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看到凶杀名单[九零]》
“你仔细回忆一下,有没有一个男学生来你这买过这个蝴蝶发卡?”阎政屿没有直接将张农的外貌描述出来,以免影响销售员的判断。
但他还是大致形容了一下张农:“这个学生的自身条件应该比较窘迫,这枚发卡不是他日常可以负担得起的。”
销售员抿了抿唇,陷入沉思:“你让我想想啊……”
这枚发卡卖的极贵,交易的记录其实并不多。
过了一会,销售员恍然:“嗷!我想起来了!”
“三年前确实有个男学生来买过这个发卡,那个学生可穷了,看着就寒酸,”一提到当年的穷学生,销售员一下子滔滔不绝了起来:“这个发卡是进口款,要卖一百零五块呢,他掏钱的时候拿出来的全是一块,五毛的零钱,还有几张工业券。”
销售员一边说,一边比划着,方佛那场景还历历在目:“他在我这柜台上一张一张数了好半天,我当时还纳闷呢,这小伙子连个像样的衬衫都穿不起,居然舍得花这么多钱买个发卡。”
“花这么多钱,一看就是打肿脸充胖子,想要追哪个条件好的女同学吧?”销售员撇了撇嘴,一副她早就料到的样子,她的目光不经意的扫到阎政屿的那张警官证,语气越发的鄙夷:“你瞧瞧,现在果然出事了。”
阎政屿不动声色的继续追问:“那你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吗?”
“具体长什么样我记不得了,”销售员的神情略微有些懊恼:“但是我记得他戴了副眼镜。”
阎政屿又问:“如果这个人出现在你面前,你可还认得出来?”
销售员给出肯定的答复:“那当然。”
阎政屿沉声确认:“一百零五块,用零钱和工业券支付,时间是1986年的11月9号,对吗?”
销售员再次看了一眼当时的购买登记,笃定的点了点头:“对,绝对错不了!”
阎政屿基本上可以确认,这枚贵重的蝴蝶发卡就是张农买来表白用的,只是那个姑娘没有看上他。
休学回家之时,张农带上了这枚蝴蝶发卡,在他侵犯王玲玲的时候,被王玲玲攥在了手中,成为了唯一的物证。
“好的,非常感谢你的配合,”阎政屿将笔记本上清晰记录的要点拿给销售员看:“如果确认记录无误的话,就请你在上面签个字吧。”
销售员爽快的接过笔,在指定的地方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紧接着又带着几分探究:“公安同志,这个学生到底犯啥事儿了?”
阎政屿拿回笔记本,合上,动作干脆利落,他抬眸轻轻瞥了销售员一眼:“不该问的,别瞎打听。”
销售员瞬间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知道了。
可就在阎政屿离开后,她立马跑到了旁边的店里去:“哎,我跟你讲,刚才来了个公安……”
——
阎政屿回到宿舍的时候是晚上六点左右,夕阳的余晖将筒子楼的墙面染成了暖黄色,正是吃晚饭的时间,家家户户都飘出来饭菜的香味。
勾的阎政屿本就饥肠辘辘的肚子不停的咕咕叫。
他踏上有些昏暗的楼梯,却意外的看到自己宿舍的门正打开着,妹妹阎秀秀搬了一个小马扎坐在门口,正眼巴巴的朝外望。
“哥!”一看到阎政屿,小姑娘立刻跳了起来,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你回来啦!”
