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夫郎聘夫记》
眼见阮素说不过他,王竹芯双手叉腰,越发来劲儿:“我不管,这饼你给罗杨哥是喜饼,给我就得是枣泥饼。我要二十枚,价格还按照栗子饼来可好。”
“卖你哪儿要得了那般多,”阮素好笑道:“统共给一百文便好,不过我买的枣用完了,你等我下回买了枣,做好饼给你送去。”
王竹芯欣然答应:“好,那是我占素哥儿便宜。”
要不是考虑见桌上放着的喜饼不多,王竹芯都想把剩的全买了,王秀才家里开着私塾,交赋税,王家的日子过得很不错,不然王竹芯也不能一口气便嚷着要买二十枚饼。
“什么便宜不便宜,不过你买这般多能吃完嘛?”阮素好奇道:“枣泥不比其他,放久了可不好吃。”
王竹芯说:“吃得完,正巧过几日重阳,表姐约着我去龙泉山登高呢,正好拎着去吃。”
“倒是合适。”阮素点头:“那我初八做了给你送去,新鲜些,拿出去吃也不丢面子。”
王竹芯的阿爹母家是开布坊的,家世不错,嫁给王秀才后,仍旧时不时回锦官城看望娘家,关系很是不错。
王竹芯抱着他胳膊撒娇:“我就知道素哥儿最好了,素哥儿手艺好得很,拿出去最有面子了。”
阮素被他说得浑身一个激灵,赶紧将手从王竹芯怀里抽了出来,“啧,你别跟我甜言蜜语,听着怪难受。”
虽然阮素自认是个同性恋,但两个男人腻腻歪歪在一起,阮素多少有点不能接受。
“哼,”王竹芯冷哼一声,他将带来的竹篮往阮素面前一推,疑惑道:“你让我带笔墨来做什么,纸也不要,难道你要在墙上写字。”
瞧见竹篮里的毛笔,阮素拿出来仔细打量了下,阳光照耀,笔尖上的毫毛根根分明,他笑道:“笔墨多难得,哪儿敢在墙上浪费。”
回身去堂屋翻找出一叠油纸,阮素用油纸对着饼比划了一下,将油纸裁剪成大小一致的方形,对王竹芯道:“这喜饼本该是在饼上写字,但我没有模具,便只能在油纸上写个‘囍’字,瞧着正经些。”
“如此的确更好。”王竹芯问他:“你可会写字?”
阮素轻挑眉头,撸起袖子,十分嘚瑟:“这有什么不会,瞧我给你露一手!”
“行,我给你磨墨。”
王竹芯将砚台摆出来,指尖沾着两滴清水点在砚台中,随后拿起墨条顺着一个方向打圈研墨,他穿的杏色长衫,袖子宽大,动作不急不缓,颇有些红袖添香之意。
阮素拿过毛笔,笔尖沾着墨汁,屏息凝神,手腕用力,挥毫洒脱,一气呵成,唬的王竹芯连连眨眼。
待阮素写完,王竹芯凑过去看了看,只见油纸上的“囍”字笔划顺畅,清秀隽雅,虽算不上惊世佳作,但颇有一番意趣。
“不错。”王竹芯掩着唇笑了起来:“素哥儿,你以前是不是读过书。”
“嗯哼。”
阮素十分得意,他以前语文考试,老师可都会给两分的卷面分,字虽不说有多惊艳,但起码很工整。
谁知他说完,王竹芯表情有些难过起来,他小声说:“素哥儿,你是不是经历了什么难事,才流落此处。”
在大虞通常只有家境不错的人家才会送哥儿、姑娘去读书,王竹芯自然认定阮素是受了难,才会被阮坚认做孩子,来乡下靠着卖糕点为生。
“胡说八道什么,”阮素好笑道:“我没有遇到难事,何况现在的日子我很喜欢,你别胡思乱想。”
他拿过一张裁好的油纸摆在桌上,冲王竹芯示意:“来,你也写两张,让我瞧瞧你的字写的如何,要是还没我的好。哼哼,那我可要嘲笑你了。”
王竹芯下巴微抬,神情自傲:“你且等着,我才不给你嘲笑的机会。”
只见王竹芯抬腕,笔走龙蛇间,自有一番潇洒意气。
同一个“囍”字,却与阮素的给人感觉完全不一样,铁画银钩,颜筋柳骨来形容都不为过,阮素看得咋舌。
专业的就是不一样。
“不错,比我写的好。”阮素笑眯眯的说:“瞧出你在家中有好好练字,待过年你来给我写副对联。”
“哼。”
王竹芯双手叉腰,自得道:“那你可要付我工钱,我瞧人家书生都写对联去街上卖。”
阮素哼笑:“还能少了你不成,快来将剩下的七张油纸都给我写了。”
王竹芯一愣:“哪里来的七张,不该是六张吗?”
