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暖意包围着朝宁,她罕见在贺砚知眼中看出担心。
朝宁手指轻点了一下贺砚知皱紧的眉头,“不去,怎么知道摩什目的为何?”转而又道,“给你传了消息,我信你。”
贺砚知抓住她的手,将她拉得更近,“冒险一次,你可探到他真正目的?”
朝宁犹豫一瞬,紧接道:“可惜了摩什那块烂骨头,一股子发疯劲,也未问出什么。”
贺砚知盯着她不放,“那你如此冒险,若我未来得及时,你真出事…我…”
未说出的话融进了二人的沉默对视,朝宁酸涩的情绪心中翻涌不止。
奇怪越来越奇怪了…
她忽然使了力气,从贺砚知的怀中挣脱出来转过身藏住渐热的脸颊。
“我累了,你…也早点歇着吧。”
贺砚知眼看欢脱的人影从他怀中逃出,没给他说完话的机会。
他看着自己悬在空中的手,掌心还留着刚才拥抱的温度,一切的亲密不过是转瞬即逝,总也抓不住。
朝宁逃脱般冲进了前几日住着的房内,靠着紧紧合住的房门,深呼了一口气,脖间随着带着细微的疼痛。
今日那对母子出现时,她已察觉不对,孤苦无依的母亲怎会手指为何那般细滑,只有指间粘着些许泥土。
她让车夫回去,告知贺砚知她在何处,沿路故意留下一些痕迹。
跟着那对母子穿行在小巷中,她也会想到贺砚知是否真的能赶来,可在那时,唯一想到却也是贺砚知。
在大狱时,贺砚知交于她的信,也许从那刻起二人之间,牵出了那丝信任。
不管如何,今日绝对不能和他躺在一张床上!
“殿下?”门被轻轻叩响。
朝宁打开门,便见莲心忧心忡忡端着一碗黑乎乎的东西进来,凑近闻一股苦味。
“这是什么?”她皱着眉头问。
“殿下近日劳心伤神,这是太医开的药方,可解心气郁结。”
朝宁坐下将这碗药一饮而尽,苦涩的气味从舌尖漫开,“真正郁结,一碗药岂能真解。”
莲心闻言眼眶微红,声音里带着哽咽:“自打成婚以来,殿下的身子就一直反复。从前何曾见过您这般……”
瓷碗落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千言万语都堵在喉间。
最后朝宁站起身来,捏了下莲心的鼻子“放心,一切很快过去的。”
她望着那悠悠烛光,希望真能如她所想。
莲心抽泣一声,“殿下,奴婢服侍你梳洗,您的伤口可不能沾水。”
“大惊小怪,今晚我要沐浴。”朝宁站起身仍由莲心将她身上外衣脱下,摘下发饰。
浴桶中备好的热水水汽蒸蒸,踏入其中,闭目养神,紧绷的身子放松了下来。
摩什的话有在她脑中浮现,到底是何物件,能让他如此疯魔,又与她母妃有关…
幼时便听皇祖母说过,母妃未有族亲,怎会能引得外族觊觎。
能让父皇中蛊虫,又使京中不太平,明日使臣离京,她不信摩什能就此作罢,若能先行找到他们要找的东西,是否能有应对之法?
朝宁缓缓睁开眼,“邓枯回来了吗?”
莲心道:“来信说,明日清晨便能入京。”
“明日回府,我要见他。”
“是,殿下。莲心犹豫一瞬又问,“是否要告知驸马一声?”
上次回府,莲心可是亲眼所见驸马强闯公公主府将公主抱走,虽然当时是因公主醉酒,可如今二人关系越发亲密,莲心还是忍不住问一声。
“不必了。”捏着玫瑰花瓣快要碾碎,朝宁又想起今日贺砚知的模样,还是松了口,“若是他问起,便说我入宫了,不要多说其他。”
莲心称是,待她填完热水后,朝宁便让她退下。
水汽氤氲模糊了朝宁的双眼,一切变得更复杂了,至今今日,她才懂得梦中摩什反复呢喃的那句“你是大夏的罪孽。”
因为她,仅仅因为她,当真可以掀翻这天下?朝宁心中的不安不断翻涌,她好像窥见了一个大密局,她亦为棋子立于中心。
-
清晨,朝宁早早醒来,坐在床上失望地看着那洒满地的阳光。
没有做梦…
昨日与摩什近距离接触,又怀揣疑惑,原以为又能从梦中窥见一二,可是没有…
一如平常,贺砚知早早落座等着朝宁吃早饭,桌上的菜肴也慢慢地变成朝宁爱吃的。
朝宁用勺子一口一口地喝着贺砚知准备的粥,没有抬头也没有说话。
贺砚知的笑声在她低着头顶传来,“这粥,这么好喝?”
朝宁睨了他一眼,“今日,你不去上朝?”
“我病着呢。”贺砚知将菜挑拣着放进朝宁的碗里。
“哦?我看你精神这么好,让人白担心…”后半句声音微小,几乎藏在咽下的粥里。
贺砚知却因这话心情愉悦,“今日摩什便要启程出京,不去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巴不得让他早点滚,还像让本公主千里相送?”朝宁叹了口气,“只希望别出什么变故。”
贺砚知安慰道:“今日,太子殿下亲自操办使臣离京,不会出事。”
朝宁突然抓紧了贺砚知的手臂,“你也去盯着,确保摩什一定离京。”
他抬起手覆压在朝宁的手上,“你真不去?”
“不去!”朝宁偏过头赌气一般。
“好吧,我去。”贺砚知这句话成功哄到了赌气朝宁,“不过,得让我把早饭吃完?”
“你吃你吃!”朝宁挑起筷子往他碗里塞了不少。
一顿饭吃得格外愉快。
贺砚知穿整衣服,带着梁蔗出了府。
紧接着朝宁便带着莲心也出去了,最终马车停到公主府门前。
当朝宁踏入正厅时,邓枯那挺拔如松的黑色身影已经静立在厅中多时。
听到脚步声,他立即转身,单膝跪地行礼:"参见殿下。"
“倾竹那边如何?”
邓枯拿出一封信递到朝宁面前,“谢将军将这封信交于属下,近来郡关外有蠢蠢欲动之势,无法动身回京。”
朝宁脸色不太好,手中攥着信却迟迟未打开。
邓枯继续道:“殿下猜测无误,摩什进京时,州沛关已有不少绥丹人混入其中,却未有下一步动作。”
朝宁冷哼一声,“摩什不会那么轻易离开大夏境内,绥丹出镜必经州沛关,他们做了最坏打算,既如此恐城中有所变动。”
邓枯那张向来刻板如石的脸上,罕见地掠过一丝微妙的变化:“属下将此事告知谢将军,现已派兵驻守在州沛关,随时接应。”
朝宁捕捉到他神情中的异样,心中了然,“带队的是方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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