“嗯。”阎政屿应了一声踏进屋内。
“饿了吧?我现在就去做饭。”阎秀秀说着话,就要往厨房里头钻。
“我来吧。”阎政屿轻笑了一声,将准备递给阎秀秀的那个用油纸包的严实包裹又给收了回来。
这是他回来的时候在国营饭店打包的红烧猪蹄,和黄豆一块烧的喷香,这段时间天天吃素,正好换个味道。
阎政屿走进厨房,一眼就见了灶台上面的几个搪瓷盆,里面整整齐齐的放着洗好切好的青菜,土豆丝,还有一小碗搅匀的鸡蛋液,一切都准备就绪,只等下锅翻炒。
“这些都是你准备的?”阎政屿有些惊讶地看着阎秀秀。
“嗯,”阎秀秀轻轻点了点头,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哥哥什么时候回来,就先备着,好歹能吃些热菜。”
“她呢?”阎政屿一边热锅,一边状似随意地问道。
阎秀秀脸上的光彩黯淡了些,低声道:“妈说……爸好几天没露面了,怕他出事……就去他以前常晃悠的那些地方找了。”
阎政屿往锅里倒油的手顿了顿,油花在热锅里噼啪作响。
他知道,观念的转变非一日之功,杨晓霞对那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丈夫,总还残存着一丝可悲的幻想和责任。
他没再说什么,只是动作利落地将鸡蛋液倒入锅中,“刺啦”一声,香气瞬间弥漫开来。
阎政屿炒菜,阎秀秀就挨在门框边儿上看着,她今天换了件干净的碎花衬衫,两条辫子梳得整整齐齐的。
嘴巴不停的絮叨着自己今天做的事情:“我中午是柱子叔家吃的饭,柱子叔给我夹了好大一块篜咸鱼,下午去买菜的时候,梅婶子正好也去,那个卖菜的欺负我年纪小,梅婶子可厉害了,掐着腰就帮我吵,硬是帮我把价钱砍下来两毛。”
阎秀秀口中的梅婶子是赵铁柱的媳妇孙梅,一个典型的北方妇女,嗓门大,心地也热忱。
赵铁柱也住在这个筒子楼里,这里住着不少公家的同事,十几年前的时候福利待遇好,公家给分房,分到的房子是有产权证的。
而现在阎政屿所住的宿舍,就只是一个栖息的地方,房子并不属于他。
“梅婶子是个热心人,”阎政屿将炒好的青菜装进盘子里,又把打包好的猪蹄分了一半出来:“把这个端过去你柱子叔家,就说是给他们添盘菜。”
“好咧!”阎秀秀双手接过,眼睛弯成了月牙,一蹦一跳的走了。
去的时候是一个人,回来的时候也是一个,但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我让秀秀在我家吃了,”赵铁柱人未到,声先至,他晃荡着手里的酒瓶,呲着牙花子直乐呵:“我听秀秀说你回来了,我撂下筷子就赶过来了,案子有进展了没?”
他把酒瓶往桌上一顿:“特意带了好酒,咱爷俩非得好好喝一个不可!”
阎政屿把调查到的线索说了一遍,又把售卖蝴蝶发卡的销售员的指正拿给了赵铁柱看。
“你……你查出来这么多?”赵铁柱眼睛瞪得溜圆,下巴都快要掉到桌子上了,就连说话的声音都不由自主的拔高了好几分。
当时这案子可是一整个刑侦大队,再加上附近多个县的兄弟单位一起协同侦破,摸排了大半年,硬是没找到半点有用的线索。
赵铁柱激动的用手背敲着桌面,发出咚咚的声响:“你这才几天啊,就把最要命的关键环节给打通了?我的老天爷……”
第二天一早,天色都还未亮,赵铁柱就已经敲响了阎政屿的家门:“小阎,小阎,快!快起来!干活了!”
阎政屿快速的洗漱完毕,穿上外套走出家门,就被赵铁柱一把拽上了二八大杠的后座。
一分钟后,滨河派出所的大门出现在了二人眼前。
赵铁柱火急火燎的打印了一份逮捕令,随即就开始坐立难安了起来。
阎政屿只觉得有些好笑,倒了一杯水递给他:“柱子哥,距离李所上班还有一段时间呢,要不你先歇歇?”
可赵铁柱的屁股上就仿佛是长了褥疮一样,一碰到椅子就要站起来,他焦急的扯了扯警服的领口:“这哪儿坐得住?”
他还时不时的盯着墙壁上的挂钟:“所长每次上班都挺早的,今天怎么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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