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朝瑞和钟鸣反应都快,那宫人推开门的时候,钟鸣已然坐在了高座上。
而朝瑞,则是跪在钟鸣不远处。
那宫人见此情景愣了一下,可他却还是笑吟吟地上前给钟鸣见礼:“老奴见过郎君。”
他喊的是郎君,而不是主君大人。
钟鸣挑了一下眉,随即冷冷道:“你有何事?”
那宫人递上了礼单,道:“这是陛下赏赐的礼册,已经全部入库完毕,请郎君过目。”
钟鸣没接,外面伺候的人,也像是没眼色一般,没打算进来接过。
钟鸣淡淡道:“这等小事,你同我的侍从说一声便是了。这些身外之物,我向来是不稀罕的。”
那宫人笑了笑:“纵然是郎君自小司空见惯的,可这也是陛下的心意。如今国库空虚,陛下能拿出这些个好东西出来,可见是真的重视郎君。”
钟鸣轻哼了一声,反问:“是吗?”
那宫人脸色变了变,他没想到,哪怕是搬出陛下来,这钟鸣也是如此不给面子。
怪不得陛下不喜欢他,这样的郎君,若是入主了中宫,那宫里伺候的奴才们,怕是没好日子过了。
想到这里,那宫人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朝瑞,他忙堆笑道:“哎哟喂,小王爷您是金贵人儿,怎么能这么跪着,老奴扶您起来。”
朝瑞尚未封王,如今神都都叫她朝小将军。这宫人是守规矩的人,他叫朝瑞小王爷,是在提醒钟鸣,朝瑞可不是他能轻易拿捏的对象。
朝瑞已经把戏做到这份上了,自然不妨再加一把火。
朝瑞由那宫人扶起来的时候,还惭愧地笑了笑:“是我见罪了未来的王君大人,大人如此责罚都是应该的。”
那宫人虽不敢明面上得罪钟鸣,却也皮笑肉不笑地提醒:“哎呦小王爷,等陛下和未来的王君大婚之后,您再跪也不迟。眼下,这是跪早啦。”
这宫人是御前的人,虽然不在太极殿伺候,可也是掌管库房的近侍,在女帝跟前十分得脸。
故而,他也压根不想把这个还未当上王君的男人放在眼里。
他只躬身福了一礼,道:“没什么事的话,老奴和小王爷就退下了。郎君善自珍重。”
钟鸣见朝瑞要走,便出声拦了一句:“朝小王爷,可别忘了你方才说的话。”
朝瑞看了钟鸣一眼,转身跟着那宫人出去了。
这宫人出去之后,同朝瑞打听:“朝小将军,您答应钟郎君什么了?”
那钟鸣让朝瑞答应他,今晚朝瑞会去青霄暖阁。但是这话,朝瑞可不能宣之于口。
朝瑞语气平淡:“他听说陛下又一次推迟大婚,发了好大的脾气。我只能安慰他,说陛下也想早日大婚,只是大婚耗费甚多,如今边关告急,还不如省了大婚的银钱,给前线送去军资。他听说朝廷会给镇南王送军粮物资,便也熄了火。”
那宫人啧啧道:“都熄了火,还让你跪着?他还没当上王君,就耍上王君的派头。按老奴意,您也是太能忍了。您身份尊贵,岂可跪他一男儿?”
朝瑞当然不想跪,谁让这贱奴不通传就冲进来了。
再慢一步,这宫人看到的就不是朝瑞跪着,而是朝瑞趴在那钟鸣身上……
朝瑞想,在天子脚下行这等苟丨且之事,还真是惊心动魄。
这宫人之后又叹了口气:“如此德行,如何做王君啊。还尚未册封,这脾气就这般大,做事做人也毫无分寸可言。怪不得陛下不喜欢他,这样的男子,若不是他母亲是镇南王,怕是世家大族,也无一人敢娶。”
朝瑞也跟着喟叹一声,她拉过那宫人道:“听闻南部边境,这些年就一直不安稳。这镇南王,自然也没办法好好教导他。我眼瞧着他这脾气,想必是生了狂躁的病症,这病啊,可不好治呢。”
那宫人眉心蹙得死紧:“这若真如朝小将军所言,乃国之不幸啊。要是陛下,没办法同他大婚就好了。”
朝瑞不参与这个话题,便闭了嘴。
那宫人讪讪然,也低头不语,好久没出声。
直到他们走出青云观,分别之时,那宫人才提点道:“朝小将军,您今日为了陛下,也是受了大委屈了。老奴会禀告陛下,不能忘了您今日之功。”
朝瑞眉心一跳。
她自然知道这狗奴才会禀告给女帝,但是朝瑞也察觉到了不妙。
这女帝素日里喜欢看朝瑞忍耐窝囊的样子,但是窝囊过了头,就是再蠢的脑子,也会猜疑朝瑞是不是故意隐忍不发,以待后效。
如今大事未成,一旦露出破绽,让那女帝提早防范,可是要不好。
朝瑞握紧了腰间剑柄,顿生一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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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朝将军府内,惊雷正急匆匆从外面赶了回来。
之后,惊雷跑到穆招妹耳边道:“主子,奴派人去问了,陛下今日还是没有出宫的打算。奴也让人询问御前的人了,说是陛下这几日公务繁忙,怕是都不能出宫了。”
穆招妹红着眼,过了好一会儿,才委屈地落下泪来:“陛下上一次,在府里宠幸了那男妓之后,便再也没来过。我就说那小乔郎君,是个克全府的丧门星。”
说完这话,穆招妹又惶惶不安地按住了惊雷的手:“惊雷,你说陛下会不会厌弃我了?她从前,从来都不会这么久都不来看我的。我这段时日,日日都喝鸡汤温补着,这身子骨都好了,也不见她来……”
惊雷忙宽慰道:“主子宽心,陛下也不止是不来找您,后宫的郎君那里,陛下也没去过。陛下国事繁忙,主子总要给陛下时间……”
惊雷说完,见穆招妹还是闷闷不乐,便又小声说:“奴还打听到了青霄暖阁的事,主子想听吗?”
穆招妹瞪大了眼睛,等着惊雷说。
惊雷也不卖关子,直接道:“听闻陛下召朝将军进宫,不知是询问了什么事。总之朝将军出来之后,就带着丰厚的赏赐,去了青霄暖阁。结果,那钟郎君大发脾气,还罚跪了朝将军。这可真是前所未有之奇事。”
神域男子地位低下,哪怕是世家贵族的公子,在女子面前,也要恭顺谦卑。
如今那钟鸣还尚未成为王君,便如此嚣张,这可真是让人瞠目。
穆招妹也没想到还能发生这种事,他先是腹诽了几句,说那钟鸣德行不配。
之后,穆招妹又开始嫌弃起朝瑞来:“这朝瑞,我早知道她是个废物,没想到竟能这般窝囊。一想到,我名义上,是这窝囊废的夫君,我这心里就堵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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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瑞回府的时候,倒是带上了两个盒子。她特意招来小乔郎君和沈之晖,将这两盒厚礼,赏赐给了他们。
沈之晖不懂,小乔郎君倒是识货。
小乔郎君惊呼一声:“这可是西域进贡的冰蚕丝,如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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