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反派后被魂穿了》
天还未亮,云舟到达灵光阁。
灵光阁位处一片浮空山脉,得天独厚,历史悠久。浓郁灵气扑面而来,饶是蔺如虹心事重重,被灵力洗礼时,心中仍忍不住惊叹一声。
骨镯还套在手腕上,她已离开夺舍者的身体。
夺舍者与系统的碎碎念,没什么好听的,顶多是关于如何对付晏既白、如何把灵光阁这个中立门派利用起来。
蔺如虹的心思,挂在了寻找其余线索上。
夺舍者来到灵光阁,虽说出乎意料,却也不是坏事。
灵光阁长期闭塞,鲜少与外界流通消息,同样,其中的各个辛秘,也常年无人知晓。
仲殊出现在天道盟时,口称神谕,说夺舍者才是受到迫害的原主。
蔺如虹自是知道他在胡说八道,可胡说八道的基础,在哪儿?
灵光阁与“系统”之间,存在联系吗?
若存在,放眼望去,绵延千百里的灵光山脉,可有她能像昔日灯阵那般使用的阵盘?
晏既白说,她的骨镯至少能为她提供数个时辰的脱离机会,蔺如虹性急,怕自己进入灵光阁后再无像样的机会,刚回到识海,就忍不住用了法器。
少女身形缥缈,行走在山间,稀薄晨光从她的神魂中穿过。那些灵光感受不到她的存在,纷纷扬扬地穿透她的身躯,与她周身飞舞。
蔺如虹一步步走着,调动全部的感知,渗入灵光山脉的地脉。
没有人发现她的踪迹,她也可肆无忌惮,随意而为。
她的父亲是阵修,自小对她勤于教导,于蔺如虹而言,再细微的变换,她亦能掌控。
灵光山脉地域广袤,蔺如虹以阵盘驱动,浏览全程,也需要耗费数个时辰。
她小心翼翼地往前走,是不是祭出灵力,握于掌心,拆解其中各个环节。
忽地,蔺如虹的目光,落在其中一颗星子上。
稀薄的灵光下,她的侦测法阵,反射出一圈阵盘。
灵光山脉正中,深谷平台之上,静卧着一面浩瀚的伏魔大阵。
阵盘辽阔,五行灵络交错缠绕,灵气氤氲如雾。
天干地支排布严谨,彼此呼应。虽有几处略显粗陋,仍可见当初布阵者的宏大气魄。
大阵并没有被特地遮掩住,而是明明白白地摆放。可蔺如虹偏偏就觉得,这面阵法很奇怪。
她确定方位,忍着被浓郁灵力熏得睁不开眼的痛苦,落下云端,悬浮在阵盘之上,仔细观察。
灵光阁的大部分修士,或是如仲殊般的法修,或是辅助型的医修,鲜少出现阵修。在他们眼中,这应当只是面普通的护山大阵。
故而,哪怕是仲殊,也不曾有意破坏。
在蔺如虹眼中,这却又是另一番阵型。
少女被灵力呛得直咳嗽,屏息凝神,小心翼翼地抬手,用灵力比划。
这方阵盘,有十五个阵眼,每一个阵眼可凝结灵力,聚做灵箭,袭击试图闯阵之人。
顺势而为,自然与护山阵法没有区别。
但若是逆转山阵……
无数支伏魔灵箭对准自己,只消一下,便可粉身碎骨。
蔺如虹不过是个筑基期的小修士,系统再有通天彻地之能,也无法操控她的身体与灵箭对抗。到那时……
她便自由了。
一想到此处,蔺如虹不自觉轻笑一声,弯了弯嘴角。
以前,蔺如虹自觉是个很惜命的人,此刻却觉得,若拼上她一个人,将这连串的惨剧中止,哪怕只是中止三百年,也再好不过。
她如今的模样,不人不鬼。连累了父母,连累了晏既白。与其眼睁睁看着关心她的人付出一切,不如快刀斩乱麻,给自己一个痛快。
死亡,反倒是逃出生天,最为便捷的方式。
只要她死了,系统威胁晏既白的手段,就减少一个,所谓的魔骨,所谓仙魔大战,也不会如它畅享的那般爆发。
唯一对不起的,除却她无力寻找的父母,也只有晏既白了……
他骗了她那么多次,她偶尔骗他一次,算不上过分吧?
