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难养》
辛观砚打量了一番自己这个五师弟,这小苦瓜长得比他少一截,看起来也干瘦,虽然神情温顺乖巧,做的事也安安分分,但他总觉得对方皮肉下几乎全是心眼子,只是平日里不显现出来,一旦显眼出来,就要有人遭殃。
比如刚才,他就狠狠遭了一个殃。
但大师兄也是个心大的,心想有心眼就有些吧,人有心眼也是一件好事,他们这逍遥门谁都没心眼,唯一一个看起来有心眼的文元净,心思很容易写在脸上,至少有心眼不会被欺负太多,如果心眼太多——大不了自己作为大师兄多多引导呗,毕竟是自己的子民。
这么一想,大师兄便觉自己责任重大,于是那劝师弟堕落的话也说不出口了,多勤奋努力的孩子呀,自己已经这么堕落了,怎么还能拉着一个好孩子一起堕落呢?
他轻咳一声,道貌岸然地从桌子上坐了起来,“无事,就是想夸夸你的刻苦。”
仓禾荆心中疑惑对方居然猫嘴里吐出象牙,面上却恭敬回道:“多谢大师兄夸奖。”
面容虽还有些稚嫩,却颇有沉稳可靠之风。
辛观砚也知道自己把人叫过来只说这么一句话是不怎么说得过去的,他坐在上课的桌子上,屁股下面垫的是几张丝帕,忍住抓耳挠腮的冲动,他别扭地轻轻扭了那么两下,脑海里灵光一闪,终于找到其它能聊的话题,“五师弟,我送你的那些糕点,你吃了吗?”
仓禾荆:“……”
哦,那些糕点,还一个没动的放在他的房间里。
“吃了,大师兄。”
“味道怎么样?”
仓禾荆都没吃,怎么知道味道怎么样?
但他自是不能这么说的,张口就来:“可口非常,多谢大师兄,我从未尝过那么好吃的东西。”
辛观砚干巴巴道:“是吧,师兄我也觉得好吃。”他常要打发四师妹下山给他买上来,至于为什么不是自己去,那当然因为大师兄离不开自己的方寸几里窝了,某人是个死宅,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就不站着,平日里活动都像个蜗牛一样慢半个拍子,还各种讲究,让逍遥门的大师兄出一趟门,就像皇帝太子出宫,忙碌的是一众师妹和外门弟子,于是为了你好我好大家好,大部分时候都是文元安拉着师姐下山给他买来他想要的东西,还能得到大师兄给的一些甜头尝尝。
虽然修士不应重口舌之欲,但在修仙界,十几岁的修士就和凡间的五六岁孩童没区别,于是那点口舌之欲,也是能被长辈们温和纵容的——虽然逍遥门的长辈除了他们师父逍遥散人,压根就没别的老人。
仓禾荆不觉得辛观砚会没有缘由地来关心他,他认为人世间的物与人都是互相的利益置换,心中不动声色揣测了一番目的后,明悟了——他这大师兄应该是肚子饿了或者嘴巴馋了,借机提醒他该做饭了。
于是他温和且平静开口:“大师兄,我也训练累了,肚子有些饿,今天就到此为止,我们回去做饭吧。”
辛观砚是万万没有想到还有意外之喜,连说话都慢那么一点拍子的他噌地从桌子上跳下来,神采奕奕道:“那还等什么?我们回去吧!”
仓禾荆看他起身,连屁股底下坐的丝帕都没管,皱了皱眉,上前收了起来,放在袖子里,准备回去交给松竹处理。
两人往山下走去,他呼吸着山中空气,已然觉得自己身体比从前轻盈许多,好巧不巧,到了半山腰,遇到了师父逍遥散人,逍遥散人臂间夹着两本经书正往山上走,显然没想到能在这个点看见自己的大徒儿,他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地点——不对,这个时候大徒儿不应该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吗?
随即他又注意到小徒弟身周的气息已经有了变化,显然是脚尖已然迈进了修仙一途。
“师父。”仓禾荆朝他行礼,打了招呼。
“师父。”没有自己的莲花宝座,下山的大师兄有些半生半死地跟着喊了一句,俨然只有半口气。
“你们这是?”
“哦,我昨夜教了五师弟一整晚的剑法,今早的晨课就不来听了。”
逍遥门的晨课就和他们大师兄一样懒散,别的宗门都是早上一次,晚上一次,每日持续不断,逍遥门只有一节,还是每三日才有一节。
说这话的时候,辛观砚力图淡然镇定地显摆自己教了小师弟一夜的功劳。
逍遥散人还不了解自己的好大儿——说什么教了一夜,保不准丢个一招半式,然后让对方自己去练了,自个儿在旁找个舒适的窝呼呼大睡。
但他还是非常捧场地表示自己的肯定和赞扬,一番夸奖不断,将好大儿高高捧起。
在蜜罐子里长大的大师兄显然很吃这一招,背后仿佛多了一条无形的尾巴甩来甩去,甚至不经意说出自己要回去吃小师弟做的饭的事,闻言,嘴巴馋也从不讲究所谓辟谷的师父恬不知耻地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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