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竹马小叔巧取豪夺以后》
浓黑天幕沉沉压下,裹挟着冰针般的冷雨。湿凉的空气有种沁骨的冷,连回廊下昏黄的壁灯都显得格外惨淡,光线在雨帘中晕开一片模糊而阴郁的光圈。
谈箴拎着纸袋步入廊下,指尖被勒出浅浅的红痕。袋子里是他在收工后特意绕了大半个城市买的限量栗子味蒙布朗。
十几个小时前,他的未婚夫容玹在电话里拖着长音撒娇:“阿箴——听说你那边有家‘云上’的蒙布朗绝了,好想吃哦,给我带一个回来好不好?”
谈箴穿过重重雨幕走向主宅深处,在连接水榭的回廊转角处,倏然定住身形。
暖黄光晕从水榭精致的雕花窗棂里透出,像舞台上不合时宜的聚光灯,精准打在两个忘情纠缠的身影上。
容玹正将陆宁晚紧紧抵在石柱上,一只手强势地扣着陆宁晚的后颈,另一只手则情难自禁地滑入对方微敞的衣襟下摆,在脊背上游移摩挲。
陆宁晚紧紧依附着他,苍白的手指紧紧攥着容玹衬衫前襟,仿佛溺水之人攀附着浮木。
两人唇舌交缠,吻得投入而忘我,急促的呼吸在寒冷的空气中凝成暧昧的白雾,衣料摩擦的细微声响甚至盖过了淅沥的雨声。
就在谈箴的脚步声被雨声彻底掩盖的瞬间,陆宁晚那双紧闭的、仿佛沉溺其中的眼睛,倏地睁开了一条缝。
他用眼角余光精准捕捉到廊下的身影。
下一秒,陆宁晚像是被巨大的恐惧攫住,猛地从忘情的深吻中挣脱出来。
他发出一声短促而可怜的惊呼,身体带着一种精心设计的脆弱弧度,以一种看似惊慌失措的角度,狠狠撞向旁边结着薄冰的水池边缘。
在彻底失去平衡即将跌落刺骨寒潭的前一刹那,那双总是氤氲着水汽,显得无辜又可怜的眼睛,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与挑衅,清晰又直白地刺向廊下的谈箴。
那眼神冰冷如毒蛇,快得如同错觉。
“噗通!”巨大的水花在寂静的雨夜中炸开。
“宁宁!”容玹的惊呼撕心裂肺,瞬间从情欲的迷梦中惊醒,脸上只剩下全然的惊恐和心疼。
他几乎想都没想,就要跟着跳下去。全然没管那个站在廊下浑身湿冷,手中还拎着他“求”来甜点的未婚妻,仿佛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背景板。
冰冷的雨点密集砸在谈箴身上,寒意刺骨。他像一尊被遗忘在风雪中的玉雕,远观清寒淡薄,被雨水浸润的眉眼,却秾丽得惊心动魄。
雨水顺着乌黑的发梢滑落,汇聚在长而密的睫毛上,最终滴落在几无血色的唇边。
点墨似的漆眸,似深邃无澜的冻湖,黑得落不进一丝光亮。平静映着水榭里暧黄的灯光,池水中狼狈扑腾的身影,以及容玹那副失魂落魄的焦急模样。
没有愤怒,没有悲伤,只有一片冰冷的、近乎审视的漠然。
他甚至没有眨一下眼。
手中的纸袋,那份承载着容玹撒娇恳求,他特意绕路买回的蒙布朗,此刻像个巨大的讽刺。
谈箴微微抬手,指尖松开,打包盒连同纸袋一起“啪嗒”一声坠落在砸在湿冷的泥泞里,溅起几点浑浊的水花。
他转身离开。
身后,容玹似乎终于从池边混乱中想起他,带着一身湿冷和惶急的呼喊穿透雨帘:“阿箴?!谈箴!你等等!你听我说……”
仓惶失措的声音,顷刻间便被铺天盖地,愈发急促的滂沱雨声彻底吞没。
谈箴仿佛根本没听见身后徒劳的叫喊,亦或是听见了也浑不在意。他没有丝毫停顿地朝着远离喧嚣的方向迈步。
然而刚走出不过三五步,两道如同融在廊柱阴影中的身影便无声地浮现,恰好挡在了他的必经之路上。
