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启元年春,圣元女帝登基第六个月,四海升平,东风入律。
公主以女子之身违制登基给百姓造成的不安逐渐消退,皇城中央的那座宫殿又成了万民景仰之地。
巳时,皇宫,玉龙殿。
在妃子们引经据典的唇枪舌剑,上蹿下跳的刀枪斧剑下,皇后正殿的议事堂碎成了一片废墟。
“兄弟们,”待烽烟散去,缩在正座后的皇后才从遮蔽物下施施然走出。
此人面如冠玉,怀中抱有一只胖似圆桶的橘猫,笑如朗月入怀,“换个地方先坐下吧,再打下去,惊动陛下,只怕我等有性命之忧。”
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怖之人,众妃登时噤若寒蝉。正要各自给个台阶下,便听门外通报声响起。
“皇上驾到——”
众妃纷纷跪下,眉目低垂。皇后却悄悄抬眼。
金阳烈烈,圣元女帝长眉星目,凤冠皇袍,在明黄的仪仗下大步行来。骨重神寒,天质峥嵘,她气宇轩昂的如同天光中升腾的火凤。
“参见陛下。”他盯到眼睛酸涩,方如梦初醒。
“陛下!今晨臣妾来给皇后哥哥请安,林正君和闻侍君说话间凭空污我清白。我不得已还嘴,谁知他们就动了手,这才打了起来,求您明鉴!”李侍君突然嚎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很有技巧的摇头,生生摇开散乱的乌发,露出被打的青青紫紫的脸。
女帝自幼长于后宫,对妃子们颠倒黑白,各有各理见怪不怪,径直从他身前走过去。
她目含冷锋,一一扫视过废墟中的男妃,像是在挑倒霉蛋杀鸡儆猴:“诸君逞凶斗狠,胡作非为,毁坏了宫中房屋已是第七次了,是打算下地府和九族道歉吗?”
“求陛下恕罪。”男妃们手紧紧贴地,头埋在双臂间,屏气凝神,惧不敢言。
一时议事堂落针可闻。
“陛下,”气氛压抑,皇后越众而出,款款上前。贴在女帝身边,吐气如兰:“是臣妾的不是,臣妾今夜就写明发生何事呈于陛下,然后着人修整玉龙殿。”
只会亡羊补牢啊。白镇岳看着他,思及这几月来后宫种种,只觉自己亲手立了个废物,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都禁足各自宫中,无诏不得出。一月后观诸君表现,再看是否解禁。”
她不指望皇后有什么靠谱的处置,故亲自了事。
众妃诺诺应是。
棒槌男妃们天天闹腾、丢人现眼。废物皇后更是连一群棒槌都弹压不住,只会做些亡羊补牢的蠢事。如今她刚登基,朝中事务繁杂,暂不得空。待她空出手来,必大整后宫,该杀杀,该废废,绝不重蹈先帝覆辙。
她转身离去,却闻废物皇后亦步亦趋。她转头怒视。皇后见她不悦,立即跪下请罪。
岚风跪在地上,心机的露出自己更好看的半张脸。乌发掩映下,红绮如花,妖颜若玉,好一番风流英秀。
“陛下,您日日操劳,臣妾实在心疼,求陛下垂怜,教臣妾为您侍奉午膳。”他哀哀道,十分可怜。
白镇岳看着他故作姿态,嗤笑一声,道:“准了。”
*
“不怕有人参你议政当斩?”
“陛下才不会信他们。”
白镇岳听着他小孩子一样的回应,笑了笑,招招手。
岚风款款走近,欠身,露出一把纤长优美的脖颈。他长睫低垂,眼角微微上扬,似乎在勾人又似乎只是端端正正行着礼。
白镇岳伸手轻抚他的鬓角。岚风很受用的用头蹭蹭她的手,发丝的手感柔软顺滑。
她低头看他:“皇后很想服侍朕?”
“是,臣妾仰慕陛下已久。求陛下成全。”
仰慕,好笑。多少年了,后宫男女还是这套说辞。口中仰慕,谁又知皮下所求,简直令人作呕。
白镇岳心中冷笑,面上却不显。看着眼前貌美的少年,食指拂上那根漂亮的颈子,慢慢揉捏上面突出的喉结。岚风微微张开口,随着她的手指在上面转着圈,呼吸断断续续,两颊生出些许红晕。
白镇岳看得有趣,骤然一把掐住他的脖子。
岚风的嘴瞬间张大,突出的眼球溢出泪。裂开的艳色像火中爬满裂痕的琉璃。
白镇岳有些喜欢,她吻了上去,细细描摹他的口腔轮廓。直到余光看见对方嘴唇泛紫,目光也有些呆滞,方放开了手。
她揉揉岚风的脸,亲昵道:“坐到朕腿上来。”
岚风白皙的脖颈上嵌着一圈青紫的瘀痕。他口中“嗬嗬”作响,艰难的调整了喘息。迷蒙着一双泪眼,慢慢爬上她的腿。
待他坐正,白镇岳将他的脸掰到了一边,吻上他泛白的嘴唇。
她修炼皇族世代相传的功法,内息丰盈,却故意不给怀中人渡气。拥吻中,岚风逐渐气息不支,慌乱挣扎起来。
白镇岳压住他的手,依旧漫不经心的享受,直到他真的有些气息微弱。
她放开他,接过了御前大太监躬身奉上的茶壶。
看着他尚未恢复,她捏着他的双颊,将微烫的茶水直接灌进他嘴中,他呛得连连咳嗽,泪水满衣。
白镇岳冷眼看着,道:“还仰慕朕吗?”
岚风仰起脸,眉眼灵透,咬牙道:“只要陛下不弃,臣妾愿侍奉一世,至死方休。”
白镇岳觉得荒唐,无所谓的勾起唇角,拍拍他的脸,道:“既如此,朕下午有事,你自回宫去。晚上朕去找你。”
“臣妾告退。”岚风喜上眉梢。
*
勤政殿内,白镇岳面如寒泉。
“冷驰,朕欲封你长子冷峋为战北侯,掌五万兵马,不日前往东北边境。你若无异议,明日早朝教他向朕自荐。”她俯视着座下脊背挺直的老人。
“蒙陛下看重,臣代犬子谢恩,定不辱命!”一把年纪的前朝战神当即跪下,声如洪钟。
白镇岳缓缓转动左手的指环。
几日前,边疆有部族以中原皇帝牝鸡司晨为名发兵骚扰边境,朝中亦有些人蠢蠢欲动,借此机会试探于她。此番举兵,凡是参与犯大武边境者,她要其亡族灭国。打断这帮狗东西的脊梁,再处理朝中那些个不知死活的废物。
往前看尽一切可知历史,女子为帝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从古至今的制度,教这人世的权力分布全不利于她。但无所谓,既当此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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