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采薇,得之我幸》
第三十二章巨兽
痛苦去势汹涌,不一会儿樊采薇就没事了,本还想再看看书中公主到底遇见了何等黑毛巨兽,便听门外“咣”的一声,紧接着是小鬟的惊呼:“娘子!郎君,郎君不好了!”
“啊?”不好了?樊采薇闻言心惊,忙收拾利索跑出来,一瞧,天爷!简行舟在地上趴着呢!
顾不得其他,婢女、婆子、匆匆赶来的纪大夫,一群人蜂拥而上将他架起,不料平时看上去不甚壮硕的人还挺沉,樊采薇抱扶着他,歪歪斜斜支了好几次才直起身,好在简行舟还有些意识,能自己走两步,这才勉强挪上榻。
“郎君?哪里不舒服?”樊采薇蹲在床边神情紧张地问着。她眉头微蹙,秋瞳漾着水光,“担忧”二字溢满黑眸。
“突然头晕胃痛,”简行舟混不在意自己,寥寥几字答着,伸手抚抚她的毛茸茸小脑袋,“薇儿莫要担心,你可好些了?”
“我好多啦,倒是郎君,怎的突然胃疼?可是刚误灌了塘中水?”樊采薇边问边不自觉地往他大掌中蹭,可刚还温热的掌心现下有些冰凉。
简行舟轻微摇摇头,道:“应不是……唔!”他硬生生压下呕意,面上苍白一片。
“哎呀呀——还是老夫来罢!娘子您身子也未愈,且歇着。”纪大夫一个大跨步至床前,行礼、开箱、诊脉一气呵成。他在一旁守半天了,正思忖该如何打断两人呢!
天知晓他收到娘子需急诊的消息时有多慌——病未愈又出事,还是从宫中回来!亲娘唉——他甚都不想知道!搓巴着老脸一路小跑往这边来,小老头跑得热汗涔涔,结果刚跑至门前,气儿才喘匀,却见郎君“哐当”一下栽倒在地……
俺不中嘞……俺定是眼花嘞……
小小的老头儿乡音响彻头颅,恨不得晕过去的是自己!
“我,无事……”简行舟刚想说先给娘子瞧瞧,就被樊采薇娇斥打断:“郎君莫要说话,大夫要瞧不准了!”看着他担忧的眸子,她又小声接了句,“莫要担心人家,真的无事……”说罢,又在不影响纪大夫把脉的位置上往前贴了贴。
简行舟瞧她不似强撑,这才放下心来,翘起唇角点点头,另一只手与她相执,尽显温柔。
纪大夫:“……”差不多得了这俩人!他年纪大了吃太多甜的牙会掉!
“咳咳!”
“大夫,郎君到底怎的了?”樊采薇回过神来问到。
“回娘子、郎君。”纪大夫面皮绷得死紧,任他心中如何想,脸上也平静得很,这大概就是医者的基本能力罢!他站起躬身道:“郎君身体并无大碍,晕眩也不是突然,怕是先前紧张过度便有苗头,只彼时精力都集中在别处,不曾有感,刚刚突然放松,这才感到不适,躺躺便好。”
“紧张过度?”樊采薇喃喃,转过汪汪大眼望向简行舟,“郎君是关心我才会……”
简行舟今日精神大起大落,心绪不定到了极致,那会子也确如大夫所言,太过紧张,待她进入净室才放松下来。不过他不想让樊采薇担心,只道:“娘子无恙便好,为夫真的无事。”说罢,他不顾眩晕,一边作势要起身,一边拉着她的手看向纪大夫,担忧道,“那快给娘子瞧瞧罢,她今日落了水。”简行舟不甚在意自己如何,他一堂堂儿郎,挺挺就过去了,怎能自己躺着却让受了苦的娘子坐在一旁?
