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熟》
贺知闰提交的那套方案,在周一的部门会议上最终还是通过了。
谢恪端作为最高决策人,对此的态度表现得恰到好处,既没有过分夸赞,也没有刻意贬低,全程公事公办,语气平稳,点评精准。
完全是一副专业上司对待下属工作的模样,没有流露出任何可能引人遐想的端倪。
贺知闰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不得不承认,谢恪端这个人,一旦进入工作状态,那种专注、严谨、甚至带着点不近人情的认真劲,确实有种独特的魅力,完全就是小说里那种掌控全局的霸道总裁本裁。
当初谢恪端空降到公司时,凭着那张无可挑剔的脸和清冷矜贵的气质,几乎瞬间就俘获了公司半数员工的心,连保洁阿姨拖地经过他办公室门口,都会忍不住多瞄几眼,私下夸他长得真俊。
谢氏集团业务板块多,旗下员工背景也多元,各个部门里都有些个性鲜明的员工,同性恋群体也不算少见。
加上谢家因为小儿子贺知闰的缘故,对这方面向来持包容态度,氛围一直很开放。
贺知闰有次路过茶水间,还听见其他部门几个打扮时髦的男同事凑在一起,兴奋地讨论着“谢总简直就是天菜”、“是我理想型老公”之类的话。
当时贺知闰心里还真隐隐升起过一阵危机感。
不过,这种状况并没持续多久。
谢恪端很快就用他雷厉风行、手腕强硬的管理风格,以及在工作上近乎严苛的要求,把那些最初因外表而产生的粉色泡泡和仰慕目光,全都给吓跑了,碾碎了。
贺知闰这下彻底放心了。
他再也不用担心自己老公被人惦记上了。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他老公会不会哪天走在路上被人套麻袋敲闷棍打晕。
谢世忠放权给儿子是实打实的放手,完全不做任何干涉,给予绝对的信任。
谢恪端也确实没让父亲失望。
当然,过程并非一帆风顺。
初期遭遇了不少阻力,老员工的抱怨和不适,高层管理者的质疑与阻挠,中层干部的谨慎劝阻,都像一道道需要跨越的沟壑。
但集团改革势在必行,他知道不能退。
他在会议上向所有人保证,改革绝不会以损害新老员工的切身利益为代价。
集团必须顺应时代发展,这是他坚持的方向。
他也明确表示,父亲过去的领导方式和成功经验有许多值得学习的地方,他不会全盘否定过去,但新思维、新模式的引入是必然的,是生存和发展的需要。
那段时间,谢恪端压力很大,肉眼可见地疲惫。他选择先从销售部门入手,全权掌控,亲自梳理流程,甚至连一些重要的大客户都亲自飞去接洽、谈判。
贺知闰看着他每天忙到深夜,回家时眼底带着掩饰不住的青黑,心里又心疼又帮不上忙。
这会儿在会议上,听着其他部门负责人汇报工作,贺知闰看着主位上那个神情专注、条理清晰地给出指示的谢恪端,不知不觉就走了神,思绪飘远,对着那张严肃却格外吸引人的侧脸泛起了花痴。
直到被旁边座位的同事用笔轻轻捅了一下胳膊,才猛地回过神。
人力资源主管爱丽丝压低声音,带着点戏谑调侃他:“怎么了贺部长?第一天发现谢总这么帅吗?看得眼睛都直了。”
贺知闰脸上有点发烫,赶紧收敛心神,正了正坐姿:“我就是有点儿溜神了。”
恰在这时,谢恪端的目光扫了过来,落在他身上:“贺部长,一个月后公司有一批新产品要上市。研发组稍后会跟你们对接,提供详细资料。相关的所有宣传推广工作,你们需要尽快跟进,确保同步。”
贺知闰立刻点头,回应:“好的,谢总。我们会尽快落实。”
上午的会议刚结束,贺知闰就忍不住给自家老公发去了骚扰信息:「谢总,你刚刚在台上讲话的样子真的好帅呀!看着你的时候,小心脏砰砰砰直跳~」
谢恪端的回复言简意赅,只有两个字:「上来。」
贺知闰看着屏幕偷笑,随即装模作样地拿了支笔和记事本,对萧霏交代:“我上去跟谢总沟通一下新产品的细节问题。如果有人找我,你直接给我发消息。”
萧霏心领神会,点头应道:“好的,老大。”
贺知闰手底下带着一个十来人的团队,成员都比较年轻,氛围活跃。这个团队最初组建时,除了跟他最久的萧霏,就是设计骨干小钊。
一进谢恪端的办公室,贺知闰刚才那点公事公办的架势瞬间消失。
他把本子和笔随手往沙发上一扔,顺手就解开了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露出小片锁骨。
贺知闰绕过宽大的办公桌,手臂自然而然地搭上谢恪端的肩膀,整个人几乎贴过去,声音放得又软又娇,故意拖长了调子:“谢总,特意把人家叫上来,是有什么吩咐呀?”
