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养姐侍寝以后》
姜玉照执扇的手微微一顿,扇出的风有片刻凝滞。
隔墙林清漪似是有些慌乱,但很快又镇定下来,语气温柔得近乎能滴出水来:“殿下,不是说有公务在身吗,怎得又过来了……”
“顺路,过来瞧瞧,今日可有好些了?”
姜玉照隐约能够听到那边的声响,太子萧执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温声询问林清漪时语气虽不算多么热烈,但那份显而易见的耐心与温和,与面对她时的冰冷厌弃,已是天壤之别。
“嗯,好多了,殿下日日关怀臣妾,哪里有不好的道理。”
“今日的药可用了?”
“回殿下,还未,药丫鬟正在煎着呢。”
“天气炎热,莫要贪凉。若是身子不适,随时传太医。”
“多谢殿下关心……”
袭竹同样听到了那边的动静,帮姜玉照拍打身上的褶皱和脏污,忍不住小声嘀咕着:“大小姐体弱,往常都养在闺中,没听说她与太子殿下有什么来往,可没曾想嫁过来以后太子待大小姐竟这般不同,听说成婚这些时日,即便大小姐体弱无法侍寝同房,殿下也日日过来陪着用膳,关怀备至。”
与熙春院这边对比之下,实在是……
袭竹叹了口气。
就如此时。
姜玉照不太能够脑补出来太子此刻的表情,她的脑海中浮现出太子新婚那日看向她的冷淡眼神,两相对比,极其明显。
她扯了扯嘴角,很快便懒得再听了。
那厢的温声软语持续了片刻,终是随着远去的脚步声渐渐消散。
待她将煎好的药汁仔细滤入白玉碗中,端着走入内室时,太子刚离开不久。
林清漪面若春桃,眼角眉梢俱是未曾褪尽的甜蜜与春风得意,见到姜玉照端着药过来,便故意出声问她:“你刚刚莫不是都听到了?”
姜玉照垂首,眉头轻蹙:“妾并非有意探听,只是屋子间隔不远……”
林清漪懒得听她说这些有的没的,既是知道姜玉照刚才将太子对她的关怀听了个清清楚楚,她心中便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快意,连带着看姜玉照时神态都骄矜了几分。
她慢条斯理地由姜玉照服侍着饮下汤药,在姜玉照沉静的侧脸上逡巡,试图找到一丝失落、嫉妒或难堪的裂痕。
只是结果却让林清漪有些失望了。
姜玉照低眉顺眼,动作轻柔稳妥,面上看不出半分异样,似是瞧不出什么嫉妒之色。
想到当初姜玉照百般拒绝入太子府,想到姜玉照曾经与谢逾白在腊梅园中亲昵暖手的模样,林清漪心中那些说不得的激荡情绪便很快化为乌有,心中略微起了些烦躁的情绪。
只觉得媚眼抛给了瞎子看。
更别提林清漪心中还隐约有些不悦。
姜玉照当初为了谢逾白百般在冰冷刺骨的雪地里跪地恳求,如今面对太子与她的温情时却神色平平,这不就代表着在姜玉照心中,太子不如谢逾白吗。
这相对比之下,林清漪觉得自己莫名心中不喜,她的夫君怎能比不过姜玉照的心仪对象。
是以,她很快冷下来脸,放下药碗,倚回软枕:“身为侍妾,你本应每日来请安问好,但太子厌恶你不喜见你,为了不冲撞太子,日后但凡太子前来,本宫都会提前派人通知你让你避开,若无特殊情况,姜侍妾照常每日问安即可,听清楚了吗?”
这话明摆着既要折腾姜玉照,又不想让她与太子碰面。
姜玉照依旧是那副平静模样,垂眸应道:“是,妾身记下了。”
“哦,对了。”
林清漪像是忽然想起,语气轻快:“明日回门,本宫见你日日见不着殿下着实可怜,念在姐妹一场,便在殿下面前为你求了个恩典,允你明日随我们一同回相府。姜侍妾,你可得好好记着本宫的恩情。”
回门?
