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铁窗里的姐弟相对着哭了很久,直到姐姐站起来,一步一步地走出去。
临走前,姐姐叮嘱:“我回来前,不要自己一个人出去,有人来也不要开门,等我回来。”
“记住。”
苏厉都准备好要转换视角了,耳边却传来泯撅的声音:
“知道她要去哪吗?”
“不知道。”
泯撅捂嘴咯咯笑起来,不知是不是苏厉的错觉,总觉得这老鬼这次皮与那阿姐有些神似。
泯撅笑得越来越大声,脸上的青筋暴起,尖锐巨大的嘴险些要撑破皮囊。
它狠命地指着还趴在地上哭的男孩,骂道:“什么废物玩意儿,阿姐跑出去为什么不跟着?!为什么不跟着?!”
闻言苏厉眼皮一跳,泯撅说的话有歧义。
还没等苏厉细想,泯撅突然停止对男孩的语言攻击,转身门面直怼苏厉。
苏厉拧眉往后挪。
“客人,客人,”泯撅发神经一样地叫:“你猜猜,她什么时候会回来?”
泯撅搓着手,眼珠子四处乱转,嘴里问个不停:“你猜猜,猜猜。”
苏厉随便给出答案:“一两个小时。”
泯撅怔怔地瞧着苏厉,好一阵子,才咯咯笑,笑完又似惆怅地叹了口气:“客人,你猜错了呀。”
“那些男人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放过她呢?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放过她呢?”泯撅回到小男孩身旁,听阿姐的话,与他一起坐在泥土地上,望着门口。
白天黑夜开始加快,小铁窗外的天几乎三秒一黑,三秒一白,苏厉懒得数,心知这不是现实世界的时间,便也不急,抱臂倚在小桌旁,等那姑娘回来。
数不清多少个黑白,门口终于出现了一抹太阳照出的黑影子。
苏厉眯了眯眼,看清了来人——不是男孩的阿姐。
“想找你阿姐,是不是?”
“想知道你阿姐在哪,是不是?”
一连两个阿姐,终于让等得木然的男孩有了反应。
他木头一样的抬头,嗓子几乎发不出声:“我阿姐呢?”
“我带你去找。”
“不要,阿姐、让我等她。”
男孩被撕扯着出了门,他又一次没听阿姐的话。
泯撅还坐在地上,十多秒后,眼皮缓缓翻动了一下,眼珠子环着四周转了一圈又一圈:“这个屋子又破又小,冬寒夏热,我和阿姐吃不饱,穿不暖,快要死掉了。”
“有一天,那个老头来了,阿姐自此便开始唱戏,生活虽然不怎么样,但能过。”
“我好开心,但阿姐不给我出去。每次她出门就要叮嘱我,不要一个人出去,不要开门,要等她回来。”
“我好听话的。”
“唯二的两次,一次叫阿姐丢了性命,一次叫我自己丢了性命。”
泯撅从地上爬起来,坐到镜子前,抚摸自己的脸,似是嗔怨:“你说,好笑不好笑?”
“所以啊,小孩子要听话的,听话的小孩有糖吃,还能保命。”
苏厉皱眉,并不是因为泯撅的故事多么凄惨,而是泯撅的话某种程度上,有点颠覆他的认知。
泯撅之前是——人?
可他妈说人与鬼根本是两个完全不相干的种族?
泯撅没听到回应,转头看,见苏厉皱眉,便以为他在愤世妒俗:“客人心肠好热,入戏深的嘞。”
苏厉“嗯”了一声,但因嗓音沉软,尾调上扬不明显,泯撅也就没听出来。
“生理问题,人的心肠都是热的。”
苏厉不走心地回了一句,把疑问下压,他微微站直,指尖撑桌,问:“你想表达什么?”
但泯撅似乎没听到他的问话,怔怔地盯苏厉瞧了会儿,阴测测开口:“客人,你错了。”
“人的心肠怎么能都是热的呢?”
“千年前,我与阿姐死了都不得安息,遭人炼化成鬼,在这被白日扭曲的世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好不容易寻了个法子,满心欢喜地就此长眠,可怎样呢?”
泯撅嘴笑开了花:“千年后的人类把我们唤醒了,拿了不知什么东西在我们身上扎了又扎,最后又说要销毁我们。”
“……我们只是想好好地死,好好的。”
好熟悉的话术。
苏厉脑中一闪而过炽白的灯光,指尖轻轻点了下桌面,问:“你说的人类,指谁?”
没等到回话,但等到了头顶的一声“撕拉”
苏厉顿了下,抬头看见屋顶漏了个孔,没有坍塌的碎石泥土散落一地,而是像张纸被戳了个洞,灯挂在破纸边缘,一晃一晃,人置身其中,怪异又不真切。
泯撅也抬头,捂住被嘴角戳破的脸颊:“看吧,客人,这样的我,没什么用啊,他们为什么要穷追不舍?”
话音未落,四周“嘶啦”“嘶啦”的声响接连炸起,泯撅一手构建的世界訇然粉碎,眼前蓦的一黑,他们再次回到歌剧院。
苏厉冷静环视一周,身后的柏云他们依旧在被阴伶围堵,按开手机一看,时间仅仅过去两分钟。
他看着泯撅,把刚才的问题重复一遍。
泯撅无言直视苏厉,不久后,歪歪头,视线从苏厉身上挪到苏厉身后,苏厉顺着它的目光看去,看见了柏云陆康。
“客人,我沉睡了千年,被唤醒后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见过,就供人扎针吸血,如今他们却对我了如指掌,你说说,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关联呢?”
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苏厉挑挑眉,泯撅就差指着柏云他们骂了。
“这么惨呐,”苏厉侧身,眸子盯着几步开外的柏云。
这个搜查组队长此时狼狈极了,忙于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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