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听到了我的心声》
苏蓁蓁是个只会嘴嗨的母胎单,看着眼前这张浸润在浅色光晕下的盛世美颜,脑子里一片空白。
穆旦看向她的眼神又带上了那种古怪感。
他霍然松开手。
苏蓁蓁面露遗憾。
虽然穆旦是个小太监,没有那个功能,但他长得好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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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蓁蓁回到下房的时候整个人还迷迷糊糊的。
她伸手摸了摸脸蛋,有一种小太监的两根手指还掐着她的脸蛋肉的感觉,冰凉凉,香喷喷的。
今天不如不洗脸了吧?
哎不行,这样显得她很变态耶。
“姐姐。”王银一脸兴奋的朝她靠过来。
“怎么了?”苏蓁蓁整个人还飘飘然的。
“去储秀宫的名单下来了,你被选中了。”
啊?
苏蓁蓁被分配到了那位传闻中的金陵第二美人身边。
这位美人名唤宋梨珍,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五品文官女儿,但生得那是花容月貌,闭月羞花。
“姐姐,这宋小主……”王银突然面露难色,然后贴着她的耳朵说话,“你听说过她的故事吗?”
“什么?”
“她与周家那位小将军的故事。”
哦,知道。
如果苏蓁蓁没记错的话,这位美人是被设计入宫的。
原本入宫名单上并没有她。
她是男主沈言辞左膀周长峰的心上人。
为了得到这只能力强大的左膀,为了以后逼宫奠定基础,沈言辞特意将这位美人弄进宫来,等周长峰求到他这位贤臣面前时,他才出手设计将宋梨珍从宫里弄出来。
如此,沈言辞才能收服这匹烈马,周长峰才会心甘情愿为他做事。
苏蓁蓁猜测,因为她上次没死成,所以沈言辞手底下的人便准备将她用起来,比如帮助宋梨珍从皇宫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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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蓁蓁搬家了。
离开前,她还特意去小南宫等了一宿,却没有等到穆旦。
美少年夜不归宿到底去哪里了。
王银没有被分到储秀宫,她说她使了银子,去了一个更好的地方,说这话的时候,王银的眼睛亮晶晶的。
苏蓁蓁想,那应该真是一个极好的地方吧。
美人们刚刚入宫没多久,还没有被册封,暂时被称为秀女。
他们住在储秀宫。
苏蓁蓁带着自己没有多少的行李去了储秀宫。
宋梨珍是一个人进宫的,并没有带贴身女婢,因此对比另外一些贵女们来说就显得有些寒酸和窘迫了。
宋梨珍其实在宋家过的并不好,她虽是宋家嫡女,但母亲去世的早,父亲又寻一个后母,生了一双儿女,家里更是没有她的立足之地。
一年前,她父亲为了自己的仕途,硬是瞒着宋梨珍去周家退了亲,拆散了这对青梅竹马的小鸳鸯。
周长峰为了能娶到宋梨珍,自愿去了边关打仗,想要建功立业,直接越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求娶宋梨珍。两人约定,等周长峰得了战功回来就成亲,可没想到,周长峰走后,宋梨珍就被她父亲强制送入了宫中。
屋内,宋梨珍一身寡淡素衣,身上也没有什么饰品,神色安静地坐在那里,与外面热闹的景象形成鲜明对比。
苏蓁蓁拎着自己的小包袱进来,看一眼屋子格局,简单的桌椅板凳,一共有两个屋子,一个里屋卧室,一个外屋小客厅,还有一位美成画的美人。
