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线的终末旅途》
阿莱塔打开了休息室里的顶灯。
光芒自头顶倾泻而下,戴着兔子面具的少女背对着离歌,把自己被剥下的伪装重新一件件穿戴起来。
转身,又是那位端庄稳重的顾菟女士了。
阿莱塔摸了摸自己的面具,说道,
“我现在把白狼叫进来交代事情,大姐姐你要回去吗?”
离歌面不改色地道,“你需要监督。”
阿莱塔无语,“我的信誉也没有这么差吧。”
叹了口气,她打开门,那头蠢狼就在不远处,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
“……白狼,过来。”
一听到熟悉的声音呼唤,白狼立刻紧张地转头走近,顾菟女士好像没有刚才那么生气了,平静得有点不正常,和平时被白狼气到后的样子不太一样。
跟着女士走进房间,那位离歌·铭风还在,强大的存在感让人无法忽视。
顾菟女士却似乎无视了离歌的存在,搬了椅子让白狼坐下,然后从包里拿出一份份资料,摆在白狼面前,
“白狼,我就直说了,我不会再带你。这些是比较适合你的经纪人,如果你想转去谁的名下,我可以帮你操作。不过,我建议你最好是直接退出。”
白狼怔住了,他的脑子无法处理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他下意识看看桌子上的资料,再看看顾菟女士戴着面具的脸,那一瞬间他其实想直接抓着顾菟的女士的肩膀摇晃,问这是怎么回事。
但离歌就在旁边,白狼见过她在擂台上的样子,给白狼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在她面前造次。
于是脑子一片混乱的白狼,思考无果后,将自己此刻最按捺不住的想法脱口而出,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斤斤计较!我又不是故意把、把她带过来的!不是说我是你唯一重视的选手吗!为什么要说让我退出这种话?!你这不是在故意逼我吗!”
阿莱塔深呼吸,尽力克制情绪,
“没有为什么,你尽快接受现实吧。”
“我为什么要接受?当初谈的可不是这样!说着要捧红我就这样算了?你之前还说离最终目标只有一步了,为什么!女士、女士,你在我身上花的时间和钱那么多,现在放弃多不划算啊对吧!我现在是角斗场的明星了,有很多人求着我希望我转去他们手下你知道吗,我不可能退出的,所以你得学会珍惜——”
啪!
清脆的巴掌声打断了白狼的喋喋不休。
那力度大到把白狼的脸都抽得歪向一边,打人的手也在发烫发痛。
阿莱塔猛地站了起来,资料随着桌子一起掀翻,声音已经控制不住恢复了本音,每一句话都因怒火而颤抖,
“你这个白痴,我忍你很久了!动动脑子啊蠢狼!我不在的话你这个鬼样子怎么活!滚——滚!”
*
阿莱塔摔门而出。
她一眼都不想再看白狼那张令人血压升高的蠢脸。没有把白狼卖给别人来交换其它资源,而是试图给他安排一下退路,已经是她最后的底线。
白狼无法理解她早就料到了,但他那些发言的智障程度还是超出了阿莱塔的预计。
难道是她想在离目标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放弃吗?
难道是她把离歌引过来导致身份暴露没法再继续吗?
难道是她愿意放弃天价的投资和浪费的时间重新开始吗?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阿莱塔也想知道啊!
通过明星选手接触高端客户的计划彻底打水漂,即使离歌给她金钱上的补偿又有多大意义呢?
她需要的从来不是钱,是信息,是那些光拿着钱也接触不到不能接触的信息啊!
就是因为掮客那边资历太浅,即使再怎么拼也不足以快速接触到最高层次的客户,这下角斗场的路断掉,又该从什么渠道去找关于时空异能的线索?
我会不会……会不会永远回不了家,一个人孤孤单单地死在异世界。
用仅存的理智正常地离开角斗场,一路走,一路将束缚自己的伪装丢开,最后摘到美瞳时,阿莱塔才发现泪水已经无声无息地染湿了面颊。
一瞬间的失神,她跌倒在河堤上,将额头抵住膝盖,蜷缩着,控制不住地大声哭泣起来,
“呜、呜——呜啊啊啊!”
