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马文才确实没有再招惹过周亦枝。
甚至在房里的时间都大大减少,两人碰面的机会并不多。
只是偶尔的时候,马文才会在晚上透过珠帘,看向周亦枝在灯光下模糊的身影。
神情总是恍惚,思绪仿佛飘荡去了远方,连马统叫他都听不见。
课堂上,陈夫子宣布下课后,马文才下意识地转过身看向周亦枝。
不知她和荀巨伯又在蛐蛐什么,说到兴处时,她畅快地笑起来,整个人神气活现,模样灵动又可爱。
马文才不由自主地跟着她一起笑起来。
等回过神,马文才立马转回身,眉头拧在一起,双唇抿紧。
周亦枝开心关他什么事?
他为何要因为周亦枝开心而感到开心?
真是莫名其妙!
马文才沉下脸步履匆匆地离开课堂。
“文才兄怎么了,刚刚还很开心,怎么转眼又不高兴了。”
王蓝田摸不着头脑地望着马文才的背影。
晚上,周亦枝回头拿桌案上的东西,余光注意到马文才正盯着她。
她抬头看过去,刚想问干什么。
马文才与她视线对上,从飘忽不定的思绪中缓过神,懊恼地收回视线,装作无事发生地继续看书。
周亦枝瞬间警惕起来,这马文才不会又有什么阴谋诡计要对付她吧?
周亦枝防备几天后,发现无事发生。
难道这次准备的时间比较久?
虽然不知道马文才在搞什么,但这几天她忽然注意到,除了上课,平时很少再看到他的身影。
她睡着后,马文才晚上才回房,她醒来前,马文才已经离开。
整天起早贪黑,人影都见不到。
这日,马文才回屋拿弓箭。
出门时,正好碰到回来的周亦枝,他脚步一顿,捏紧了手中的弓箭。
周亦枝正想问问这几天他干什么去了,怎么平时在房里都看不到他。
嘴刚张开,马文才立刻侧身从她旁边大步流星离开,一副避如蛇蝎的模样。
“哎。”
周亦枝收回手,看到他那副被吓到的模样,伸手摩挲着下巴陷入沉思。
这么躲着她,还这么防备,也不像是有阴谋诡计要算计她的模样。
这模样……怎么和王蓝田有点相似。
周亦枝眼睛一亮,想明白了。
肯定是她上次把马文才打出阴影了,现在马文才怕她!
之前她把王蓝田搞出心理阴影后,王蓝田每次见到她都是这副鬼样子,生怕她又搞他。
遇到她都是一副避如蛇蝎,有多远跑多远的怂样。
只不过王蓝田表现得更夸张一点,远没有马文才这般矜持隐蔽。
毕竟马文才性情高傲,还是要面子的,表现得跟王蓝田一样岂不是太丢脸?
想通后,周亦枝不禁得意起来。
连马文才这么难搞的人现在都怕她,见着她还得绕道走。
从此在书院里,看谁还敢招惹她!
周亦枝背着手,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进屋子,神气活现的模样像只斗胜的小公鸡。
无敌是多么寂寞……
周亦枝装模作样地叹息一声,实际脸都快笑烂了。
这之后,她也懒得搭理马文才。
周亦枝过了整整一个月的舒心日子。
夏日的蝉鸣声逐渐聒噪起来,一声连着一声,连绵不绝,声音大得刺耳。
伴随着炎热的天气和刺目的阳光,使人心情也更加燥热起来。
马文才神色烦躁地穿过长廊。
视线注意到梁山伯和祝英台的身影,他不由自主地停下来看向两人周围。
发现没有想要见的人,也不知为什么,他心情更烦躁了。
马文才走下台阶,听到前方两人的对话。
“这次我的治水方略谢先生已经看过了,她说我的写很好,夸我在这方面很有天赋,让我继续钻研,给了我很多建议。”
梁山伯高兴地说道:“而且谢先生还说我以后有什么问题,都可以去问她。”
祝英台兴奋道:“那太好了,我就知道山伯你一定行,谢先生这叫慧眼识珠!”
梁山伯拿起手中文章说:“我这里还有些地方要请教谢先生,英台,你先自己回去吧。”
“好,那你快去吧。”
梁山伯走了几步,又转身看向祝英台,两人相视一笑。
祝英台笑容满面地朝他挥了挥手,示意他赶紧去,梁山伯这才离开。
“梁山伯被谢先生赏识关你祝英台什么事?”马文才走过来,声音冷冷地问道。
祝英台转回头,看到是他,脸上笑容退去。
她还没来得及回话,马文才又探究地上下打量她一眼问道:
“梁山伯高兴你也跟着这么高兴,你是不是有病?”
“你才有病!”祝英台反唇相讥。
马文才并未翻脸,而是继续探究地看向她,眼神宛如一把锐利的刀。
“那梁山伯因为谢先生赏识而高兴,你为什么也跟着高兴,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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