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是真的吵。

自从凤翎答应和明怀澄一起去巫山，一天能叫她八百遍。

“明怀澄！你什么时候出发？”

“明怀澄！你缺什么武器？”

“明怀澄！你为什么还在准备？”

“明怀澄！你灵力熟练了没有？”

“明怀澄！”

“明怀澄！”

……

明怀澄正和明安一起练习箭术，突然凤翎的声音远远传来，明怀澄吓了一跳，手一抖，箭有些偏，但仍射中靶子。

“挺好，就快出师了。”明安笑说，“已经五十步了。”

没等明怀澄说话，凤翎已经到了跟前，望了一眼她的靶子，转而催促：“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你到底什么时候出发？”

明怀澄被他催得烦躁，又搭弓射了一箭，正中靶心：“等我准备好就出发。”

正巧一小厮前来，和明安说了几句，明安点点头，回望二人一眼，就离开了。

凤翎绕到她身前，挡住她射下一箭：“那你什么时候才能准备好？你已经准备了快一个月了。”

“我箭术还不熟练，现在只是堪堪射中五十步，还需要别的武器，我都不会用，总不能一直指望别人救我。”明怀澄被挡住，无法动作，索性放下弓，向凤翎解释。

凤翎看了眼靶子：“你还不熟练，要练到什么地步才够？百步穿杨要自由练习，别的武器更是笑谈，你难不成要练完十八般兵器才肯去巫山？”

明怀澄不忿：“我不自己练，难道要指望你救我吗？”

凤翎闻言，眉头紧皱，瞪大了眼：“你什么意思？你觉得我保护不了你？”

明怀澄不语，凤翎只当她默认。

凤翎自认能力被怀疑，急着证明，卷过箭向外一甩，扎在百步外的树上，转身看向明怀澄：“你可信我？”

明怀澄沉默片刻，说：“我知道你厉害，但是……”

“又是但是！”凤翎耐心耗尽，尽量压低声音，只是语气难免急躁，“明明是你急着回家，明明是你要来找我一起去，为什么现在拖拖拉拉的，你到底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去！”

“我当然想去！我只是还没有准备好。”明怀澄认为理由很充足，“我根本没办法能保证自己一定能保住性命，当然要做好完全的准备才行，不然怎么能去巫山，怎么能见到神仙呢？”

凤翎了悟：“说到底，你只是为了你自己才要去的巫山，你怕路上丢掉小命，无非是不信任我，你根本不信我会保护你是不是！”

“我怎么相信你！你前段时间才要杀我！”明怀澄被一连串的质问冲昏头脑，情绪上头，也控制不住喊，“就算你现在没有杀我的心思，我怎么能相信，我遇到危险的时候你会及时赶到？如果我自己没有足够的力量，再遇到妖魔，我原地喊救命吗？”

凤翎听完她说的，冷笑一声：“所以，你贪生怕死，还怨我上次救你的时候迟了？”说完，回忆起当时她那一声大吼，“怪不得，你竟然记仇记到现在。”

“我不是记仇，我只是……”

“只是贪生怕死。”凤翎打断她说话，简单下了定义，“你确实比不上明心。”

明怀澄被打断，又被拉来对比，愈发生气：“是，在你们眼中，我不过是个替代品，是明心的延续，没有了我，还会有另一个、下一个、千千万万个神女，我于你们，不过是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傀儡，那么我的命当然是比不上明心的命。可我珍惜自己的命难道错了吗？我只是想保住自己的命，我只是想回家啊！”

说着说着，明怀澄觉得声音发抖，不受自己控制，只怕要在凤翎面前哭出来，急忙转身跑走，不想在他面前丢脸。

凤翎站在原地，似乎在想着什么。

明怀澄回到屋内，见没有人，转身关门，砸到床上，扯开被子，把自己埋进去哭了起来。

不知道哭了多久，门口传来脚步声，明怀澄听见门响，连忙左右蹭蹭，把眼泪擦干。

“姑娘回来了？怎么大白天躺下？是练箭累了吗？”采薇进门，见明怀澄躺着，问道，“之前拜托明大人做的匕首、发簪和衣服都已经做好了，姑娘要不要来看看？”

采薇见明怀澄没有动静，连忙上前查看：“姑娘？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明怀澄觉得丢脸，死死抱着被子不肯露面，采薇见她如此，更是心急，手上加了些力气，把明怀澄从被子里挖了出来。

明怀澄被挖出来，转过了脸，头发在被子里揉得乱乱的，眼睛红肿，一看就是刚哭过。

采薇吓了一跳：“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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