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当炮灰当皇商》
此时的顾行知并不知晓那些针对他或与他有关的外界事,他租了一辆牛车拉载着一车货物和沈玉回了村。
顺带着还从刘伯那里把木板拿了回来,不过他打算以后不用木板了,当初用木板不过是为了节源开支,毕竟这时代纸张不说多贵,也不是很便宜,省点是点。
但今夕不比往日,兜里有近百两银子的现钱,就不必那般省了,纸张还是比木板好随身携带的。
牛车停在了家门口,又遇到难题,他家篱笆院门太小,牛车进不去,栓在外面也不是个事,不说一车货物,这牛车他租用五日,一天就是二十文钱,还押了二两银子,放在外面,他也不放心。
“拆。”顾行知言简意赅一个字,给沈玉愣了一下,然后就看他直接跳下车架,几下把自家院门给拆了。
直到拆出一个能让牛车进去的窟窿,顾行知又坐回车架上,驾着牛车进了院子。
沈玉挠头,这人还真是果断,自家也说拆就拆了。
这番动静倒是把隔壁吴婶子给惊动了,抱着孙儿溜达过来,惊道:“顾小子,谁把你家院子给拆了啊,造孽哟!”
顾行知下了牛车,笑道:“我自家拆的,不然牛车进不来。”
吴婶子错愕了一下,才注意到顾行知院子里那驾牛车,还有那一车的货物。
“哟,你这是发达了啊,牛车都弄上了,还弄这么多东西回来。”吴婶子乐呵呵道,抱着孙儿走了进来。
“哪里,车是租借的,不然这么多东西运不回来。”顾行知笑着解释了一句,把牛绳栓好,招呼沈玉开始搬东西。
吴婶子看着他们搬,有些东西用麻布袋子套着,看不出是什么,不过有些就直接是露出来的,这打眼一看发现顾行知运回来的东西五花八门,可都是平日能用上的,如细盐香醋香油冰糖各种大料,针线胭脂瓷碗盘筷子,还有一些稀罕晒干的海货,此外居然还有几盆像是菜苗苗的东西。
吴婶子看着前面的倒是没什么,看到那些晒干的海货就眼前一亮,这些玩意她刚吃过啊,顾大伯家宴席上就有,好像是海里的东西,精贵着,尝着也十分鲜美,本来还遗憾这样的好东西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吃着,没想到顾行知这里就有!
“顾小子,你这东西怎么卖?这玩意叫啥来着?”
顾行知看了一眼她指的东西,道:“这叫昆布,也叫海带,是一种海里的吃食,用来煲汤味道十分鲜美。”
海带在这个时候的内陆可是稀罕物,顾行知也是看到齐家的清单上有,价格也能接受,才弄来这些,不过五斤,就七百文钱,这个价还真不是普通人家享用得起的,也就顾大伯家为了摆阔才端上席间,令很多人尝了个鲜。
吴婶子想买,顾行知便给了个成本价,吴婶子有些犹豫,可想了想,还是咬牙买了一斤。这东西好,留着逢年过节的时候拿出一点煲汤,就是一道大菜,等她几个儿子都忙活完了回家,一家人聚聚也能吃上一口好的,而且她看顾行知这儿这物也不多,她不早些买,被别人买光了,想买都没地儿买去。
吴婶子欢欢喜喜拿着东西走了,顾行知他们把那一车东西都卸了下来,堆在了厅堂里,他再拿出一个小册子,把东西都核对了一遍:细盐二百斤,香醋三坛,香油两坛,冰糖四十斤……干扇贝十五斤,海带五斤(减去卖去的一斤,余四斤)。
核对无误,他收好册子,他从兰舟城带回来的这些货都是平日里三个村子卖的最好的日用物,而所用成本比在城中买低了五成,以后村民们需要这些,直接从这里面拿,便又多出许多利润。
只是有些村民还是会指名道姓要城中哪家的东西,尤其是徐记酒肆的黄酒,这种口碑悠久的,附近人家都习惯了的,便没办法,还是要去徐记买。不过他上次和那家掌柜的谈好,若是日后能长久持续的拿货,价格还能给他压下来一些。
不过,等他的广告牌立起来,也许可以去和徐记谈一笔合作……
他心中计划着事情,转眸看向沈玉,后者正无知无觉地翻了一条海鱼出来,放在鼻子下嗅着,被腥味冲得皱了一下眉。
“沈玉。”他叫了一声。
沈玉回过身,疑惑看他。
“你过来,把这个签一下。”他从怀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东西,递到沈玉面前。
沈玉有些迷茫地接过,看过去,那是一张像契书一样的纸,上面写着:
雇佣人顾行知,被雇佣人沈玉。
雇佣人顾行知因工作需要,特雇佣沈玉从事其助手一职,被雇佣人需按照要求按时按量完成工作,尽分内之事。
雇佣人顾行知需每月支付被雇佣人沈玉底薪工钱六百文,视情况给予奖金和提成,此外包其食住。被雇佣人每日工作时长四时辰,巳时初至酉时三刻,中间半个时辰休憩,超出此时间为加班时间,要补偿二倍至五倍加班费,或其他补偿。每五日休两日,均为带薪休假,需发放底薪工资。每月二十九日发放工资,非特殊情况不允拖欠。
此合约根据商会律法第十六条《雇佣法》及相关法律法规的规定,酌情增添待遇后拟定,双方在平等自愿、协商一致的基础上签订,以资共同遵守。
合约自签订起开始生效,存续时长待定,若期间双方有所不满,可沟通解约,望合作愉快。
——
然后下面雇佣人一方已经签好了大名,还画了押,被雇佣人一栏还空白着。
“啊?”沈玉呆了个呆。
“怎么,合约条件不满意?”顾行知道。
沈玉摇摇头,看了看手中合约,又看了看顾行知,道:“你没生病吧?你不给我工钱,我不一样给你干活么?”