“郎君躺好!我躺在这里就好!”樊采薇动作极快,生怕他不肯听话,挣脱桎梏,三两步便蹬掉绣鞋蹦上了贵妃榻。
是的,是蹦上去的。
掌心忽空,简行舟不适地握了握,看她如狸奴轻盈上榻,只觉可爱,自顾笑得宠溺。
纪大夫却是嘴角直抽,余光瞥见屋内上至郎君,下至婢女婆子皆无异议,状似见怪不怪,他也不好表现得太过吃惊,显得自己没见过世面,只好低下头去装没看见,专心把脉。
“娘子身子寒凉,食蟹子之伤未愈,今日又渡此劫,虽瞧着并无大碍,可宫腔怕已有损,子嗣无需再提,就说月事,怕是要比之前更痛苦。”纪大夫眉头紧皱,摇头沉吟。
樊采薇听得秀眉微蹙,一脸苦闷,她本身就疼,意思是往后要“疼死”?
简行舟早就坐了起来,闻言眸中顿起怒气,后槽牙更是咬得咯咯作响,阳光照在他鼓起的左腮,太,太俊了……
樊采薇知晓此刻不该有不合时宜的想法!大家都在为她担心呢!
但这谁顶得住啊……她看一眼腿就要软——
俊郎汗涔涔,
娇娘喘吁吁。
勉励耕耘兮,
软榻不胜力。
夜里烛光昏暗,照在他侧脸也是这般刚毅,只眼中是化不开的柔情,不似此刻怒火熊熊。
“嘎嘎……”
脆响让她回神,看向动静来处,原是简行舟攥紧手指的声音。白皙修长的大手已被主人捏得通红一片,再不制止他怕是要将关节掰坏!
“郎君!”惊呼一声,樊采薇便要起身,可再怎么精神终究是发着低热,猛一起身让她头晕目眩向前扑去。
人在这一时刻是叫不出来的,倒是周围众人“啊”声一片。
樊采薇伴随着下人的惊呼,安安静静地跌入了简行舟的怀抱——温暖结实,松香沁人。
众人眼看着郎君从盛怒的红瞬间“褪了色”——一脸惨白。
“薇儿!薇儿!”他是真的怕了,胃中抽痛顿消,他觉得自己现在精神好得很!能几宿不睡,一直照顾到樊采薇痊愈!
“没事没事,”樊采薇就是晕了一下,“看把你吓得,我就是起得太急了。”她一边说着,一边给他顺背。
“对对,郎君莫要太过担心,幸得此次落水无其他伤痛,日后好生调理便是,事已至此,不急于一时。”纪大夫也是一头冷汗,自己离得最近,这娘子要是真摔了他是扶还是不扶啊……嗳!伤脑筋!得亏郎君练过!
瞧自家郎君把头垂得低低的,又红了眼眶,樊采薇忙招呼闲杂人等都退下,只留了纪大夫一人,道:“大夫您开了药方,再和郎君说一下吃些甚好补身子便回去罢,今日也辛苦了。”她努力回头,想面对着人家说,不然不礼貌不是?毕竟简行舟好像并无放开她的意思。
纪大夫看着俩人这姿势——郎君坐在榻边闷头微颤,莫不是在哭?不敢猜不敢猜……娘子被他抱在腿上箍得死紧,这便是新婚吗?不理解不理解……
他忙又将头低了低,甚有塞进胸腔里之意,正欲开口便听郎君闷声道:“吃些清炖羊肉,可好?”
“啊?”纪大夫下意识应声。
简行舟以为他在问原由,努力让口齿清晰些,道:“羊肉性温,健体有益,娘子喜食,可行?”
哎哟这声儿呜咽呜咽的,真在哭啊……
“行!很行!郎君有心。”没想到哇,上次郎君对此还一窍不通,才过去月余便已心有食谱,可见这段时日没少研究。如此爱妻之心,真当让人感叹!
“纪,纪大夫,您歇去罢,熬药之事知会郑阿婆一声便是。”樊采薇两颊红红,有些羞。
“嗳,嗳……”娘子真是善解人意啊,小老头心生感叹,口中应到:“老夫告退。”
众人皆退,内侍一片寂静,偶有啜泣声传来,需得细听才可辨出。
“好啦……”樊采薇推推颈间那颗大脑袋,摸到一手濡湿。
“哎哟——又哭,”樊采薇笑得不行,他越哭她越想笑,“简大郎君,和人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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