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耗十年后她潇洒成魔了》
靠近结界的不是回来的盛明希,是个生人,是何家的人还是白九郎另有同伙?青袖提剑而出,立于巷口巡视过往人群,追踪着来人痕迹。
“美人是在找我吗?”
油头粉面的公子哥大早上的就一身酒气,打了个酒嗝,跌跌撞撞地嬉笑着意图靠近:“听说何家有个仙女一样的道姑来捉什么狐妖,我还当他们讹传,今日一看仙姑果真清新脱俗,不是镇子上那些庸脂俗粉可以媲美的。”他下流的眼神来回扫视,一脸肮脏的色欲:“仙姑,我家也有妖怪,是条藏着的大蟒蛇,你要不要跟我回家看看?”
对付这样的家伙用剑都是抬举,青袖吝于言辞,一手收剑一手撩开衣摆,长腿利落抬起一踹,都没用力,那人就杀猪般惨叫着飞出去十数尺开外,重重摔在地上。
这条街上原本人并不算多,一看见有热闹,即刻三三两两围了上来,对着青袖和那登徒子指指点点。人群之中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男子呆呆愣愣的,壮硕的身体如提线木偶般任由身边人推挤。盛明希一手牵着如意一手拎着吃食从人群中穿过,如意不小心踩到了这人,盛明希还在拉着他往前走,只好回头拧着脖子道歉:“叔叔!对不起!”。那人没看如意一眼,眼睛一眨不眨地死死盯着青袖。
盛明希终于探出身来,问道:“怎么了师姐?”
“没事,处理了个杂碎。”青袖如此说道,心里却莫名有丝丝缕缕不好的预感。
街上人群散去,男子晃晃悠悠打了个寒战仿佛突然从梦中惊醒,一只脚有轻微的痛,他低头一看,气得眉毛眼睛挤成一团,暴怒道:“老婆做的新鞋老子刚穿上第一天,哪个王八蛋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踩老子的脚?”
众人哄笑声中没有人注意到一缕神识快速飞往莲花镇外。老槐树下玄商缓缓睁开眼睛,赤色瞳孔深处贪婪的□□熊熊燃烧,他玩味地舔过锋锐的尖牙,没想到当年逃走的黄毛小丫头竟长成了如今这副冰肌玉骨的模样,灵气盈身,还隐藏着一股他喜欢的阴暗力量,她的血肉一定很香,叫他迫不及待地把她放在那个糟老头子之前享用,可惜太敏锐了些,幸好刚刚他足够谨慎否则真要叫她发现,看来接下来想要安心享用这道美食还要费些功夫。
过路的人匆匆走过,偷看这生人两眼。玄商心情好,不打算吃他,甚至朝着他友好地歪头一笑,一头弯曲的长发随着他的动作在散落在一侧,一双深目中眼珠猩红,嘴角向上形成一个夸张的弧度,露出两颗尖锐的利齿,异域风情的脸上是盎然的趣味和无法无天的张狂。
路人不敢再停留,加快了脚步拼命逃离。
进了院子如意听话地去后厢房陪伴香儿。
青袖咬着馅饼出神,盛明希端着饭菜准备去给何绵绵送去,他在她眼前挥挥手,接着问道:“师姐,我要是让何小姐把外衫脱了还我,会不会很过分?”
一件外衫他不至于这么小气,青袖问他:“难道那件外衫有什么特别的吗?”特别昂贵还是制衣的人很特别?
“没什么特别的,就她一个女孩子,穿着我穿过的衣裳,我心里不舒服。”他莫名其妙,但永远理直气壮。
少年的心事她搞不懂,青袖无所谓地说:“她原来的衣裳穿在断尾化成的躯体上了,你给她一件新的,再要回你旧的,谈不上过分。”
“那就好。”盛明希送了一口气,转而问道:“欸,那我该给她男子的衣裳还是女子的衣裳?”
