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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姐只求飞升》

6. 宋氏

卫霄所驾紫云想来是他的本命法器,随他心念而动,速度极快,不过片刻,初来那日见过的幽长山道便已在脚下。

他带着二人落下云,眼前是阶梯尽头的一处院落,朱墙碧瓦,琼花玉树,院门口站着两列银甲侍卫,皆神情肃穆,眼带杀机。

卫霄平平走上前去,不见他出示任何腰牌或者凭据,但侍卫们目光在青年面上一过,便侧身容三人走入院中,途中所遇护卫队也皆是行礼后让路,让他们畅通无阻到了主阁前。

扶萤再一次确认了此人身份贵重,更添戒备。

此时三人已到主阁正门边,抬眼一看,面前是一间三层高的朱红木阁,楼前一弯曲水内荷花盛放,锦鲤悠游。一层沿水的外廊上设了椅靠,铺着锦垫,廊顶正有大片凌霄垂下,风吹过,不时有落花落在椅垫上。

而再仰头看去,大门上还悬了一方黑漆匾额,上书“德懿流芳”四个大字,字体古朴端正,以金粉描就,华光闪闪。

八宝雕花的木门前,正有一梳着双螺髻的丫头坐在小凳上,瞧着不过豆蔻之年,蜷缩成小小一团靠着墙面,似乎还在打盹,头一点一点好似鸡啄米。

卫霄走到她身前,停了片刻,见其仍旧昏昏欲睡,全然不知有人到来,伸手在她面前打了个响指:“卫霄在此,求见夫人。”

侍女这才骤然惊醒,起身揉揉眼,见了卫霄凑在身前的俊容,面上一红,忙进门通报。

片刻后,内里传来一道年长些的女人声音,轻飘飘带着笑意:“进来罢,卫管事。”

扶萤闻得这声温和又不失端肃的女声,忽地身形一顿。

“你出身低贱,能到如今地步,实属不易。”

……

前世她被诬残害同门,盗取宗门至宝,被关押在水牢中等候行刑时,有一人曾在行刑前日寅夜到访。

那时她早已被拷打过多轮,满身几可见骨的伤口,又被铁链穿过周身经脉要穴,自胸口往下浸在山顶冰雪化就的水池中,疼痛和寒冷令她几乎神魂出窍。

那道影子便是此时来的,她隐在牢门外的黑暗中,许是因为光线微弱,也许是因为扶萤眼前模糊一片,实在看不真切来人容貌。

可那声音,她却是再轮回一世也忘不了的。

门开了,卫霄当先迈进去,一阵沁人心脾的凉气顿时扑面而来,与外面的酷暑截然不同。

扶萤从他身边看去,只见屋子正中摆着冰鉴,其内浸泡了各色瓜果鲜花,冰融化后的水面上以盘子装着精致糕点,随水飘荡着,又被一双涂着丹蔻的素手拿了起来。

扶萤顺着那手继续往上看。

紫玉镯,金臂钏,都是华贵饰品。女人穿着也是十足讲究,上着绛紫色大袖襦,下系鹅黄丝绸长裙,肩头所搭着的碧绿披帛上刺绣着衔柳比翼鸟,比翼鸟的眼睛处缝着小指大的东珠,尾羽更是以金银二色丝线交错织成,周身上下,无不富贵非常。

女人身姿挺拔,比寻常女子高出不少,束着飞仙髻,细眉细眼,给人干练精明之感。

只需一眼,扶萤便确认了其身份。即便那时她只看得一个阴影中的朦胧身形,但这种气质,身高,以及即便微笑却仍隐隐透出周身的冷硬煞气,却是难叫人错认的。

女人拿了一碟点心,恭恭敬敬奉给了座中美妇,又安静退入其身后珠帘内,像是个不起眼的影子。

扶萤也便不动声色移开目光,好像她只是好奇心起多看了几眼,又打量起高座上的人。

端坐的妇人就比紫衣侍女要素净许多了,只披着最简单不过的素白夹层纱衣,若不是她们一站一坐,指不定要叫初见她们的人疑心谁才是主人,谁才是侍婢。

她容貌不过三十上下,面若满月,柳眉凤眼。眉心有一粒极为细小的红痣,长睫低垂,低眉看人的时候,好似座上观音,宝相庄严,慈悲悯人。

而在她身旁的桌上摆了一靛青瓷瓶,里面竟然插着一枝白梅,应当是被术法定格在了盛放得最好的时候,她先前便是在侍弄这白梅花,谨慎认真。

“夫人。”卫霄先笑嘻嘻地向宋氏行过礼,又转向帘后的紫衣女人,“容霞姐姐。”礼数周全地问候过二人,才道出来意,“我今日得闲,本想来向夫人请安,驾云路过碧霄峰时,正好瞧见一出热闹。这不,想着夫人卧病在床半月,应当是无聊得紧,便来为你解解闷。”

“哦?”宋夫人神色不动,“什么热闹?”