果然是传说中的金陵第二美人,细眉杏眸,鹅蛋脸柳叶身,听说还是一位琴棋书画俱佳的才女。
若是被那位暴君看到,估计也是舍不得拱手送人的吧?虽然是个神经病,但毕竟也是男人,啊不对,少年,听说那位暴君现在也才十七岁,放现代还是一个高中生呢。
里屋是宋梨珍住的,她作为宋梨珍的贴身小宫女,除了守夜会待在屋子里外,一般平日里住在储秀宫的下房内。
虽然都是下房,但条件比之前她住的那个地方好多了,从大通铺变成了两人间。
苏蓁蓁进去时,已经有另外一个宫女在里头了。
上班搭子你好。
两人说了一会话,各自将行李收拾了,就各自去找主子了。
“姑娘。”苏蓁蓁上前低唤一声。
宋梨珍回神,朝她点了点头。
“奴婢叫苏蓁蓁。”
入乡随俗,苏蓁蓁已经非常习惯自称奴婢,见到贵人比古代人跪得都快。
“嗯。”宋梨珍点了点头,继续捏着手里的玉佩发呆。
如果苏蓁蓁没记错的话,这是宋梨珍的心上人周长峰送给她的传家玉佩,等一下就会被过来找茬的刘姑姑摔碎。
刘姑姑是管理储秀宫的女官,十分不好相与且贪财。
宋梨珍虽是个柔和性子,但也有底线。
她当即便与那刘姑姑争执起来。
那刘姑姑本就因为宋梨珍没有孝敬,所以对她没有好脸,现在更是抓住了她顶嘴的把柄,要狠狠处置她,连带着她这个贴身宫女也要受罚。
原著中记载,宋梨珍被打了一百杖,她也是。
这可是一百杖啊!
苏蓁蓁上前,一脸惊奇,“姑娘,你这玉佩真漂亮啊!能给奴婢看看吗?”
宋梨珍没想到这个新来的宫女如此自来熟,她本就是一个温柔性子,不太会拒绝人,因此只叮嘱道:“你小心些。”
苏蓁蓁伸手接过,拿在手里细看。
没一会,管理储秀宫的刘姑姑来了。
她先是对着其他家世出众的贵女们一顿阿谀奉承,得了好处,然后转向一些家世普通的。
这些人也懂这里的规矩,不管多少,总会给一些好处。
那姑姑拿了好东西就笑脸盈盈,拿了不怎么值钱的就把一张脸垮下来。
轮到宋梨珍这里的时候,因为心中不愿进宫,再加上家中无人指点,不知要备礼,所以宋梨珍根本就没有准备礼物。
苏蓁蓁将玉佩还给宋梨珍。
那刘姑姑一进门,见宋梨珍手里拿着玉佩,还以为是给她的孝敬,抬手就拿了过来。
宋梨珍面色大惊,“姑姑,这玉佩……”
苏蓁蓁站在宋梨珍身后,轻轻扯了扯她。
不讲不讲。
宋梨珍扭头看她,神色一顿。
刘姑姑看着手里的玉佩,成色一般,当时脸色也就变得极其一般,“这玉佩怎么了?”
宋梨珍摇头。
刘姑姑见状,便揣起那玉佩,一脸嫌弃地走了。
等人走了,苏蓁蓁将手里的玉佩还给宋梨珍。
“奴婢方才见姑娘妆奁盒子里还有一块玉佩,以为是一对的,擅自拿起来看了看,没想到还给姑娘的时候拿错了。”
“拿错了好,拿错了好。”宋梨珍拿着玉佩贴在心口,满脸庆幸。
外头突然传来喧闹声,原来是太后的赏赐到了。
此次进宫的秀女不多,只有十几个,太后每个人都赏赐了,只是赏赐的东西不一样。
宋梨珍这里有十几匹绸缎料子,还有一些珠钗玉环,比起其它秀女不知道多了多少。
得太后青眼原本是一件好事,可宋梨珍看起来并不高兴的样子。
因为她原本就不想被选上。
太后此举很明白就是看上她了。
苏蓁蓁看到宋梨珍脸色骤然惨白。
可怜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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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苏蓁蓁就只觉得自己可怜了。
宋梨珍因为伤心,所以每天都哭。
苏蓁蓁安慰一次,两次,三次……上百遍之后,她佛了。
美人哭起来也是美人,也挺赏心悦目的。
苏蓁蓁询问道:“您这个不吃了吧?”