顾行知轻笑了一声,道:“这不一样。”
“你在我这里留下来,总得有个身份,也要有些事情做,我想来想去,雇佣你是最合适的。”
顾行知点了那合约一下,道:“签了它,从今开始,我是你老板,你是我员工,在合约存续期间,你有名正言顺的理由和身份留在这里,只要你没犯原则性错误或无法胜任工作,没有人有任何正当理由解雇你,除非你自己不想干了。”
这话对沈玉的吸引力不可谓不大,上面叽里呱啦说一堆工钱六百文,做五休二都没看进眼里,就听到没有人有任何正当理由解雇他,那换而言之不就是没人能让他走么?
“我签!”
顾行知给他递笔,还有不知何时买来的红泥印,看着沈玉签下大名,按下手印。
沈玉又道:“你这个合约真有效么?”他双手递上签好了字的合约。
顾行知接过来,等墨迹稍干,叠好收入怀中,道:“我做不到上面写的,你拿着去商会告我,上面有我大名还有手印,你有什么好不放心。”
沈玉眼睛一亮,连连点头,如小鸡啄米一样,又讨巧地道:“我相信你。就算你做不到,我也不会去告你的。”
顾行知笑了,道:“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工作吧。”
他将沈玉带进自己房间,这还是沈玉第一次进,不由好奇打量。
顾行知的房间其实没什么特别的,一张床,一张靠窗的桌子,一把椅子,连着桌子旁边有一张竹板床,角落是一面柜子,在另一边则整整齐齐摆放了很多瓶瓶罐罐酒坛还有箱子,里面应都是他平日挑出去卖的物什,剩下的则存放在这儿。
他卧房的地面比外面好,地上铺了一块块石板,不至于下雨了满室泥泞。
顾行知把他带到桌子旁边,示意他坐下,然后挪过来一沓裁好的纸,将笔墨递给沈玉,道:“你字写的不错,先将这沓纸写完,每张上都写‘细盐一斤装’的字样。”
沈玉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听话的拿起笔,将袖口挽了挽,在一张纸上写下这五个字。
顾行知拿起看了看,满意点头,示意他继续写。
虽然弄不明白为什么,但沈玉还是听话地写下去,写完一张换一张。
在他写纸条的时候,顾行知出去把那些货物大致分类了一下,一样样搬进卧房里,他家中就是这点很不方便,没有专门的库房,除了他现在收拾出来的卧房厅堂厨房外,其余屋子都年久失修,要住人得好好修缮一番才行。
他打算把这段时间忙完就着手这件事,也好给沈玉收拾出一间住的房间。
整理好那些货后,顾行知把那六株宝贝青苗搬到了后面的菜园,依次给松了松土,施了点肥,现在还不宜把它们移栽过去,等两天这几株苗精神了再移植。
等忙好了这些,顾行知再回到房中,沈玉已经把那一沓约二百张的纸写完了,正对着窗户伸着懒腰,看他进来,道:“好久都没这样写了,像练字似的,忒是无聊乏味了。”
不过他神色中又带着点点得意,似在等顾行知夸奖他把安排的活干完了。
顾行知也从善如流道:“不错。”
正在沈玉得意之时,就见那人摸出一沓裁好的油纸,草绳和一杆秤,道:“接下来,你就把二百斤细盐一斤一斤称出来,再装入油纸中,一斤可多不可少,装好后,再用草绳绑好。”
沈玉:“?”
顾行知以为他不会,耐心地给他示范了一遍,打开一包五十斤装的盐袋,称出一斤,倒在油纸上,然后包起来,用草绳捆好,一个一斤装的细盐包就好了。
“你看,就是这样。”
沈玉沉默,眼神飘忽到那四个五十斤装的盐袋上,“这些……都是我的活?”
顾行知深沉点头,道:“是的。”
沈玉瞬间想夺门而出,被顾行知一把按住。
“你也没说有这么多活啊!”沈玉后悔,沈玉狂躁,沈玉咬牙切齿!
顾行知忍着笑,道:“有点骨气,好么?以后你就是靠自己双手吃饭的人,我特别佩服的就是你这样的人,也很需要你这样的员工。”
沈玉安静下来,似信非信地看他,道:“真的?”
“真的。”
他又别别扭扭地坐回去,接过顾行知递过来的秤杆,看着地上那四大袋盐,咬咬牙,干了!
顾行知又在地上铺了一张旧床单,这样在上面称盐,也不怕洒在地上了,包好的盐包也能放在上面,不怕弄脏。
然后他便出了卧房,去厨房熬浆糊,用来把写的好“细盐一斤装”的字样贴到盐包上。
而在他离开后,沈玉开始战战兢兢工作,装盐,放上称,称量好,装入油纸中,绑好,放在一旁,装盐,放上称,称量……如此循环往复,一包,一包,一包……眼神从开始的专注逐渐溃散——
终于,他把秤杆一扔。
他是来给人当老婆的他不要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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