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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下之主》

16. 第15章 是表姐夫

中州边境西侧——酆临河。

日过正午,四人行船于水上,漂泊着一路向东。

“阿姐,快看,前边沿岸有油茶铺子!”姜璟惊喜地站在船头,一手指着前方,一手横在额头,遮蔽着日光,编发上的铜钱被风吹着,叮当作响。

“早已经过了饭点,你现下定是饿了吧?”姜钰抬手摸摸他的白发,顺便帮他把头顶的几道发丝捋顺。

“阿姐,我们下船去尝一尝吧!”

姜钰笑笑,点头答应。

单调的木棚下,掌柜清闲地扇着蒲扇,那是个面相和蔼的老汉,眼瞅着来人,急忙过来招呼。

“几位客官,快快请坐!”

几张空桌中,他们选了个靠边靠里的位置落座。

“掌柜的,来四碗油茶,一碟酥饼,几道清淡小菜。”伯卿交代着,从袖袍中拿出一块绸缎的软布,将桌上的餐具挨个擦了个锃光瓦亮。

“伯卿,怎么在家不见你这么爱干净?”姜璟捧着脸问道。

“爱干净还有错了?”

伯卿话里带刺。

姜璟倏然皱起眉,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他,气冲冲地将脸扭向一边。

伯卿平常不会如此出言无状。

姜钰看他情绪不对,她抿抿嘴,对姜璟道:“在外不比家里,伯卿是不想让你把不干净的东西吃进肚子里,是为你好。”

姜璟鼓着嘴不作声,姜钰又看向旁边放下软布的人:“是吧?伯卿。”

“是啊……我担心你吃了什么脏东西,又要闹这疼那疼的,到时候哪还有精力跟我去九都街上听话本?”

姜璟一听话本,眼中一瞬亮光,扭过头来,软巴巴道:“伯卿,还是你好。”伯卿拿他没办法,无可奈何而又宠溺地笑了笑。

黎炀坐在一边,眸色晦了又晦,像个局外人一样插不上话,只好搓弄着手指解闷。

“去去去!都什么时候了,还敢在这做生意!”

一伙官兵前来扫荡。

姜钰一行的目光被声音吸引过去。

那伙人面上皆蒙着白布,其中一个瞪着手端茶碗的掌柜,上来就是一拳。

掌柜惊惧,旋即热茶撒了一地,润湿了地上的泥土。

他连滚带爬,捡起脏污的茶碗,好声好气地央求道:“好好好,兵爷,小的我这就收摊,您千万别生气!”

“还有你们!闹着瘟疫还在这喝茶,不怕传染啊!”

“一群不拿命当回事的!快滚!快滚!”

“兵爷,您别砸,这生意我不做就是,可这些家伙什是我半辈子的营生,我求求您,行行好。”

“谁知道你这上边有没有毒,碎了更好!更放心!”

那掌柜伸着手欲要去拦,那官兵狠狠握上他的手腕,几乎要拧断。

姜钰放下手里的茶碗,掌心生出一股灵力犹如正待出鞘的刀剑,渐渐凝起。

“住手!”

姜钰覆手,收回灵力,顺着这道女声,转头看过去,是一个背着棠梨布包,身着黄衣的姑娘正跑上来。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俏丽的少女姿态,宛如携着将至未至的明媚秋意。

她提声嘹亮道:“吃着官饷俸禄,欺压平头百姓,你们中州就是如此为官的吗?”

官兵之间面面相觑,一人道:“你是哪个?”

“我是谁不要紧,要紧的是……”她手上举起一块耀目晶光的金色手牌,“皇主令在此,还不跪下!”

那帮人眯着而眼上前查看,登时睁大双眼,惶恐道:“是皇主令……快跪下……跪下……”

黄衣女子瞧着众人伏在地上,趾高气昂道:“本姑娘奉旨前来驱疫,我的意思便代表皇主的意思,你等可听好了。”

“是!姑娘何令请讲。”

“依照姑娘我的意思,虽是明令禁止疫发期间做生意,可念在这位掌柜一把年纪,这桌客人也没动筷,不如放过他,我在这亲自监督他,将铺子拆掉就是。”

姑娘边说,边手指把弄着自己黑亮顺滑的发梢。

“我等遵命。”

见着那伙官兵怕惹事,走得极快。

姜钰起身上前:“这位姑娘怎么称呼?”

“尔尔与慕,念念如初,在下名为慕梓初。”她捧着手行了个礼,笑的时候眨眨眼,脸颊两侧分别凹下酒窝,衬得人娇憨可爱。

姜钰眉心动了动,一瞬怔然,她道:“你是梓初?那你父亲可是襄平原原主慕佃?”

“你怎知……”慕梓初看向姜钰腰间挂着的御灵佩,她不可思议道,“无垠玉?你的玉佩……你是……你是表姐?”

