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外甥放声大哭，皮肤上也渐渐渗出妖冶的红色纹路，隐隐有妖气涌动。

徐朝云吓得赶紧收回手，怔怔地看着他。

之前在原始森林直播时，他们也曾遇到过妖精。

这孩子散发出来的气息与它们一样，野蛮又凌厉。

表姐听到哭声扭头问：“怎么了？”

“我刚才看见他……”

徐朝云再低头瞧小外甥，发现他的眼睛已经恢复如初。

周遭又是一如往常古朴温和的气息。

难道刚才是她的错觉？

徐朝云宁愿是自己眼花了。

毕竟表姐和表姐夫都不是妖，生的孩子又怎么可能是妖呢？

说起卫寻，从她来国公府后，已经见过三位公子姑娘。

唯独表姐的相公，国公府大公子还没见过。

提到她的丈夫，白灵神色间掩不住爱意。

“他受陛下重用，公务繁忙，这会儿还在衙门呢。等晚上他回来，我再给你引见。”

“表姐夫和表姐真是感情深厚，羡煞旁人呢。”

白灵撇撇嘴：“若我与他之间没有旁人就好了。”

天色将晚，卫大公子依旧没有回来看白灵。

倒是花姨娘的下人过来跟表姐得瑟。

“郎君今日在前厅设宴，让花姨娘去一同见客，姨娘说夫人别等了，等也等不到的。”

屋内的气压都低了几分。

表姐脸上掩不住神伤，像一朵被暴雨寒风吹打的娇花。

“以色示人，有什么了不起？”

徐朝云抱着小外甥，想方设法地哄白灵开心。

晚些时候，还是方才来得瑟的小丫鬟，急匆匆跑进来。

“夫人救救我家姨娘，求您救救她！”

白灵半信半疑地打量着她。

“她能有什么事？”

“今日大郎君宴请户部陆尚书，花姨娘被尚书看中，她已经被陆尚书带走了。”

白灵下意识握紧扶手，忙问：“夫君没阻止？”

“陆尚书是大郎君的直属上司，不好得罪。可奴婢听说他是个老变态，方才在席上他就没忍住打了花姨娘。”

屋内尽是倒吸冷气的声音。

好端端的，怎么还能在宴席上打人？

徐朝云听着只觉得愤怒。

陆尚书不是好人，卫大公子也不见得是善类。

他能轻易将自己的姬妾送给长官，说明他眼中权势比情意重要。

白灵沉默良久，突然笑了两声：“你真傻，我巴不得花姨娘再别来勾引夫君，怎么会救她？”

小丫鬟绝望地膝行上前，哀求道：“姨娘虽然经常和夫人拌嘴，可她从未想过害您，给小公子做衣裳用的都是她攒钱买的最好的料子，她还经常……”

“够了！我不想听。”白灵冷漠地打断她，“再在我面前提她，我就将你们统统发卖了！”

看着表姐的怒容，徐朝云突然觉得有些陌生。

小丫鬟哭得伤心欲绝，求助地看向徐朝云。

“徐大姑娘，您救救我家姨娘。”

徐朝云忍不住问表姐：“真的救不了？”

“再问你也出去。”

她只好讪讪闭上嘴。

徐朝云知道自己没有立场劝说，毕竟她也不了解花姨娘与表姐之间的过往。

片刻后，白灵神色有所缓和，主动向徐朝云道歉。

“对不起朝云，刚才我不该凶你。”

烛光下，白灵辛苦维持的端庄体面不复存在。

“其实白天我骗了你，夫君根本不疼爱我，他最喜欢的是花姨娘。为了她可以一年都不来我屋里。她想要的，夫君无有不应。她生病受伤，夫君会心疼地落泪。”

她苦笑：“她走了，夫君应该能爱我吧？”

徐朝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白灵。

作为一个现代人，她觉得生命中有许多事情比爱情更重要。

可白灵被困在国公府，一辈子都需要仰赖那个男人。

卫寻的宠爱，决定了她后半生过得如何。

这一夜徐朝云陪着白灵睡，一直在浑浑噩噩做噩梦。

梦中她时不时看到小外甥赤红着双目在对她凶追不舍。

待她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身边空荡无人。

“表姐呢？”

院子外闹哄哄的，不知在吵些什么。

她隐隐听见他们说，京中有妖孽作祟。

“听说了吗，陆尚书和他爹昨晚惨死家中，都是被挖了心！”

“十年前京城也莫名其妙死了好多人，跟陆尚书一样，心都被挖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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