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凑近一看，罪魁祸首身上的虫洞格外显眼。这若是传出去，白副将因牙齿未清洁干净，闹出这么一乌龙，岂不是被当个笑话。一时间，众人神情各异，哭笑不得。
大夫将龋齿放置一旁，从行医箱中取出瓷瓶，“这牙疼还是要放在心上，我先给你上点止血药，其余再看看情况。”
苦涩的药粉在口中弥漫开，白行被苦得龇牙咧嘴，“我就说，最近总觉牙不得劲呢。”看出气氛尴尬，忙打了个哈哈，“大家都引以为戒，好好漱口，莫要和我一样。”
暗卫见这副贱兮兮的样子，忍不住将其拆穿，“苏肆厨每次送来的果脯，往日里花样格式的点心，就属你吃得最多。我上次要多吃一块，你都不让我吃。说你是掉进米缸的耗子，都不过分。”
“诶，你这小子，让你好好漱口。你不听就算了，跑这揭我老底快来了。”白行拍案而起，顺着暗卫的方向就打去。
“公子，公子，你看他啊！”
如此一嬉闹，屋内气氛都缓和不少。
季云深微微蹙眉，有些疲惫地捏了捏眉头，“够了。”
两人一听，这才停下动作，鹌鹑似的站在一边。
“今日之事，就说是白行咬破了舌头，免得多生事端。”
白行小声嘀咕，这可不比长了龋齿好到哪去，“公子，真要说吗？”
“你这脸皮堪比城墙，还有何可惧。无其余事，都退下吧。”
被季云深一怼，白行自然是不敢多说。这下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蠢到家了。
“苏肆厨，你留下。”
苏浅浅本想跟着人群一同出去，听后只好作罢。
待人散尽后，两人在屋中一站一坐，气氛诡异。
不会这时，来找我秋后算账吧？虽说这事确实因大列巴所起，但谁能想到。说来，自己还算帮了白行一把。苏浅浅抬眸，偷偷打量了眼男人的神色，仍是那副万年冰山脸。心中忍不住腹诽，这要是搁现代，还买什么空调啊，这不有个人性制冷器吗。
季云深指尖在茶杯上摩挲，思绪间，茶叶浮沉。若是直接将金子给她，莫不会显得自己太过于关心。但若丝毫不作为，倒又显得有失风度。如今，城内势力纷乱，不如多给她些银两，也免得被一些蝇头小利勾走了。
终是不忍沉默，苏浅浅下定决心开了口，“公子，你若是想罚我就罚吧。毕竟这事也因我而起，我甘愿受罚。”这一番话，和倒豆子般，将季云深声音完全盖了去，只听见末尾金子二字。
苏浅浅一踉跄，险些摔坐在地，这下算是被人打到七寸了，“这大列巴才十六文钱一份，这要搭上金子，我要卖到猴年马月啊…要不，你再考虑考虑？”少女脑中头脑风暴，莫不是上次，给我那么多金元宝反悔了，换种方式要回去？该死的资本家，我就他没有那么好心。
季云深沉默半晌，好看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我是说，你今日受惊了，给你些金子做补偿。既然你反应如此之大，那便算了。”
骂人的话戛然而止，苏浅浅眼神一亮，一秒换上谄媚的笑，“公子，你真是深明大义啊，不愧是城中第一美男。不仅相貌无可挑剔，就连心灵都如此美丽。”
“你这变脸速度，还真是和说书的不遑多让。”说罢，季云深将手中金子抛向少女。
听见男人略带调侃的讽刺，苏浅浅也不恼，依旧一副笑呵呵的模样，稳稳接住，“多谢公子，公子万福金安，好人结善缘，健康长命一百岁…”
“聒噪，”季云深捏了捏眉心，“我还有公务要处理，你就先出去吧。”
“好嘞，公子，我这就麻溜的滚出去。”苏浅浅心情颇好地提起篮子，乐悠悠地将门关上。
屋外，白行一直盯着这边动静。见苏浅浅出来，一个箭步走向前，“看你这样，是不是有啥好消息？”
“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吧，毕竟你也充当了一回送财童子，”金子在苏浅浅手中，折射出耀眼的金光。见白行双眼发直，少女麻溜收进荷包，“观赏结束，回百味轩做饭。”
白行那叫一个抓心挠肝，快步跟上，“等等，我和你商量个事呗。其实这金子是我的，你信吗？”
“我知道。”
“见者有份，我两一人一半怎么样？”
“不咋样，”苏浅浅眸子一转，“不过，我可以给你两个选项。”
白行一听有戏，眸光发亮，“说来听听。”
“要么要银子，要么要面子，二选一咯。”见白行面色犹豫，苏浅浅晃了晃手中的食盒，“时间不等人，白副将考虑得如何了？”
白行紧了紧拳头，终是放不下那面子，只得牙咬切齿道：“算你狠，我不要了。”
“那就多谢白副将忍痛割爱，你面子还挺值钱的哈。”
看着少女欢快的身影，和白行郁结的眉心，身后的暗卫摇摇脑袋，轻啧一声，“还得是，一物降一物。”
书房内，季云深眉目深沉，笔下奏折被晕出朵墨花来。
书案之下，丫鬟头顶水缸跪在中央，身体止不住颤抖。偶有几滴水花溅落，又飞快隐没在地毯之上，将那鸿雁之翅，染得更显沉重。
“哼，耐力倒是不错。”季云深冷笑一声，手中奏折以一完美幅度抛进白釉渣斗，发出一声脆响。
丫鬟被这声响吓得一激灵，头上的水缸险些砸落。慌忙扶住后，咽了口唾沫，才抖着嗓子小声开口，“奴婢不知做错了什么，奴只是一时关心则乱，不是有意如此。还望，公子明察啊！”
帕子上晕开一抹墨色，零星墨点显得男人指骨更为葱白。季云深接过白行手中瓷瓶，饶有兴致在手中打量，“这毒药，现在做工是愈发精致了，你说是吧？”
“是挺精致的，就是要命。”白行说罢，掏出怀中精细瓷瓶，“但要说精致，还是公子赠与的金疮药更为精致。”
丫鬟显然没想到他们来这一死出，眸中染上些无语。想来自己也无处可逃，若将幕后之人供出去，家中人也难逃幸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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