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柯学片场拿错剧本后》
轻得仿佛只是一根羽毛的声音带着难以忽视的寒意,简直就像是冬日微风在耳旁拂过,轻柔而冰冷。空气似乎凝固了一瞬,云居冬弥面无表情的脸上毫无波澜,只有那双银灰色眼睛流露出少见的锐利,平日总是蒙着一层淡漠雾霭的眼中淬着清晰可见的冰渣。
他平时很少露出这种堪称锋芒毕露的目光。
云居冬弥一直都是沉默的、安静的,用不合时宜的礼貌与淡漠伪装起来的,仿佛只是死寂的火山,即使偶尔会显露不太冷静的一面,但也只是转瞬即逝,快得仿佛不曾存在。
除去便利店那次,松田阵平从未在他身上看见过如此具象化的情绪——其实那次也不算。
那天他虽然愤怒,但他本人并不清醒,完全不知道他在愤怒什么,生气什么,只是单纯的感受到,并下意识做出行动。
而这次他是完全清醒着的。
“你生气的样子可比你死气沉沉的样子像个活人多了。”松田阵平抱着臂,嘴角勾出近乎挑衅的弧度,他仿佛没有感受到气氛的凝滞,也没感受到那淡淡的冷意,放松地靠在车旁。
怎么一个两个都说他不像“人”?云居冬弥面无表情地收敛外露的情绪,娴熟地将自己装回平静、理智的外壳里,淡淡地看了过去。
然后他看到萩原研二轻轻“啊”了一声,若有所思地看向他,仿佛突然想明白了什么,眼里浮现出几分了然:“确实,小云居有时候真的很像完美但缺少了核心部件的精密仪器……现在这个‘零件’好像终于找到了。”
“零件?”云居冬弥略微抬眼,反驳道,“我不是仪器,也不会缺少零件。”
“你当然不是。”松田阵平侧过头,目光落在他身上,嗤笑一声说,“仪器坏了可不会自己生气,只会停摆。”
他意有所指地说:“你看上去想把他们连同他们的‘保险箱’撬掉,连带着里面的东西一起扬了。”
“不至于。”云居冬弥表示他非常冷静,“我有重要的人在他们手上,而他们手里还有没打出的牌,我不会轻举妄动的。”
“所以,你什么也不做?”
“不。”云居冬弥微微摇头,瞥了眼对方,强调了一下,“我是现在还不能做,我重要的人在那边,在理清楚一切之前我不能随便打乱现在的格局。”
这几乎就是明示。
“格局?”松田阵平挑眉,“我以为这叫人质劫持。”
“我也觉得。”云居冬弥微妙地看了眼手中的车钥匙,“所以,你觉得他们为什么这么信任我呢?”
云居冬弥从口袋摸出备用钥匙,将它塞进松田阵平手中,看了眼那辆车,平静地说:“这大概率是我本人私下购买的,不属于那,备用钥匙放你这,特殊情况随你用,坏了算我的。”
松田阵平微微愣住,他低头看了眼手中的车钥匙,金属的冰凉渐渐染上体温。他攥住钥匙,抬眼道:“什么意思?”
“意思是以你们的行事风格,迟早需要一辆车。”云居冬弥平静地说,“在你们有钱买辆性能比得上这辆前,我的车可以借你们用用。”
说完,他又补偿了一句:“算你欠我个人情,有机会帮我从正常渠道、不引人注目地买两辆车,以及帮我找点能用的改装设备。放心,钱我给双倍,不坑你,但你要小心点,不能被——”
“不用双倍。”云居冬弥话还没说完就被松田阵平打断,他在对方「你还想翻倍」的眼神中,收起了车钥匙,平静地说,“原价就行,至于改装……”
“我可以哦。”萩原研二眨了眨眼,“虽然比不上小云居这辆的改装水平,但普通的性能提升我还是可以的。”
本来是想自己改·但其实只是想用于伪装身份·不需要性能太高·云居冬弥点了点头,从包中笔记本里摸出一张对折的草稿纸,塞到他手中:“这上面都是民用的平替材料,不算难找,如果改装不顺手,可以来找我,我大概知道怎么搞。”
萩原研二展开那张草稿纸,紫罗兰色的眼睛微微睁大。纸上密密麻麻地写着各种汽车零部件的型号和替代方案,书写整洁,字迹如他本人般凌厉,旁边还标注着详细的性能参数和改装要点。
“这改装方案真的相当专业。”萩原研二喃喃,“这哪里是「民用平替」啊,小云居……”
松田阵平凑过去看了眼,挑眉道:“你确定这叫不算难找?”
云居冬弥视线微移:“基本都是市面上能买到的,少数几个可以从阿笠博士那买到,都是正常渠道能获得的,应该也算是民用。”
“阿笠博士?”
“是个很厉害的发明家,联系方式我写给你,就说是我推荐的。”云居冬弥又补充了一句,“他和那边没有关系,非要说的话,他大概率是站在你们这边的。”
“我明白了。”萩原研二脸上的笑容收敛起几分,正色道,“我会分批次、从不同渠道采购的。”
“谢了,我原本想买完自己改的,但确实你们帮我改更隐蔽一点。”
*
图书馆的隐蔽角落,云居冬弥抱着一沓书坐在那翻看。
和上回他还算感兴趣的专业书不同,这次他看的都是些他平时完全不会多看一眼的类型,比起看《存在与时间》、《存在与虚无》之类的系统推荐的书,他宁愿去看悬疑推理小说,虽然他也没什么兴趣,但至少那些没这个催眠。
不过这确实有点用,有些内容对得上他的状况,在昏昏欲睡地读了一下午后,他稍稍理解他到底是什么情况了。
他的情感分配过于极端而不均,像是把所有资源都投入了一个核心进程,导致其他功能模块长期处于低功耗的待机状态。这不是故障,而是在特定环境下最优化的系统配置。
他知道他有自欺欺人的倾向,但他也没想到他这些年或许不是在“扮演”,而是自我说服。他在说服自己:你不需要那些,你不在乎那些,你只是一件工具。只有这样,才能在确保那个唯一重要的进程——关于弟弟的一切——能够以最高优先级持续运行的同时,最大限度地减少系统内耗。
他原来是这么极端的一个人吗?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甚至尝试将自己的底层代码篡改?
所以他目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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