健健康康还是身有残疾，不管他是醒着还是昏迷，我都认！”
卫国公看着她，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自家儿子的眼光果然没错。
“既然先生如此坚持，那……老臣就依了先生。”
说完，卫国公对着门外道：“来人！备笔墨纸砚，去书房！”
“是！”门外的家丁应声而去。
卫国公看向东方苑，做了个请的手势，“先生，请吧。”
东方苑对卫国公点点头，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她知道，只要签下这婚书，她就能见到沈砚辞，只要能见到他，她就有信心把他治好。
卫国公府的书房中，家丁很快就把笔墨纸砚备好，铺在宽大的书案上。
卫国公走到案边，拿起一支毛笔递给东方苑，“先生，请吧。”
东方苑接过笔，深吸了一口气，提笔……
卫国公站在一旁看着，脸上依旧是那副淡淡的神色，心里却不亦乐乎。
“今东方苑自愿嫁与卫国公府嫡长子沈砚辞为妻，无论沈砚辞日后康健与否，富贵与否，东方苑愿不离不弃，生死相依，立此为据，天地为证。
写完后，东方苑放下笔，拿起腰间的印章，蘸上印泥，毫不犹豫地把印章盖在婚书的末尾。
红色的印泥，在白色的宣纸上显得格外醒目。
东方苑抬起头，看向卫国公，“国公爷，这样可算得数了？”
卫国公走上前，拿起婚书，仔仔细细地看上一遍。
他收起婚书，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怀里，这才对着东方苑拱手道：
“先生言出必行，实在是难得，有了这婚书，先生就是我卫国公府的准儿媳，先前是老臣固执，还望先生莫怪。”
“国公爷言重。”东方苑摇摇头，她现在一心想着沈砚辞，哪里还顾得上计较这些，“国公爷，现在我可以去见沈砚辞了吗？”
“可以，当然可以。”卫国公连忙点头，“先生随我来。”
他转身，领着东方苑往内院走去。
来到沈砚辞的卧房外，守在门口的丫鬟连忙躬身行礼。
卫国公对着丫鬟摆摆手，“都下去吧。”
丫鬟们应声退下，院子里瞬间安静下来。
卫国公走到卧房门口，伸手推开房门，“先生，请进吧。”
东方苑抬脚一步步走进卧房。
床上躺着的人，依旧是那副苍白消瘦的模样。
东方苑走到床边，目光落在沈砚辞的脸上。
半个月不见，他瘦得脱了形。
东方苑的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就要掉下来。
她忍住泪转身对着跟进来的卫国公道：“国公爷，麻烦您让人把我带来的医书和药箱拿进来，从今日起，我就守在这里照顾砚辞。”
卫国公看着她的样子，心里满是感动。
“好好好，先生放心，府里的人，任凭先生差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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