他们穿着考究的深色西装,神情刻板得如同没有生命的雕塑,微微躬身,动作标准得像训练过千百遍,声音平稳无波:“谈少爷,夫人请您移步一叙。”
谈箴没有丝毫意外。
他甚至没有抬眼去看那两个拦住去路的男人,连眼睫都未曾因这突兀的拦截而颤动一下。
雨珠顺着线条秀越的侧颊滑下,勾勒出神色漠然下显得愈发清薄冷淡的轮廓。
谈箴没有回应那两人,沉默地改变了方向,跟着他们穿行在曲折幽深的回廊阴影里,走向那处远离风雨的暖阁。
暖阁内,熏香的气息与融融暖意扑面而来,与外界的凄风苦雨判若两季。
柳如慧端坐在一张线条流畅的明式圈椅中。她身着质感极佳的墨绿色丝绒旗袍,指间一枚通透的翡翠戒指在灯下流光溢彩。
柳如慧闲适地拨弄着茶盏里漂浮的嫩芽,听到脚步声,缓缓抬眼。
她的目光落在发梢犹在滴水的谈箴身上。
目光并非严厉的审视,更像是一种评估某件物品价值的冷静考量,带着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女人面容保养得宜,雍容沉静,嘴角噙着一丝勉强可以称为“温和近人”的笑意。
“小箴。”柳如慧的声音不高,带着一种经过岁月沉淀后,特有的圆润与从容,“雨夜寒重,先喝杯热茶驱驱寒气。”
无需示意,静候一旁的佣人立刻捧上温热的毛巾和一杯热茶,动作轻悄无声。
谈箴没有动,他只是站在那里,浑身湿冷,面色苍白,背脊挺直。像一株被风雨摧折却不肯倒伏的青竹。
雨水顺着他的下颌滴落在厚实的地毯上,悄然无声。
柳如慧也并不期待他的回应。她放下茶盏,杯底与托盘发出极轻微的一声脆响。双手交叠置于膝上,姿态极尽优雅。
“你是个懂事的孩子,在容庭这些年,规矩礼仪都学得很好。”她的声音依旧平和,却像最柔韧的丝线,悄然缠绕上来,“有些小插曲,看见了,就当没看见。”
“宁晚那孩子,性子弱,身体更是不济,偶尔和阿玹玩闹失了分寸,也是有的。他心思简单,翻不出什么风浪,更碍不着你什么。”
轻描淡写的将一场赤裸的背叛与挑衅,彻底抹平为不值一提的“玩闹”和“失分寸”,字里行间是对陆宁晚的维护,更隐含着一层警告———
不要试图借题发挥,让他和容玹的婚事生出波澜来。
她顿了顿,目光在谈箴平静无波的脸上停留片刻,那抹笑意似乎加深了些许,却未达眼底:“你和阿玹的婚事,家里上下都很看重,已经在紧锣密鼓地张罗了。既是容家未来的长媳,身份自然不同。外面的那些热闹,”
她微微抬手,做了个极其优雅拂去尘埃般的手势,“该放下的,就早些放下。安心留在家里,熟悉熟悉内务,婚礼前总有些规矩要过一过。容家,不会亏待你。”
这番话,如同裹着天鹅绒的冰锥。用最得体的关怀口吻,宣告着对他职业生涯的最终审判————
演员这种抛头露面的职业,并不适合容家少夫人。
谈箴静静地听着,眼眉淡倦无澜。
暖阁的熏香和暖意让他湿透的身体感到一丝虚假的舒适,却让心底的冷意更甚。
他看着柳如慧那张雍容沉静、无懈可击的脸,看着她眼中那份掌控一切的笃定,没由来涌上一股反胃感。
谈箴眼睫微垂,遮住眸底的讽意。再抬眼时,已是一片沉寂深潭。
他微微颔首,声调平静:“是,我明白了。”
没有辩解,没有愤怒,甚至没有一丝不甘,只有绝对的顺从。柳如慧也只需要这份“顺从”,而谈箴一秒都不想再这个空间待下去。
柳如慧对谈箴的“识大体”非常满意,唇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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