将自己写的那张油纸放到一旁,阮素双手抱胸:“我可不想丢人,我写的那张便自己收着了,麻烦竹哥儿将剩下的给我写了。”
“你!”王竹芯一跺脚,咬牙道:“敢情是让我给你当苦力来了!”
阮素无辜眨眼:“不是吧,写几个字就算苦力了?”
辨不过阮素,王竹芯哼哼唧唧了一会儿,还是老老实实拿着笔将剩下的几个字写了,他一边写,阮素就在一旁看着啧啧称奇。
秦云霄挑着水桶回来的时候,便瞧见两个哥儿挨的极近,阮素手里拿着油纸包裹做好的饼,王竹芯便凑到他身后,将头搁在阮素肩上,皱着鼻头抱怨:
“我写了好几个字,你都不谢谢我。”
“谢谢你。”阮素语气夸张道:“认识竹哥儿真是我的幸事,没了你我可怎么办呐!”
秦云霄:……
听着篱笆门传来一阵声响,阮素和王竹芯同时抬眼看去,见秦云霄回来,阮素随口道:“你怎么回来了,爹呢?”
“我回来拿锄头。”秦云霄面色冷凝:“竹林那边儿的地要打沟,伯父说要种豌豆。”
阮素点了点头,说道:“那是得快些,过些时日要打霜了。”
蜀地的菜在打霜后最是好吃,即便只是清煮,也自带一股甜甜的清香味,尤其是豌豆尖,鲜嫩清香,阮素很爱掐最嫩的部分来煮汤吃。
“嗯。”秦云霄应了声,自去草棚拿了两把锄头。
目光左右移动的观察着二人的交流,王竹芯捂着嘴无声的笑了笑,待发现秦云霄提着锄头要转身时,又正了正脸色,抓过桌上一旁阮素写的字,说道:
“既然我的字你都拿去包饼了,你写的我便拿回去了。”
“你拿这个干什么,”阮素抢了回去,有些难为情的说:“可别,一会儿要是让王叔看见,得说我字写的丑了。”
王秀才对门下弟子很是严格,尤其是对他们写的字十分批判,有回阮素从门前路过,正巧听见王秀才训斥柳正民的孙儿柳春的字乃是:
“春蚓秋蛇,鬼画桃符,不堪入目!”
柳春当时便憋不住哭了出来,听得阮素那叫一个心有余悸。
“我爹哪儿有你说的那般可怕。”
话虽如此,王竹芯还是将字放了回去,他小声嘀咕道:“罢了,你自己留着吧,等成亲的时候还可以粘在门上。”
说完,他又一顿,懊恼道:“不对,成亲得用红纸。”
“成什么亲!”在王竹芯脑袋上敲了一记,阮素没好气道:“在乱说话,我不给你做饼了!”
“哎呀,开玩笑嘛。”
耳中听着俩哥儿的打闹之语,秦云霄侧过脸瞥了眼桌上字迹娟秀的“囍”字,方才从院里离开。
同王竹芯说了会闲话,阮素方才将人送走,走前又送了王竹芯两个饼,剩下四个刚好家里人吃。
夜里,一家子吃完饭,阮素擦洗后回到屋里准备睡觉,他打散束起的头发,忽而愣了一下。
“诶,我的字呢?”
好像是放在外头忘收了,想着秦云霄应该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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