“嗯,我是姜钰。”

“小钰姐?”慕梓初愣是没想到从那九都皇城出来一趟,还能提前碰上自家亲戚。

姜钰母亲名为妘涟漪,出身桑南遥山隐,而慕梓初的母亲名为妘清涟,是妘涟漪的姐姐,也就是姜钰与姜璟的姨母。

姜钰的记忆中,母亲是家中二妹,同妘清涟二人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三妹妹妘漪澜,十多年前,姐妹三人自遥山隐分嫁到牧北、西陵与东海。

妘漪澜膝下无子,又因着东海西陵的部族之战,没有丝毫来往。

姜钰对牧北的这个小表妹倒是印象颇深。

她的记忆里,这女孩天生爱笑,无拘无束,姨母放任其肆意生长,慕原主也从不教她修灵习武,自小自在灵动的姑娘,见人便是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

让人过目难忘。

“你就是小钰姐的弟弟啊,那你也应该叫我阿姐才是,怎么小小年纪倒长了一头白发。”慕梓初自来熟得很,上来就向姜璟的头招呼。

“我天生如此,请不要乱摸。”被刚见面的人触碰敏感的地方,姜璟表现得不太舒服,慌乱中将她的手拿掉。

姜璟的反应让慕梓初颇为尴尬,她开始转移问候对象:“那这位就是伯卿了吧?还记得小时候去槐江山,我还喂过你养得那只布惊鸟呢!”

慕梓初得意片刻又面露凝重,转言道:“它怎么样?不会养死了吧?”

“放心,活得好得很。”伯卿摸摸腰间的口袋。

“原来,是一家人啊……”

黎炀理了理衣襟,主动搭话介绍自己,“如此说来,我应是……我应该是表姐夫吧?”

姜璟:“!”

伯卿:“?”

姜钰:“……”

“你是?”慕梓初语气一顿,试探问道,“黎皇主的儿子,黎炀?”

黎炀颔首道:“正是。”

慕梓初愣了愣:“我是随我父亲来九都皇城赴月神宴的,早到几日,听闻中州边境的村庄泛起瘟疫,特请旨来此救治。”

黎炀狭长的眸光落在姜钰身上,又转头轻笑道:“我看非也,慕少主连手里的令牌都是假的,怎么还会说自己是请旨?”

慕梓初将手里的皇主令悄悄放进布包里,眼睛提溜转了一圈,选择如实交代:“好吧,其实我是偷跑出来的,来找我的贴身护卫。”

姜钰问:“既是贴身护卫,怎不随身保护,却自己跑出来,还要你亲自来寻?”

“这个嘛,说来话长。”

慕梓初避而不谈,姜钰也不便多言,只问道:“那你现在是要进村行医吗?”

“嗯,这里的人得了瘟疫,我既然来了,就不能见死不救。”

“可若是那些官兵反应过来,你的令牌是假的,你一人也太过危险,左右都是要一起进城的,不如我们随你进村,行医中也能有人帮衬。”

黎炀看得出令牌是假的,那些官兵却不一定,姜钰说得看似严重,实则只是在为与她同行找个理由。

毕竟是表姐妹,且姜钰心里的道义也不会允许自己任面前的小姑娘独自冒险进村。

现下碰上了,就更不会放任不管。

“那你们先把这个戴上。”慕梓初从布包中拿出几块纱巾,分发出去,“纱巾上我洒了灵粉,可以隔绝疫毒。”

说话间,掌柜的铺子也拆得差不多了。

几个人请掌柜带路进村。

村口的石碑处,刻有望江二字。

“望江村?”姜钰问。

“正是。”掌柜答道,“各位好心的客官,请随我来。”

村内的房子皆是石砖累积,简朴素净,整条街光彩甚少。

中了瘟病的人脸上身上出现大块的腐烂,因着屋内闷热,都躺倒在街道上透气。

婴孩放声嚎哭,老者长吁短叹,都深受疫毒折磨,只有零星的几个人还没有倒下,在照顾着家里的病患。

奇怪的是,这里的人,说得上年轻的,却只有妇女,满街竟不见一个成年的男子。

伯卿越走越觉得不对劲,不禁问带路的掌柜:“怎么一路走过来,都是些妇女和老人,这里的壮年男丁去哪里了?”

掌柜解释道:“这里是边境,不好谋生,有本事有出息的年轻人都出去了,有的在皇城奔波,有的去桑南遥山隐拜师修灵了,只剩了些老人和孩子,靠着耕作自给自足,或是像我一样,做些茶水生意供给来往的客商。”

“这里是中州边境,来往的人虽少却鱼龙混杂,或是修炼邪灵的人带来些疫毒也未可知,受苦的却是我们这些平头百姓罢了。”

沾了灵粉的纱巾裹着掌柜的脸,说话声略显呜咽。

慕梓初边解释自己是来治病救人的,降低防备,边挨个查看人群的感染程度。

姜璟体弱,姜钰恐他染上瘟毒,把他安置在伯卿身侧,自己去帮慕梓初。

伯卿搂过人,站得远远的。

棠梨布包里抖落出不同颜色的药瓶,慕梓初倒出小药丸,分给姜钰和黎炀,三个人开始逐一散发。

黎炀刚抬手,躺倒的病患立即做坐起身,一把夺过药丸,咽进嘴里,仿佛溺水人看见救命的稻草,急不可耐。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刚吃过丹药的人便没那么痛苦了,有的甚至能慢慢坐起身来,脸上的溃烂也消失大半。

黎炀瞧着成效,叹道:“听闻牧北襄平原遍地圣土,孕育灵草,因此栽培出许多药修,个个神医妙手,药到病除,今日一见,果然非虚。”

慕梓初颠颠腰间的棠梨布包:“我这些丹药,可以暂且抑制痛觉并延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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