宋梨珍的饭菜应该是被太后特别关照过的,别人都是一菜一汤一荤腥,她有三菜一汤两荤腥。
苏蓁蓁是个宫女,每天只有一个素菜和一碗米饭。
宋梨珍:……
美人食量小,每次都吃不了多少。
苏蓁蓁端起那盘没吃过的樱桃肉倒进了自己碗里。
宋梨珍:……
因为换了储秀宫,所以苏蓁蓁去小南宫已经不顺路了。
宋梨珍是个省事的主子,基本上没有任何事情需要她处理,不过因为储秀宫管理严苛,所以苏蓁蓁很难寻到机会出去寻小太监。
她的腌渍青杏儿已经做好了,封在一个小小的陶罐里,苏蓁蓁自己先尝了一口,感觉有些过甜了,是不是糖加多了?哦,原来是想到美少年心里太甜了。
那位刘姑姑每日都要过来教授秀女们宫内礼仪,完毕之后,秀女们回房还要再抄写《女诫》,然后就是自由活动时间,宋梨珍一开始哭,后来见没人安慰她,也不哭了,就开始改刺绣了。
她的手艺极好,即使是苏蓁蓁这种不懂刺绣的人都能看出来功底,完全可以卖出好价格然后给自己捐个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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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苏蓁蓁住在下房。
身边的上班搭子已经熟睡。
苏蓁蓁伸手推了推她,“起来巡夜了。”
储秀宫内每晚都会安排宫女们轮班巡夜。
今日上半夜是苏蓁蓁,下半夜正好轮到她的上班搭子。
上班搭子迷迷糊糊点头起身,披上衣服,拿上灯笼就出去了。
苏蓁蓁又冷又困,赶紧缩进被褥里倒头就睡。
翌日,苏蓁蓁睡醒,一睁眼,看到她的上班搭子瞪着两个大眼睛坐在床沿边。
吓!
“你干什么呢?”
“姐,姐姐,我,我看到鬼了。”
苏蓁蓁:……
储秀宫闹鬼的事情传开了。
不止她的上班搭子一个人看到,后面几日,值守夜班的宫女们都看到了。
“你们也看到了?”
“是啊,我也看到了,一个白衣女人,披头散发地站在墙头跳舞……”
古代的照明力度不像现代那么亮,再加上古代封建迷信更严重,很多事情还没有被科学解释过,因此更加坚信鬼神之说。
“姐姐,你看到了吗?”可怜她的上班搭子睁着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还没从那天的惊恐里抽身出来。
苏蓁蓁摇头,“没有。”
其实她知道怎么回事。
跳舞的人是宋梨珍,她为了不被选上,故意做出夜半跳舞的事,她本意也不是为了装神弄鬼的吓人,而是为了装疯。
一个疯女人肯定不会被选入后宫。
果然,一日后,宫女们都知道了那个夜半在墙头跳舞的人就是宋梨珍。
“不是我,我晚上都在睡觉呢,姑姑。”宋梨珍面对刘姑姑的询问,轻声细语的摇头。
刘姑姑看向她的目光带上了几分惊惧。
此事自然是要上报给太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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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吉得了储秀宫传来的消息,躬身进入玄极宝殿。
殿内正在焚香炼丹,巨大的炼丹炉前立着几个宫女,还有几个小道士站在她们身前,划开胳膊取血。
王吉习以为常,穿过大殿往里去,寝殿内,顾太后正在祭拜三清神牌。两侧挂着云龙幡和光明幡,殿内壁上绘制着神仙朝元、道教神话。
在她身侧,一位身穿黄色法衣道袍的中年男人蓄着长须,一派仙风道骨之姿。
“娘娘。”
王吉轻声开口。
顾太后盘腿坐在蒲垫之上,满头银丝白发,面容却是年轻的。
“储秀宫那边传来消息,说宋小主疯了。”
顾太后神色安静地甩了甩手中拂尘,“早不疯晚不疯,偏偏这个时候疯,这种小伎俩,你去处理吧。”