青袖头还隐隐作痛,闻言头更痛了,给了他一记眼刀,盛明希不觉羞愧,笑得无辜:“师姐,我是真的不知道。”
当天送去的饭菜因为何绵绵还没苏醒都没吃进去,等到次日她神志恢复,看着精神还好,盛明希还是拿了男子的衣裳送给何绵绵。她倒是没多问,闻言即刻脱下他原来的外衫,声音虚弱一脸歉意:“对不住了盛公子,那晚我不仅抢了你的衣裳,还踢了你两脚。”
要是秦少成敢踢他两脚,他早就踢回去了。可一想到面前这副男子躯壳里是个娇弱姑娘的魂魄,他憋屈地没办法追究,不甚自在地说道:“没有关系,你力气不大,倒没踢疼我。”
她宽慰一笑:“那就好,我一直很内疚。你把我当朋友才跟我讲心里话,我却……”
他什么时候把她当朋友了?他怎么不知道。盛明希一脸莫名奇妙,猜不透她什么意思。
何绵绵像是没看到他的脸色,捂着胸口像是松了一口气:“其实真相大白了也好,也省得我夹在你和郑姑娘中间叫你疑虑。你放心,郑姑娘耳聪目明,就算对白九郎的脸有几分欣赏,但那只是爱美之心,绝无男女之情。你和她才是金玉良缘天作之合。只不过……”
心思叫人说中,盛明希摸摸鼻子有些尴尬,但被别人说自己和心上人般配,他又觉得这人真是独具慧眼,忍不住追问:“只不过什么……”
鱼儿咬了钩,何绵绵垂眼一笑,言语温柔又不失礼数:“同为女子,我能觉察到郑姑娘对你虽不似你对她那般情深,但到底是喜欢的,只不过她似乎更多的把你当作师弟,她好像还有更重要的自己的事要做。”
她说的倒是不错。盛明希自己也觉得师姐并不讨厌他,她也的确把结丹一事看得很重。
看着盛明希脸色,何绵绵知道自己又说对了,继续说道:“所以如果盛公子认定了郑姑娘,便耐心些,多给她些时间,把这当成她给你的考验。否则你一旦追得太紧,在她没有做好准备的时候大献殷勤,她只会一次又一次地拒绝你。但是只要等她自己想明白了自然会看到你的痴情。所以,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盛公子,细水长流才能恩爱缱绻。”
听她一席话,醍醐灌顶,茅塞顿开,似乎一切蛛丝马迹都有了解释,太过感激,盛明希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何绵绵依旧善解人意:“盛公子不必言谢,如果我的话能帮你和郑姑娘终成眷属,那便是我的功德。我自己遇人不淑,魏家公子一听说我成了废人即刻就退了我们的婚事,连再见我一面都不肯,后来又遇上九郎,他虽然屡屡食女子精魄,可我还傻傻地以为自己对他而言与旁人不同,我都与他做了夫妻,没想到他还是想吃我……”
她说着声音便带了哭腔,她知道盛明希不似青袖,他并不喜欢白九郎这张脸,遂低下头去。盛明希看不见她的神情,只看到大颗的眼泪一滴滴落在被衾上。她故作坚强,接着说道:“我遇人不淑,又命不久矣,便想着别人若是能佳偶天成,世上还有真情在,我也能宽慰许多。”
盛明希并没有完全相信她,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何小姐,可你昨天还说你并不爱白九郎,只是看中了他健康的身体而已。”
何绵绵被衾下攥紧了衣袖,再抬头时一脸凄凉:“怨妇之言罢了,不被爱的人才会张牙舞爪一身戾气,九郎要是爱我,我何必做那傻事、说那些狠话,百日夫妻恩爱后叫我病死也好过现在这副不男不女的模样。”
可恨这盛公子还不上当,他面色如常,只问道:“你这些话跟师姐说过吗?”
何绵绵一愣。
盛明希长身玉立,抱臂侧首,年少英俊的脸庞一贯神采飞扬,大多数人不知道他面无表情时其实最是冷漠的:“何小姐,你的可怜我自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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