谢恪端半个身子转过来,看着他这副故意作态的样子,挑了挑眉,伸手握住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腕,指腹在那细嫩的皮肤上轻轻摩挲了一下:“待会儿陪我吃饭。”
贺知闰立刻撅起了嘴,满脸不情愿:“我不想吃你那套难吃的营养餐,味道淡得像在吃草。”
谢恪端这个人,自律到近乎刻板。
饮食常年清淡,定时定量,再好吃的重口味东西也绝不多碰。健身雷打不动,作息规律得像上了发条的钟。不抽烟,酒也只在必要应酬时浅尝辄止,从不过量。
单看这些,简直能直接当选十佳好男人,还是毫无争议的那种。
谢恪端抬起眼,看着挂在自己身上的贺知闰,语气没什么起伏,但话里的内容显然没那么平静:“你这周,已经跟你部门同事出去聚餐三次了。一次都没有陪我。”
当然,如果忽略掉这点过于计较、甚至可以说有点小心眼的特质之外,谢恪端确实堪称十佳好男人。
贺知闰也不是没自律过。
在谢恪端出国那几年,他可以称得上是自己二十年来最努力、最拼命的阶段。把所有的思念和空落,全都化作了发愤图强的动力,几乎把自己逼到了极限。
而谢恪端,似乎也把他在工作上那种锱铢必较、追求精准的劲儿,原封不动地用在了贺知闰身上。
比如这周贺知闰外出应酬了几次,陪同事朋友吃了多少顿饭,又分了多少时间给他,谢恪端心里都有一本清清楚楚的账,算得明明白白。
贺知闰直接侧身坐到了谢恪端腿上,手臂勾住他的脖子,仰起脸,摆出一副足以祸国殃民的“总裁杀手”姿态,声音又甜又腻:“老公,我们不是天天都见面嘛,没必要连吃饭这种小事也非要顿顿绑在一起吧?就算是夫妻,偶尔也得保持点新鲜感,对不对?”
谢恪端扶着他的腰,闻言眼皮都没抬一下,语气平淡地反问:“想要新鲜感?那你干脆换个老公,不是更新鲜?”
贺知闰被他这话噎了一下,觉得谢恪端现在这张嘴真是越来越不饶人,哪来那么大的怨气,跟个深闺怨夫似的。
贺知闰伸手,掌心轻轻托住谢恪端的脸,指尖蹭过他额角那块已经淡了许多的淤青:“胡说什么呢?来,让我看看你额头好了没?”
不知道是不是谢父那瓶据说很有效的药酒起了作用,那块淤青确实消散得很快,颜色已经浅了很多,不仔细看几乎不明显。
估计再过几天,应该就完全看不出来了。
不过现在公司里私下传得倒是挺热闹,说什么的都有,最离谱的版本是说那天贺知闰不知道说了什么,把谢总气得直接撞了墙。
贺知闰听到这传言时简直哭笑不得,他哪有那么大本事能把谢恪端气到自残?
谢恪端那只温热宽厚的手掌自然地托住他腿根,甚至还就着这个姿势,隔着薄薄的西裤布料不轻不重地摩挲了两下,像是在评估什么,然后才没什么表情地客观评价道:“手感好像比以前胖了点,肉没以前那么紧实了,你要跟我一起去锻炼。”
贺知闰眯起眼睛,凑近他,语气里带着点危险的味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天天坐办公室,肌肉没那么紧绷不是很正常吗?再说了,就算肉没那么紧实了,谢恪端哪天少摸了吗?不还是照摸不误!
他自认身材管理一直很到位,该有的腹肌线条、臂腿,一块都没少,该有的轮廓都在。
他猛地逼近谢恪端,几乎鼻尖对着鼻尖,压低声音质问:“你是不是在嫌弃我?”
谢恪端看着他瞬间炸毛的样子,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好像不小心踩到了对方的雷区,立刻找补:“……没有啊。也挺好摸的,很有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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