“是。”
王吉退了下去。
路过大殿之时,其中一位正在被取血的宫女突然身子一软倒地。
小道士习以为常地抬手招来两个小太监,将这宫女搬到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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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梨珍看似安静地坐在那里,实际上整个人紧张到忍不住发抖。
苏蓁蓁给她倒了一碗热奶茶。
这是她自己做的,储秀宫给宋梨珍送的膳食都比其他人好一大截,可宋梨珍不爱美食,就都便宜了苏蓁蓁。
如果你年纪轻轻就贪图享受,那你真是享福了。
每日一碗新鲜牛乳,苏蓁蓁往里倒了一点绿茶,再加一点蜂蜜,就是一碗简易奶茶。
宋梨珍还没喝过这种东西,第一口下去,她紧蹙的眉头下意识松开,然后不知不觉将一整碗都喝完了。
果然,没有女孩不爱奶茶。
太后那边很快就派人过来了。
那是一位看起来有些年纪的老太监,面皮褶皱像一棵老树皮,树墩子一般往门口一站,视线在宋梨珍身上上下扫视。
宋梨珍毕竟年轻,眼神躲闪,不敢对视。
老太监冷笑一声,进门,腰杆子很硬的行礼,“给小主请安了,奴才是太后娘娘身边的管事太监,姓王。”
宋梨珍赶忙起身回礼,“王公公。”
王吉虽是奴婢,但却是太后的人,谁敢不给脸?站在王吉身后的刘姑姑都快把脸都笑烂了,那副阿谀奉承的模样,简直将媚上欺下这个词演绎的淋漓尽致。
“刘姑姑,你就是这样照料宋小主的?”
突然被点名,刘姑姑懵了一下,然后赶紧狡辩,“奴婢最是心疼宋小主了,怎么会苛待小主呢。”
宋梨珍连续熬了几日在夜间跳舞,又不怎么吃东西,整个人足足瘦了一圈。
这王吉可不管刘姑姑,直接差人拉到院子里给这刘姑姑打了五十杖,打的这刘姑姑哭爹喊娘,直到后面没了声音,应当是晕了过去。
随后便有两个小太监过来,将这刘姑姑拖了下去。
刘姑姑虽是储秀宫的女官,但在权势面前,自己的命运也就是人家一句话的事。
“拖到慎刑司去。”那王公公连一个眼神都没给被打得皮开肉绽的刘姑姑。
苏蓁蓁下意识抖了抖眼皮。
慎刑司可是一个吃人的地方,任凭谁进去了,想要再出来堪比登天,这刘姑姑是彻底废了。
宋梨珍的脸色更白。
苏蓁蓁看出来了,刘姑姑这是被杀鸡儆猴了。
王吉上前,脸上含笑,“宋小主,您的本事老奴领教过了,老奴劝您安分些,您不为自己想想,也该为您那位有缘无分的未婚夫想一想。”
宋梨珍抖得不成样子,像是马上就要晕厥。
王吉在用周长峰威胁她。
宋梨珍妥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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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苏蓁蓁来储秀宫的第八日,昨日刘姑姑被那位王公公下令拖进了慎刑司。
今日就来了一位新姑姑,姓吴。
吴姑姑生了一张不苟言笑的脸,异常严肃,她将储秀宫管理的更加严格,并且在上任后,还找了每一位小主身边的管事宫女训话。
宋梨珍这边只有苏蓁蓁一个贴身宫女。
也不是内务府没有给她派新的,而是宋梨珍不要。
苏蓁蓁站在吴姑姑的屋子里,低头听训。
吴姑姑作为储秀宫的女官,拥有一间自己的屋子。
虽然不大,但胜在是一个独立的私密空间,屋子里摆了一个炭盆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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