蔺如虹深深吸了口气,下定了决心。
她想要接着停留一阵,于是任凭腕间骨镯发热,眼冒金星,也不肯中断脱身法阵。
她如今的存在,并非实体,欲接近阵眼,神魂震颤感便越剧烈。蔺如虹咬紧牙关,忍着七窍生疼。
直到她的意识再也承受不住,脑海中轰然炸响,依然半跪在地上,伸手描摹法阵回路。
这究竟是哪位大能的阵法?设计得如此精妙,再让她看一眼。
不然,等她回归自己的身体,就没有这般好运气了。
可恶……早知道夺舍者会前往灵光阁,灵光阁又有这般好东西。当初,她干脆答应系统的交易算了!
如今,夺舍者进了灵光阁,不知会遇到怎样的机缘。要是她的动作不够快,又让夺舍者与系统合谋,给晏既白以重创,她该如何是好……
上一次连接灯阵,让她一次性昏迷十日,这一轮研究法阵,不知要昏迷多久。
又一次失去意识前,蔺如虹恨恨地想。
指尖离开骨镯,幻境破碎、重组。
须臾间,蔺如虹的五感重新组合。她像一片水中浮萍,不知漂浮多久,视野终于恢复清晰。
她看到了装饰奇异的书房,布满属于灵光阁的特征。
在她专注调查时,夺舍者已深入了灵光阁。
眼前,是一面用于逃跑的法阵,夺舍者低着头,像在端详。
一盏茶、一炷香,半个时辰过去了,视线也没有挪动。
什么情况?
蔺如虹略感疑惑,在识海中探头探脑,想弄清楚发生了什么。
直到一声不轻不重的命令,惊扰到沉默无声的两人。
“女郎,七星学府有来信,需要你签署。”
那声音响得突然,蔺如虹吓了一跳。比蔺如虹还要恐惧的,则是夺舍者。
她猛地爆发出一声尖叫,又迅速捂住嘴,转过头。
夺舍者的面前,站立一名陌生的冷面女子,手持信封,漠然注视她。
签什么字?蔺如虹莫名其妙。
夺舍者和他一样,连信的内容都不知道,如何签字?
蔺如虹以为夺舍者会反抗,出乎意料,夺舍者呆愣半拍,僵硬从对方手中接过信件。她连内容都没看,就签了字,顺带附着灵力。
“你们又要让我做什么?”她细声细气,“仲殊道君说的那些事,我全部照搬,能不能……”
还没等她说完自己的要求,女修已接过信,一福身,转身便走。
夺舍者目送她的离开,仍维持着一动不动的姿态。直到“砰”一声,门被合上,她那声未完的尖叫,才续了出来。
蔺如虹被她吓蒙,靠着囚笼屏障观察。识海中,响起夺舍者的一连串哭泣。
“为什么是我啊,为什么遭殃的人是我啊?”
“仲殊每日都逼我让晏既白现身,可我哪有那个本事,我怎么可能喊得动晏既白……”
“我回不去七星学府,回去了,也是死路一条。”
“谁来救救我,我只是想活下去,我只是想回家……”她漫无目的地哭喊,像被巨大的压力逼迫到精神崩溃。
蔺如虹急忙捂住耳朵,好半天,才适应她用自己的声音发出如此惨绝人寰的哀嚎。
难不成,在她因为观察法阵昏迷的时候,现实的世界过去了比天道盟还要场的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夺舍者从自信满满的模样,变成现在几近疯狂的神经质?
夺舍者经历了什么?她与仲殊的计划,进展到哪一步了?看现在的情况,莫非,仲殊把什么折磨人的法子用到了夺舍者身上,把她逼成如今这幅惨状。
系统不帮她吗?
夺舍者在内心诉说那么多,到头来,系统却一言不发,是消失了,还是有别的动向。
此时此刻,蔺如虹巴不得系统突然出现,与她重申此前的交易。现在的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一口答应,欣然接受代替夺舍者做任务的提案。
她正竭力回神,下方忽地传开“吱嘎”的碰撞声,一楼雕花门打开、闭合,有人信步踏入。蔺如虹向下看去,却看不见往里走的人影。
已经上楼了吗?
蔺如虹还没来得及回头,只听“砰”一声,夺舍者画着逃跑法阵的卷轴掉到地上。
顺着她的视线。楼梯口的位置,男子穿着金红相间的彩衣,信步走来。
仲殊。
道君神情倨傲,走到近前,用足尖踢了踢夺舍者,冷冷开口:
“你想逃跑。”
夺舍者连连摇头。
她满头大汗,脸色惨白,像一条搁浅的鱼,卡在位置上喘不过气。
“你怎么能逃跑呢?”仲殊勾勾手指,下一瞬,夺舍者身旁的卷轴化作飞灰。
“你和我说,你有办法,将晏既白引来灵光阁的伏魔阵。只要逼他露出魔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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