离歌停住脚步。
自阿莱塔摔门而出开始,她就不远不近地跟着阿莱塔。
说不上来是什么原因,不过阿莱塔的情绪明显不对劲,似乎已经濒临崩溃却在竭力克制,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决堤。
但离歌也没想到阿莱塔会难过成这样。
她上次看到阿莱塔哭,还是跳河发烧后神志不清泪流满面地叫着妈妈。
离歌关注阿莱塔,原来只是异能者贩卖案件后的余波,注意瓜分了拍卖行老板资产的各方有没有与异能者贩卖的上下线勾结。
作为一手引导了此事的掮客,阿莱塔虽然不是重点对象,但她的信息也一直有被关注。
她在酒店里烧得失去意识时,离歌得到消息,便叫了救护车把她送到了诊所,因为正好在附近,也去看了一眼。
平时狡黠灵动的机会主义者,气若游丝地躺在苍白的病床上,像是随时会被那片白色吞噬。
但恢复后立刻精神满满地策划了自己的新名片,将被蓝鲨欺凌的事转化成推广名气的机遇,还是很有活力,似乎不会被任何东西击垮。
可是现在的阿莱塔,不坚强、不勇敢、也不狡猾。
孤单地、无助地,在潺潺的流水边,空无一人的河堤上,失去了一切自制力,紧紧抱着自己,撕心裂肺地哭泣。
那一刹那产生的模糊冲动,也许可以被称为拥抱。
但就像当初在快餐店里,看着少女披着单薄的外套睡去时,想要给她披上自己的外套的冲动一样,太过越界,不合时宜,最终只是隐去。
宣泄的大哭后,少女的泣音里多了别的东西。
她一边哭着,一边骂白狼没有脑子大蠢货,骂蝎尾阴险暗中使绊子,骂自己也是选人不谨慎只知道看脸的白痴。
她不再把脸颊埋在膝盖上,而是抬头试图擦干泪水,却越擦越多,只能用手遮住眼睛,任由泪水从指缝间滚滚落下。
然后踉踉跄跄地站起来,在身形不稳又一次跌倒之前,被扶住了。
阿莱塔放下手,看到了离歌,水汽朦胧的眼睛微微睁大,下一秒泪流得更凶了,
“还有你——你干嘛要管那个蠢货!你把他当小丑别理的话就不会发现经纪人是我了!都是你的问题……我讨厌你呜呜呜……”
如果你没有来,如果你没有来,那我的计划就能继续,就能借着白狼的价值搭上合适的线!即使来的人很糟糕,其实我也做好了准备……从老板那里偷藏的枪一直带在身边。
明明一切都那么顺利的,谈妥了就能继续,玩脱了那就去死!
如果你没有来,我就不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要么赢要么死,不会在这里被无法回家的恐慌吞没……明明,我已经很努力了,很努力地用各式各样的忙碌将这份绝望压下去了。
其实即使把白狼捧红我也不一定能找到穿越时空异能的线索,我知道啊……但是如果没有盼头,我该怎么说服自己继续活着呢?
都怪你,都怪你,你是好心又怎样,我现在不知道怎么办了。
“呜呜讨厌你……”
讨厌迁怒你的自己,讨厌无能的自己。
讨厌无望的未来,讨厌明天醒来仍然要面对异世界的光景。
讨厌自己在家的时候被妈妈爸爸弟弟惯得太任性,连自己一个人哭的情况都接受不了,如此软弱,如此可笑。
少女的十指不自觉地攥住了离歌的衣服,松开,又攥紧。
离歌眼看着阿莱塔脱力般垂下头,接着人也蹲下去,恢复成了之前的蜷缩姿势,颤抖着抱住自己,捂住了嘴,却仍然泄露出破碎的泣音。
离歌无意识地伸出手,触碰到少女之前,又想起她刚刚说的讨厌,于是收回。
但阿莱塔却泪流满面地抬头,刚才还在骂离歌,此时却近乎控诉地哭着说,你为什么只是看着,快点来安慰我啊!抱抱我呜呜呜……
“……”
离歌生疏地将少女抱在怀里。
肩头的衣服被泪水洇湿,少女单薄的身躯在发抖。离歌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刚才往给阿莱塔的银行卡里打了很多钱,远超之前说好的一次的金额,或许阿莱塔看到后心情会好一点。
阿莱塔靠在离歌肩头抽泣。
河堤旁昼夜不息的流水声哗啦哗啦,她分不清自己靠了多久,一分钟还是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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