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司跑路,我和纨绔修成正果了!》
来人两女一男,气氛微妙。最边上那名女子被一袭厚重的宝蓝色斗篷严实包裹,兜帽低垂,将面容与身形尽数隐去。她身侧一位穿着杏黄色碎花长袄的姑娘正搀扶着她,同时蹙着眉,对旁边一名面色不耐的男子低声说着什么。
“这荒郊野岭只此一家客栈,你爱住便住,不爱住就滚回你的马车去!”男子语气生硬,毫不客气地打断黄袄女子,随即撇开头,对柜台前的云水扬声道:“掌柜的,要两间上房,务必紧挨着。”他利落地付完银钱,提起行李便头也不回地蹬蹬上了楼。
黄袄女子气得攥紧了拳头,眼看就要发作,那蓝斗篷女子却轻轻拉了她的衣袖。“小小。”兜帽下传来一道清越嗓音,如山涧清泉,泠泠动人。名为小小的丫鬟闻声,强压下怒火,仍忍不住低嗔:“小姐,您看他,越发没个规矩了!”
“你也愈发不知分寸了。”蓝斗篷女子轻声斥道,语气却无多少责备之意。她转向方才下楼的邵冬生与青和,微微福身,姿态优雅,“下人无状,让二位见笑了。”随即,便携着一脸不情愿的小小缓步上楼。
转眼间,大堂便空了,只留下方才那场短暂冲突的余波。
邵冬生望着那抹消失在楼梯转角、婀娜却神秘的蓝色背影,若有所思。她放下手中一直端着的汤碗,转向正在擦拭桌案的云水:“云水师傅,可知这三位客人从何而来?”
云水手下不停,头也未抬:“听口音像是绥安那边来的,说是要去常州寻人。”
“观其行止,这三位的关系,似乎颇为耐人寻味。”青和唇角噙着惯有的温润笑意,于长椅落座,自顾自斟了杯清水。杯未至唇边,一碗热气腾腾的汤却轻轻落在他手旁。他抬眼,对上邵冬生的目光。
“淋了雨,喝口热的暖暖身子罢。”邵冬生语气自然。
青和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从善如流地端起陶碗,颔首示意:“苏姑娘有心了,恭敬不如从命。”
“难道就真没有别的法子了?”单雨眉头紧锁,目光灼灼地盯着秋关夕手中那本泛黄的古籍。
秋关夕手下翻书页的动作快得带风,书页哗哗作响。“暂时没有。穆伯父体内的无骨本就无解,你们能强行将其逼出,已属万幸,是最好的结果了。”
单雨追问道:“那为何穆伯父又会昏迷不醒?这无骨究竟是什么东西?”
“源自西域,”秋关夕解释道,“起初是作为拔除剧毒猛药被研制出来的。但后来发现,此物会寄宿于人体经络,导致气血逆冲,全身血管爆裂而亡。加之它形迹隐匿,极难捕捉,故而前人早已弃用。”
“仲子瑜也是这般说。他如今寸步不离地守在穆伯父榻前,却也暂无发现。”单雨想起邵冬生临行前的交代,若有疑难,可来请教秋关夕。
“仲子瑜?”秋关夕重复着这个名字,沉吟片刻,“或许……可以试着去寻他父亲仲回风大夫?他或许有办法。”
单雨眼中一亮:“对啊!我可以去找他!”随即她又面露难色,“可是仲子瑜他……”
“唉,”秋关夕轻叹一声,点拨道,“你是以官府之名,为查案、救人性命而去,并非以仲公子友人的身份。我想,为了救治病人,不管是仲公子还是仲大夫,应当都不会拒绝。”
“你说得在理!”单雨豁然起身,动作间腰间的酒壶随之轻晃,“多谢秋姑娘指点,改日再来叨扰。”
“单捕快慢走。”秋关夕微微颔首,示意身旁侍从相送。
顾雎握着两支晶亮糖葫芦走近时,万盼夏正蹲在老槐树下,有一下没一下地掰着枯枝,整个人笼在一层显而易见的低落里。
“怎么了?”他放轻声音,在她身旁停下,“看你闷闷不乐的,是遇到什么难处了?”
“啊?”万盼夏闻声回过神,这才发觉自己竟把脚下的枯枝折了一地,有些赧然地拍了拍手上的碎屑,“对不住,光顾着想自己的事,没留意你来了。”
“无妨。”顾雎将一支糖葫芦递到她眼前,红艳的山楂裹着透亮糖衣,在稀薄日光下格外诱人,“若是心中有事,不必勉强自己出来的。”
“不是的!”万盼夏急忙接过,声音却低了下去,“我只是……觉得自己很没用。”她盯着手中的糖葫芦,闷声道,“验尸上头,我没能找出关键线索;如今,连碰触尸身的资格都没了。”
“上面派来常州的大人就快到了,信使提前带着随行仵作赶来接手。”她泄愤似的咬下一大颗山楂,腮帮子撑得鼓鼓的,声音也含混起来,“我现在……就是个闲人罢了。”
“怎么会?”顾雎心头一紧,看她这般模样,竟有些无措,搜肠刮肚也想不出更熨帖的安慰之言。
万盼夏慢慢嚼着山楂,侧过头看他:“你那位朋友,聂公子,近来可好些了?”
“已大好,能下地走动了。他家中来了人照料,如今,我也插不上手。”顾雎语气里带着几分同样的无奈。
“唉——”万盼夏长长叹了口气,下巴抵在膝盖上,“闹了半天,就剩咱们两个无所事事的了。”
冬日的阳光难得温煦,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地上,一坐一立,悄然相依。光线下,她脸颊上那层淡粉胭脂愈发显得娇嫩,与一身烟粉衣裙相映,宛若初春枝头将绽的蓓蕾。顾雎望着她,心头微动,几乎是下意识地开口:“不如……我们……”
“我们再去查查线索吧!”万盼夏却猛地站起身,眼中骤然迸发出明亮的光彩,那点沮丧被一股不服输的劲头彻底取代,“总不能真这么干等着!”
顾雎将那句未尽的“出去走走散散心”默默咽了回去,看着她瞬间焕发的神采,唇角不自觉扬起温煦的弧度,颔首应道:
“好,都听你的。”
两人一路小跑,来到了那几座被掘的坟茔前。新翻的泥土颜色尚深,与周围久经风霜的旧土形成鲜明对比,凌乱地覆盖在墓穴之上。
“秋姑娘送来的册子里记载,此次的复生之法与以往截然不同。”万盼夏蹲下身,指尖轻轻拂过面前一块低矮墓碑上模糊的刻字。那是一名三年前夭折的幼儿,甚至连个正式的名字都未曾留下。“与其说是复活,不如称之为置换——逆转生死,是从过往既定的死亡中,强行借出一条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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