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庵做那种生意不是一两天了,裘良管着北城的治安,当然也有所耳闻。
但水月庵的尼姑常常出入公侯府邸,也是有靠山的,他自然不会去找水月庵的麻烦。
听了贾敬的话,他只当水月庵的哪个姑子得罪了贾府。忙把贾敬请进屋中,劝道:“是哪一个不长眼的,冲撞了贵府?我立即派人把她打杀了。”
贾敬皱眉道:“没人得罪我们,只是这地方藏污纳垢,不能放任啊!”
裘良奇怪地打量贾敬,这才恍然想起他是信道的。难道是哪家道观和水月庵有了冲突,让贾敬来帮着撑腰?
他就委婉地道:“水月庵的姑子与许多公侯府邸都有往来,不说远的,据我所知,那净虚师太就经常出入荣国府,与那边的二太太关系极好。”
贾敬道:“正是如此,才必须严惩这些人。她们勾引府上的爷们儿倒在其次,若说些荤话,带坏了后宅的女眷,岂不麻烦?”
尼姑可以随意出入后宅,贾敬去给荣府老太君请安时,就经常看到水月庵的姑子陪着贾母说话。
早前,三位姑奶奶还在家,还会和那些小尼姑一道玩笑。
贾敬从前只觉女眷们大多吃斋念佛,跟这些人接触,学些佛法既可积德行善,也可打发时间。
但现在越想越膈应,没人乐意自家女眷和窑姐儿来往。水月庵的尼姑就算不全是做那种营生的,但有一两个也很危险。
裘良笑道:“世兄言重了,太太奶奶姑娘们都是知礼之人,若真遇上那等言语放荡的,早赶出去了。水月庵的尼姑们也都很知趣,绝不敢在女眷面前胡说八道。”
贾敬哼道:“这种事,谁敢打包票?”
裘良见他听不进去,索性把话说明白些,“水月庵的姑子们知道许多后宅阴司,轻易动不得。她们万一把那些事宣扬出去,丢脸的人家可太多了……”
贾敬一愣,他是真没想到这层。但他没有就此放弃,想了想道:“既如此,就更要把她们撵出京城。本朝律法,通奸且骗取财物者,流放关外。”
这就等于是灭口了。
裘良若有所思。
贾敬看出裘良是不想多事,就分析道:“水月庵有靠山,却也肯定得罪过人。那些人定会找水月庵的晦气,事情闹大了,到时候你这个负责北城的兵马司指挥,少不得要被牵连。相反,你早点以通奸等罪名把此地查封了,谁要是来找你的麻烦,别人不免要怀疑他们家爷们是不是和水月庵的姑子有瓜葛,因此,谁都不会来帮水月庵说话。”
裘良有几分动摇,水月庵除了做皮肉生意,其他坏事也没少干。
之前有一家的公子看上小官家的小姐,就让水月庵的姑子帮着私相授受,后来事发。那小姐羞愤自尽了。
公子家陪了五千两,帮着传递东西的姑子只被打了十板子。
那小官对水月庵的尼姑深恶痛绝,去水月庵闹,尼姑们就说是你家的姑娘自己不检点,怪不着她们。
听说这小官最近搭上了义忠亲王,日后若能高升,难保不会报复水月庵。
贾敬道:“我相信肯定不止我一个人厌烦水月庵的姑子们,她们每年从太太奶奶手里骗去的香油钱,没有一万也有八千,这些银子又不是大风刮来的。”
裘良:“……这也就是您不信佛,才这样说,在那些吃斋念佛的太太奶奶看来,宁愿省吃俭用,也要花这笔钱的。”
贾敬道:“真正的高僧大德、道家真人,根本不会哄人捐钱。”
除了打平安醮,张道士几乎没要过他们这些信众的钱。冲着这点,贾敬也觉得亲近道士道姑比亲近和尚尼姑要好。
殊不知这些人不找贾敬要钱,是因为贾敬是半个专业人士,不是轻易能哄骗的。
像贾敬这样的才是真正的大客户,买丹药可比烧香点灯更费钱。
贾敬只在裘良这儿略坐了一会儿,就回翰林院了。
裘良独坐半晌,为了水月庵,得罪贾府这门亲戚,很不值得。
裘良想明白此事的利弊,立刻派了几名兵丁去水月庵,搜集证据。
次日,柳晏去荣国府探望卧病在床的张氏。
她记忆里张氏是明年春天去世的,张氏有肺疾,有点类似于后世的肺心病。
这病在后世都很难治愈,古代的医疗条件就更没什么有效的法子了。
柳晏能想到的,也就是让她少劳累,多休息。尽量避免呼吸系统感染。
张氏的父亲本来只是个千户,但在平息太祖晚年的叛乱时战死了,死后被追封云骑尉,由张氏的兄长承袭。
先皇继位后,又让张氏的兄长做了御前侍卫。眼看着张家要发达起来,贾代善就让贾赦和张氏定了亲。
然而先皇在位时间短,他看重的很多人都没来得及提拔,他就一命呜呼了。当今皇帝不喜张氏的兄长,他到现在也只是个侍卫。张家又没其他人在朝中做官,这两年已有了衰败之相。
柳晏记得张氏去世后不久,其兄长也病逝了。张氏的寡嫂回了原籍姑苏。
贾母本来就觉得张家没什么底蕴根基,张氏兄妹病逝后。贾府与张家的来往也基本断了。
张氏已经隐隐察觉到了娘家的衰败之相,心中担忧,病情自然也就难以好转。
她生病后,荣国府的事务就交给贾母和王夫人管着,王夫人没什么管家的头脑,但她对下宽纵,出手也大方。荣国府的奴才们现在都夸二太太比大太太好。
张氏听了更难受,柳晏去看她时,她没说两句话眼圈就红了。
“真羡慕嫂嫂,不用看人眼色。”
“个人有个人的难处,你想开些,别在乎那些风言风语。关起门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是了,你有琏儿,好好把他培养成人,才是最要紧的。”柳晏劝道。
贾琏今年才三岁,因为张氏病着,他白天就在贾母跟前,晚上才回正房来。
这时大房还没搬出去住,张氏就住在荣禧堂东侧的三间耳房内,离贾母所住的荣庆堂也很近。
张氏若能多活几年,虽不一定能改变大房在荣国府的境遇,但一定能改变贾琏和迎春的境遇。
说起贾琏,张氏脸上有了几分笑意,“这孩子嘴乖,会讨老太太高兴。放在老太太身边养着,我也是放心的。”
柳晏心说贾母不缺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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