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鬼面阎罗结盟后》
“诶,你们今儿个走得早,都没赶上看见萧将军真容。”
孤烟军中几个小兵端着粥聚到一块儿,其中一个喝了口粥,头微微扬起,语气里是止不住的得意。
“萧将军?咱们这儿不就一个花将军吗?哪儿来的萧将军?”又有一个疑惑道。
起先说话的那个小兵瞅了他一眼,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回道:“你当今日补给的粮草是大风刮来的?萧将军是今儿赶来给营里送物资的。”
“我听说啊,萧将军到了营里,听闻咱们前线在打仗,马不停蹄地带着一支军队去支援了。”
“话说,那鬼面面具下的就是‘鬼面阎罗’萧文怀将军?”
“那还能有假?”挑起话头的小兵示意几人凑近,压低声音道,“我在京城时,听说萧将军戴面具,据说是因为面容猥琐,不敢见人才戴的。”
“谁曾想,我看见萧将军取下面具了。”
几人大惊。
“说什么面容猥琐,全是空穴来风!萧将军的长相,在当世绝对是举世无双。”
“就连咱们花将军,眼睛都要看直了。”
“都不要命了?一个两个的,敢在这儿编排将军!”
丛玉路过听见,不由分说便喝断了他们。
众人正说得起劲,猝不及防被丛玉吼了一嗓子,登时忙撂下手里的碗,一个个缩起脖子像一群鹌鹑似的,齐声向丛玉行礼。
丛玉颔首,眸子冷冷地扫过众人,绕开他们,径直入了花眠船的营帐。
“将军,线人来报,萧将军自回来起就一直盯着并摆弄一堆陶罐。”
“还有那陶罐里装的,似乎是……”丛玉停下,深吸一口气,继续道,“似乎是京中金雀阁推出、在京中小姐之间最新兴起的芙蓉霜和玫瑰露……”
花眠船:“……”
“关于萧将军此行的目的,据薛大人的人来信所说,半月前北境最后一块失地收回,圣上大喜,特许萧将军回京。至于为何由萧将军来送物资,据说是以王大人为首的几位大人上表,认为恰巧可由萧将军带队驰援,届时下一支驻扎的部队赶到,两支军队可一同回京,也好对将军与萧将军一齐进行封赏。”
“进而……凸显我朝的强盛。”
从北疆到南境要横穿整个国家,少说也要十二三日,这期间北境的军队还要接收传信、交接物资。
若不是作战时间提前,他们这群人怕是免不了要挨几顿饿;届时若是驰援的物资没到,战场上将士们难免要背水一战。
呵……这帮人,当真是想置他们于死地啊。
“丛玉,把派去萧将军营帐附近监察的人都撤了吧。”
他萧文怀既然入了她的地盘,就休想全身而退。
“另外,替本将传话,我今晚亲自去拜访萧将军。”
“是。”
丛玉从不多问,她知道有些事儿姑娘既然做了,就定有她的道理。尽管花眠船大多数时候面上总是笑嘻嘻的,可真正的心思从不会叫外人看出来,即便丛玉从小跟她一起长大,有时也读不懂花眠船。
丛玉本是花家的家生子,花家没落后,她被卖到京城一户人家。那家的公子妄图强迫她,丛玉便一刀阉了那人,逃了出来,后来被花眠船找到,带回了崔家。
她再见姑娘时,既觉得熟悉,又觉得陌生。
崔将军失踪时,崔家一时间成了朝堂众人口诛笔伐的对象,崔家人在市井也是过街老鼠一般。那段日子,花眠船比当年在花家时还要冷静,她想尽办法在皇帝面前立下军令状,自此出征。
“将军,正如我们所料,花将军确实曾安插人手在营帐附近监视,只不过在传话之前突然撤了。”
萧文怀部下的高武安上前汇报。他在北疆时早就听过关于南境这位花将军的传言:她在朝堂上的声誉并不好,那群人既嫌弃她是女子,又担心没了她便无人驻守南境。
任谁见到花眠船恐怕都会惊讶,这么一个芙蓉面的姑娘,竟是手持长缨枪在战场上厮杀的将军。
朝中局势波诡云谲,他被紧急从北境召回,奉命率军队到南境押送物资。朝堂上那群老匹夫借送物资之名把他派到花眠船驻守的南疆,无非是想借机将他们一网打尽,或是坐看他们自相残杀。
他早料到花眠船会对自己有所防备,因而借机将怀里揣的那枚铜镜,借着照镜的动作,不动声色地观察了周遭。
对于暗处的人来说监视戏已开场,自然要做足全套。
傍晚,萧文怀的营帐中烛火摇曳。花眠船前来之前已派人打过招呼,此时见面便没多拘礼数。案桌上罗列着各式陶瓷罐,萧文怀打开其中一个,自顾自地涂抹起来。
花眠船盯着他,四目相对,他俊脸含羞::“花将军也想试试?此物……滋阴养颜。”
“不必!”花眠船当机立断。
“难怪萧将军看起来肤若凝脂、吹弹可破,又貌若潘安、美如宋玉,想来是这里藏着大学问啊。”
“花将军不必吹捧,虚言真话,我分得清。”
虽然还没摸清对方的底细,但花眠船想,自己在这方面说的的确是真话啊。
“本将字字珠玑,绝无虚言。”花眠船眼角带笑,语气听不出是恭维还是调侃,“在我看来,萧将军面如冠玉、气度不凡,风度翩翩、仪表堂堂,纵是城北徐公见了,怕也要自愧不如。”
“花将军的嘴,果真如传言中一般,巧言令色,油嘴滑舌。”
萧文怀面无表情地将陶罐合上盖子,放回原位置,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花眠船敛起笑意,她并非天生如此。
她小时候甚至是家中最寡言的孩子,不像兄弟姊妹那般会对父母撒娇卖乖,那时的她在家里就像个异类。姊妹们学琴棋书画,她偏背道而驰,痴迷舞枪弄剑。
家里人说她从小就有主见,有自己的想法,将来遇事定然不会乱了阵脚。可他们却也曾认为,这般与众不同,将来命格会崎岖。
后来,家被抄了,父亲下狱,母亲命悬一线。她拖着病体挨家挨户叩门,求父亲昔日的同僚为他说句公道话,可人人都怕趟这浑水,她的每一次恳求都被拒之门外。
等待判决的日子里,家中粮食耗尽,她跟着哥哥姐姐和家里没被遣散的婢女小厮出门乞讨。那时她嘴笨,不会说好听的话,却成天还是一副孤傲的样子。市集上的人见她如此,总把最粗劣的食物丢给她,有时甚至故意刁难。
那段日子,她受尽冷眼,突然觉得自己这闷性子没办法活下去。对于那时的她来说,只要能活下去,只要能替家族翻案,一切都值得。
她开始学着迎合别人,放低姿态,就像现在这样。
即使后来遇到了师傅,不再颠沛流离、寄人篱下,那段日子也像枚烙印一样印在心里,改变了她之后的处事态度。
“花将军,有些话,但说无妨。”
萧文怀将目光从陶罐上移开,神色淡淡,正视着她。
“我想与萧将军做桩生意。”花眠船嘴角噙笑,“一件无论对你还是对我都有利的生意。”
“我猜,萧将军是不会拒绝的。”
“花将军凭什么笃定我会同意?”萧文怀敛眉,收回视线,拿起案上的茶壶,给自己和花眠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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