姜玉照动作微顿,心下瞬间明了。
新婚第三日回门是礼数,她区区侍妾本无资格与太子太子妃同行,林清漪此举,无非是为了在相府众人面前炫耀恩宠,顺便拉上她这个绝佳的陪衬,以衬托自己的风光无限。
姜玉照对这些不感兴趣,既是脱离了相府,也并不想再见到相府的那群人,只是如今林清漪要求,她便是也只能应付过去,于是很快敷衍行礼:“妾谢太子妃恩典。”
林清漪见她这般温顺态度,这才心满意足地挥了挥手。
这次依旧是林清漪身边颇受重视的林婆子送她们主仆二人出去。行至院门僻静处的树下,林婆子脚步一顿,四顾无人,迅速将一物塞入姜玉照手中,动作快得几乎让人无从察觉。
林婆子面色依旧冷淡:“夫人的意思,老奴已传达多次,今日再嘱咐一句,不管姜侍妾用什么法子,务必尽快与殿下成就好事,怀上皇嗣,才是正理,莫要拖延。”
许是因着林清漪的关系,太子对姜玉照生出厌弃抵触的心思,此时又有了禁足的口谕,林夫人那头急了。
姜玉照指尖触及那微硬的油纸包,不动声色地收拢袖口,将东西藏好,微微颔首:“玉照知晓。”
等林婆子离开,她低头看了眼手中的东西,神色微顿,很快在袭竹的陪伴下回了熙春院。
……
近些时日,太子一直未曾来过熙春院,府中下人似是察觉到太子的态度,捧高踩低者甚多,熙春院的下人们也愈发浮躁。
浮玉最先受不了这落差与无望,开始暗中使劲,四处托关系,只想尽快离开熙春院。
殿下今日态度如此明确,若她还留在这熙春院,恐怕真要陪着这不着宠的主子,在这方狭小天地里蹉跎一生了!
只可惜当初为了进熙春院打点花了她大半积蓄,本指望日后能连本带利捞回来,现如今油星子没见到,反而还要再搭上一笔。
浮玉有些许不甘心,但也去意已决。
只是现今太子府刚经历大婚,人员调动不易,她也只能耐着性子等待。
既然已准备离开,她行事便再无忌惮,活计能躲则躲,对姜玉照的恭敬更是荡然无存。
最明显的,便是端到姜玉照面前的饭食,愈发敷衍。
最开始还有些许寡淡的荤腥点缀,到后来,便什么都没了。
当天晚上从林清漪处回来,姜玉照刚洗了手擦了帕子,见浮玉端着食盒进来,便瞥了一眼过去。
只是这一望去,她微微挑眉。
只见盒中饭菜,与浮玉初来时奉上的珍馐美馔判若云泥。不仅冰凉,且清汤寡水,不见半点油腥。
袭竹当即变了脸色,强压的怒火再也抑制不住:“浮玉,你这端的什么东西给主子?这丁点油腥都见不着,全是些边角料,菜叶子边都黄了,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和外头那些下人一样看人下菜碟,故意糊弄主子?
竟拿来这些东西来敷衍!”
一旁的浮玉闻言非但不惧,反而扯了扯嘴角,慢悠悠地道:“袭竹姐姐此言差矣。后厨自然要先紧着殿下和太子妃。太子妃金尊玉贵,身子又弱,饮□□细些也是应当,咱们这儿能有口吃的就不错了,难不成还指望山珍海味?只怕往后,连这样的菜色都难得呢。”
她说完,看向姜玉照的目光再无半分恭敬,只剩下毫不掩饰的讥讽嫌弃。
“是吗浮玉?”
姜玉照指尖轻轻点着桌面,抬眸看向浮玉,神色冷淡:“看来,你是不打算在熙春院待下去了。”
“不如我做主帮你选个好去处,如何?”
见姜玉照如此说,浮玉面色微变,脸上的笑容也僵硬住。
她知晓姜玉照口中的好去处定然不会是真正的好去处,这只是在用这种方式提醒她的身份以及拿捏她的方式而已。
浮玉与这位主子相处时日不多,新婚当晚的事情发生的既快又迅猛,导致浮玉当时完全反应不过来,对姜玉照的印象也一直停留在愚笨无脑上。
而后几日见姜玉照日日闲着在屋子里绣花,无所事事神态温柔,还觉得她没什么大志向和能力,因此更多添了几分失望。
此刻,还是浮玉头一次,从这张总是带着温柔浅笑的脸上,感受到一种截然不同的、带着锐利锋芒的气质。
浮玉脸色瞬间青紫交加。
毕竟她想要调去好的去处需要搭上银子挨个向主管讨好,而姜玉照想要将她调去些辛苦劳累的去处却只需要动动嘴皮子。
她找的王婆子至今还没动静,若在此时被姜玉照调走,那银子可就白花了。
思及此,浮玉心中满是怨意,但还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脸儿泛白,仰头看着姜玉照:“主,主子……”
看着姜玉照冷淡的面孔,她心底浮生出点寒意。这才发觉,姜玉照根本就不是她想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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