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姑娘,你又在捣鼓这些病花呢?”田垄上,扛着锄头有人路过时看到地头里有人又在撒一些粉末,顺嘴问了一句。
花村里人尽皆知,沈家孤女疯了!
自打大病一场起来,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虽然容貌没有改变,但是不像是从前那样畏缩,日日在花田里挖几株花到盆里,然后撒一些粉末,每次有人来问,她就说是在治花。
沈安宁闻声抬头:“是啊,我看看这些花还有没有救。”
——瞧瞧,村里无数能人巧匠都束手无策,县令也托人找了无数的各路法子,都于事无补,这大字不识两个的寡女居然敢说这样的话,可不就是疯了?
思及此,原本还对她有些同情的人纷纷摇头。
屋漏偏逢连夜雨,这寡女家里还有一个跟她如出一辙窝囊的叔叔和泼辣的叔母,早把她指给了村口的老光棍,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就是把她往火坑里推。
实在是可怜。
沈安宁对于村民的想法一无所知,她的念头只有一个——鲜花疫病。
说来也巧,沈安宁穿到这寡女身上之前,原本是园林生,对于植物的常见病也略有了解,但到底研究方向不同,所以沈安宁唯一确信的,也就是这整座花村的鲜花,都染上了鲜花疫病。
一亩花田被她折腾死了多半,反倒是没被她试药的病花还在苟延残喘。
眼看着日头正盛,沈安宁又将一株花完整挖出来,放进了事先准备好的花盆——家里陶瓦盆被她在底上戳了两个洞,然后撒上了另外一种粉末。
流出的水带着一股恶臭,似乎是有什么东西腐烂了一样,黏黏糊糊沾了一手,沈安宁却好像没事人一样,搬起来就走。
走到家门,早已经围了一圈人,有人在喊:“谁报的官?”
“我!”
这间老屋子还是原主父母给原主留的,只不过可惜了,原主在安葬好二老以后,悲痛过度,也跟着去了,沈安宁就是这时候来的。
举目一看,家里徒有四壁,饶是如此还被恶亲戚惦记着。
听到她的声音,围观的人群让出了一条路,眼神里是藏不住的兴奋,除此之外还多了一些其他的情绪。
沈安宁把花盆放下:“我报的官,我举报沈远山一家要抢占我家的屋子。”
这种事情见怪不怪,听完事情缘由,来办案的人明显懈怠许多,已经打算说几句场面话,糊弄过去得了。
毕竟每天这些小事数不胜数,然而不等他开口,身后有人懒懒道:“你来的时候拿的什么?”
沈安宁低头看到了地上的花盆:“地里的花,撒了些我自己调配的药。”
那人又问:“有用?”
“在试。”
一把乌黑的小扇拨开面前的人,露出了说话那人的真容。
沈安宁这才看到这人。
身形高大,模样俊朗,形态懒散,但是又不至于让人觉得像是二流子。
一身寻常衣服,看布料略好一些,但也好不到哪里去,就这么闲闲站在人前,语气轻松到好像是随口话家常。
“哦,把握有多少。”
沈安宁摸了摸鼻子:“大概五成吧。”
她本想说一下这里田地积水严重,很容易烂根,但话到嘴边打了个圈儿,还是咽下去了。
事情还没做成,最忌讳的就是邀功。
她的一句“五成”,如同冷水泼到油锅里,人群顿时炸开了。
就连各路行家都不敢说自己有五成把握治好疫病,一个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长大的毛丫头,怎么可能有这本领?
打头质疑的就是沈安宁的叔母:“诓谁呢,谁不知道你学堂的门都没踏进去过!”
男人懒懒看过去:“我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官府办案也要听闲杂人等的话了。”
沈安宁从倏忽禁声的人声里也品咋出了些什么,她突然抬头坚毅道:“我有一些把握能治好疫病,前提是我不想要有人打搅,尤其是,我不成亲。”
“好说,为官府做事,自然没人强迫你。”
沈安宁点点头,随口又问:“那你叫什么名字?万一成了我好告知你。”
“……我叫萧誉。”
沈安宁心里有些奇怪,这人的名字是什么秘密吗?为什么问个名字一副便秘的样子。
话虽如此,她还是很仗义的说:“你在官府管事是吧?到时候我去那里找你。”
没过几天,她就知道了为什么这人一脸便秘样地报上了自己的大名。
花村遭害严重,村民今年的收成怕是也要打水漂,原本勉强糊口,现在没了收成,种其他的也是来不及,怕是马上就要遭饥荒了。
萧誉作为本县县令,自然着急,为此来了好几趟花村。
要不认得他,实在是不太可能。
沈安宁把手上的脓水随手抹在了抹布上,然后往旁边一丢,眼神没离开过桌上的那盆花。
——如今这花已经有了些欣欣向荣之态,根系也没有分泌液体,这就说明,沈安宁的药还是有用的。
沈安宁长松了一口气,实在是憋不住,手指轻轻挑着花叶:“你终于活了。”
这疫病终于是有的救了。
她是一刻都等不及,抱起花就直奔县衙,一出门还正遇到了鬼鬼祟祟的叔母,沈安宁脸盲,人都没认出来,急急忙忙就走了。
有了萧誉的授意,县衙里当差的都知道她,随口告诉她萧誉就在县衙的最后一进院落,等她好些天了,然后就是探着脑袋,恨不能把脖子伸进院子里。
沈安宁道了一声谢就直奔他们说的地方了。
绿树掩隐下的一进院落,如果不仔细看,怕是会以为这地方荒芜了。
沈安宁进门的时候还险些被绊一跤,但好在花还没事。
萧誉语气里有些震惊:“来了?”
院子里一个小小的石桌,萧誉正坐着,面前是一株花,只不过死气沉沉的,根系也被从泥土里拽了出来,这才看得清这花哪里还有根系。
早就肿烂得不成样子,像是一块吸饱了水的破布,散发着阵阵恶臭。
不难想象这花疫病到底是严重到了什么程度,饶是沈安宁天天熏着这股味,也有点受不了。
萧誉的手上还沾着湿哒哒的泥土,看到沈安宁的视线一直在他手上,他突然不好意思似的把手随手往衣服上一擦:“刚刚在看花,想着没人来没个讲究,熏到了客人。”
“不碍事,”沈安宁摆摆手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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