她从三人进门时就仅低眸看卫霄与岑纤,半分目光也未分到扶萤身上。

卫霄便将身后的扶萤与岑纤揪出来往前一推:“我在云端见有人打斗,定睛一看,认出是表小姐和一个陌生少女。听雪荇说此人是半月前入选到本家来的旁支,竟然能与修炼多年的表小姐斗成平手……”

他拖长了声音:“夫人说,这是不是十分古怪呢?”

他话里话外是对扶萤有所疑虑,带着些许邀功的意味,语毕,桃花眼微微弯起,灼灼笑看着宋夫人。

宋夫人先看了岑纤一眼,朝少女伸出手去,道:“纤纤,你且过来。”

岑纤口唤:“姑母。”带着几分委屈上前,竟是直直在她面前跪坐下,将脸埋到妇人大腿上磨蹭,眷恋极深。

宋夫人也伸手抚摸少女鬓发,将她先前打斗中散落出来的发丝理整齐了,又取出贴身锦帕,为她将隐忍多时的泪水擦拭干净。

扶萤看着二人动作,若非早知她们关系,她怕是要以为眼前乃是一对亲母女了。

面前人忙着上演姑侄情深,她自然被晾在一旁无人搭理。倒是卫霄的笑意渐渐收起,看看宋夫人,又看看扶萤,目中有些深思。

直到岑纤好容易止住了哭泣,宋夫人才终于抬眸,在扶萤身上投下了进门以来的第一道目光。

她开口,话却是对卫霄说的:“这孩子并非私自修炼的恶人,而是……是什么来着?”她像是忘记了扶萤身上修为来历,转而对她道,“孩子,你自己来说罢。”

扶萤注视着她的眼睛,将自己对青阳子所道的话一字未动地复述了一遍,一面说,一面一瞬不瞬观察着宋夫人神情。

……

“是了。青阳子曾向我特意提起过你。”宋夫人认真听完她的话后微微点头,“他说是别庄里出了个极为罕见的‘天命之人’,一定要让我亲自过目,可惜我先前身体不适,一直没能见你。”

她又笑笑:“‘受天命’这一点,倒是和华月十分的像。”

扶萤注意到,听宋夫人提起宋华月,岑纤十分明显地皱了下眉,又很快恢复如常。

宋夫人已经朝她伸手,细瘦腕间露出一个碧玉镯子。她道:“让我看看你。”

扶萤垂眼走上前,任由女人将她的手攥住,放在自己交叠的掌心间。

一股轻柔的灵力顺着二人接触的掌心探入扶萤经脉内,是宋夫人在探察她的修行状况。扶萤低着头,忍不住牵了下唇角。

良久良久,宋夫人松开手,又令她抬头,将她眉眼一寸寸看过去,一面不住点头。

侍立在后的容霞插话:“真是个美人胚子呢。”

宋夫人终于看完了扶萤,唤她道:“好孩子。”说着将腕上手镯褪下来,往扶萤手上套,又道,“初次见面,没为你准备什么礼物,这是我贴身佩戴多年的手镯,便当作见面礼了。”

扶萤微微一愣,岑纤已经尖叫起来:“姑母!你怎么还送她东西!”

宋夫人不言,将玉镯套上扶萤手腕后,只是十分欣慰地瞧她:“既然同是宋氏女,经历又与华月如此相像,说明我们有缘。”

“若之后你们能一同入山修行,也记得要互相扶持。”她叹息,“华月性格孤冷,少有朋友作伴,你……你若能多陪她说说话,我便感激不尽。”

她屡次说起宋华月,岑纤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抱怨:“那丫头成日里惹姑母生气,分明就是只养不熟的白眼狼!姑母这次抱恙,想必又是她和你争吵了罢!”

宋夫人宠溺一点她额头:“就你聪明。”却对与宋华月争吵一事未加否认,反而又长叹一口气。

扶萤这时也想起,初到此地那日,宋华月正是从主阁回来的。

什么事会让母女二人争吵到宋夫人卧病在床?她一介修士,又为何如此羸弱,是真的还是假装?

最重要的是,为何自己都当面挑衅到这等地步,宋氏不但不变色,还一副为她开心的模样?

实在是……和她了解的世家之人半点不像了。

扶萤心中一团乱麻,面上丝毫不显,依旧装她的乖巧少女,听宋氏与岑纤闲话家常。

这一听她就发现,岑纤这孩子对宋氏的确感情颇深,一改在她面前那娇蛮模样,絮絮叨叨,像个老妈子。

等到二人终于叙完话,已经是落日西沉时分。岑纤起身告退,走前不忘给外面的丫鬟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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