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什么，秦时月的眸中突然多了一丝戏谑的笑意。
是她想的那样吗？
若是，那也太有意思了！
就在这时，宋墨辰沐浴完毕，穿着里衣走了进来。
他长发未束，半干着披在肩头，眼尾带着淡淡的水汽。
见状，枣儿立即带着宫人们退了下去。
宋墨辰走到梳妆台前，半弯下腰从身后轻轻揽住秦时月的腰，下巴抵在她的发顶，“还在想宴会上的事？”
秦时月靠在他怀里，“你也在想？”
“嗯。”宋墨辰轻轻应了一声，手指顺着她的发丝往下滑，“那两人，不对劲。”
秦时月心中一动，转头看向他，“你说，他们之间会不会是旧相识？耶律良才虽偏执，却也不是沉不住气的人，今日在殿上那般撕破脸，倒像是故意为之。”
“我也觉得，他们之间的矛盾太刻意了。耶律良才仿佛就是想让宴席不欢而散。”宋墨辰眸光深邃。
“不错，我也有这种感觉，他们俩就像是达成了某种默契，借着这场争吵，在咱们面前上演了一出不睦的大戏。”秦时月沉思着。
身为帝王，最不喜的便是被人算计。
而今日这场宴席，明着是耶律良才与孙彦书的争执，实则更像是两人联手演的一出戏，把他和秦时月都当成了棋子，这让他如何能不恼火？
秦时月转个身，起身拉着他坐下，然后取了条帕子回来，动作熟稔又轻柔的帮他擦拭起头发。
“不管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他们暂时，不敢与靖垣为敌。”
不管契丹也好，鎏月国也罢，国力都比不得靖垣，再加上契丹如今的境况，即便两国联手，也不会是靖垣的对手。
“暂时而已。”宋墨辰握住她的手，“一旦他们的目的达成，日后形势反转，会不会反咬一口，还未可知。”
秦时月点点头，心中也是这般想。
她忽然想起什么，抬头看向他，“对了，契丹的叛乱当真如外界传言那般，是耶律良才亲自**下去的？”
提到契丹的平叛，宋墨辰的神色凝重了几分。
他松开秦时月的手，任由她擦，“我一直派人盯着契丹的动向，消息属实。”
“耶律良才的姑父勾结外敌，意图篡位，发动叛乱，险些夺了耶律良才的王位，耶律良才亲自挂帅**叛乱，手段极其凌厉，不仅斩杀了他的姑父，还将参与叛乱的部将悉数处死，连他们的家眷都未曾放过。”
“据说这一战，血流成河……”
秦时月眼神一暗，没想到耶律良才竟能这般狠辣。
“契丹的城池被毁了不少，良田荒芜，百姓流离失所，军队也损失惨重，精锐几乎折损了一半，现在的契丹，说是百废待兴都算是客气的，若没有外力相助，想要恢复往日的实力，至少需要十年八年。”
宋墨辰的话让秦时月思绪回笼。
她随宋墨辰历经过战乱，自然明白，契丹这一战，必不可少。
经此一战，契丹虽然损失惨重，但耶律良才也算是真正掌控了契丹，他，并不亏。
至于休养生息，便要看耶律良才最终的决策了。
不过，耶律良才对她的执念，还有他与孙彦书之间的矛盾，让她总觉得事情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契丹百废待兴，急需盟友，可他自入宫后，并没有急着和宋墨辰交涉，相反，处处透着对她的执着。
甚至不惜在宴会上撕破脸，得罪宋墨辰。
他不会不知道，他的这种执着必然会惹怒宋墨辰，那他，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这根本不符合一个寻求盟友的姿态。
还有孙彦书的态度……
两人之间，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秦时月低着头，眉头微蹙，陷入了沉思，连手上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宋墨辰察觉到她心事重重，眼底闪过一丝不满。
从宴席结束到现在，她嘴里心里念着的，不是耶律良才就是孙彦书，竟没分出一点心思放在自己身上。
他转过身抬手，轻轻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回神看自己，“怎么？还在想耶律良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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