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农场主》
几年光阴流转,随着人类踪迹消退与动植物的疯狂变异,昔日由水泥钢筋构筑的城市已面目全非。无数植物的根系茎叶撕裂混凝土,将断壁残垣彻底囚禁在汹涌的绿意之下。角落里偶然曝露的异于常态的狰狞枯叶与无名生物的白骨,陈尸于炽烈的阳光下,无声地诉说着残酷的杀机。
急促的脚步声在阳光无法穿透的建筑废墟内骤然响起,伴随着枝叶摩擦地面的窸窣怪响。一道身影仓皇冲上二楼阳台,被身后无形的威胁逼迫着,他纵身跃下,然而身体尚在半空,一条鬼魅般的藤蔓已缠住他的脚踝,猛地将他拽回,狠狠掼在冰冷的墙面上。
“呃啊!”江乐胸腔剧震,血沫无法抑制地从嘴角溢出。他强忍剧痛,抽出随身的匕首斩断藤蔓,翻滚落地。可双脚还未站稳,另一道藤蔓如毒矛般破空而至,当胸贯穿。巨大的冲击力将他整个人带飞,重重扑倒在地。
这是一场力量悬殊的猫鼠游戏,再强烈的求生意志也无力逆转结局。
天旋地转,意识抽离。钻入体内的藤蔓如同活物,分裂出无数细小枝桠,贪婪地穿刺着江乐的每一根血管。尖锐的疼痛撕裂寸寸血肉,剥夺了他最后一丝反抗的能力,唯有身体无意识的抽搐,证明着生命尚未完全流逝。
几道脚步声围拢过来,在他身边停下。
一只脚粗暴地踹在他身上:“跑什么?老老实实交出异能不就捡回条命了?”
有人伸手扒拉了几下江乐血肉模糊的身体,声音带着惊疑:“哎?向哥,这家伙……好像真是个普通人?”
“放屁!我分明在他身上嗅到过和陨石同源的能量波动!”
被称作向哥的男人正不耐烦地收回藤蔓,闻言随意瞥了一眼地上那具被鲜血浸透、毫无还手之力,普通到不能更普通的躯体,唾骂道,“狗屁同源!老子的藤蔓屁的能量都没探到,废物一个,白白浪费老子时间。”他抬脚,随意踩在江乐尚有余温的头颅上,无视那微弱的呼吸,猛地发力!
“噗嗤——”
足下之物瞬间化作一滩腥红泥泞。
——
江乐猛地从床上弹坐了起来,死亡前的剧痛、窒息感、头颅爆裂的恐怖触觉,以及那深入骨髓的绝望,依旧清晰无比地盘踞在脑海,仿佛从未消散。冷汗浸透衣衫,血管里似乎还残留着被藤蔓穿刺的幻痛,让他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过了许久,剧烈的心跳稍稍平复,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周遭环境的异常。
昏黄的路灯光线从窗外钻入,勾勒出房间的轮廓——这分明是末世前,他在海市打工时租住的那间小屋子。
怎么可能?!
江乐的心脏狂跳起来。他摸索着按亮床头灯,赤脚下床冲到窗边。
凌晨时分,楼下偶有车辆驶过。隔壁街的夜宵摊尚未打烊,隐约传来食客的谈笑声和炭火烤肉的香料气息。他猛地转身,老旧空调沉闷的嗡鸣声钻入耳中,天花板上久未开启的电扇积灰歪斜着,衣柜、书架、懒人沙发,在这不大的空间里各安其位……每一个细节都与他记忆深处那个承载了三年平静时光、并在末世中被他无数次怀念的小窝严丝合缝。
一切寻常的就像是个普通的,江乐刷着手机睡着了的工作日。
可末世无可否认地降临过。
末世的源头是一场席卷全球的陨石雨。最初,人们的好奇远大于恐惧,直到发现以陨石为中心,各种生物开始了快速且不可逆转的变异,甚至包括人类自己,恐慌才如瘟疫般蔓延开来。然而,当肉眼可见的变异已成燎原之势,一切妄图挽救都为时已晚,连锁性的崩溃碾过了所有秩序。
生物的急速变异彻底颠覆了原有的生物链。人类不再是造物主的宠儿,一夕之间跌落尘埃,无所适从。
受到陨石影响,大部分人类堕落为行尸走肉般的丧尸;极少数幸运儿则觉醒为拥有千奇百怪能力的异能者;而剩下的,未曾堕落却也没能觉醒的,则成了末世中最底层的普通人,在两种突变的人类眼中都如同待宰的羔羊,只能依附于异能者建立的基地,在夹缝中艰难求生。
江乐的上一世,便是这芸芸普通人中的一员。唯一的变数,是在末世一年后,他意外从一只丧尸身上获得了一个“农场系统”。依靠系统产出的少量物资,他挣扎着活过了比多数普通人更长的岁月。可惜,这微弱的优势最终也没能改写他被碾碎的命运。
而现在……
江乐抓起桌上的手机,屏幕亮起,显示的日期赫然在目——距离那场改变一切的陨石雨降临,还有三个月;距离末世真正拉开血色的帷幕,还有半年。
江乐一时恍惚,分不清究竟是末世几年后被虐杀是噩梦,亦或此刻的宁静才是虚幻泡影。但末世中刻骨铭心的饥饿、恐惧、绝望与伤痛,那深入骨髓的感受,他永生难忘。
一个不可思议却又无比清晰的念头在他脑海中炸响:自己……是在死亡后,重生回到了末世降临前的半年?
“哐当!”楼上突然传来重物落地的声响,紧接着是板凳被在地上拖拽的动静,间或还能听见有人打游戏时候的咒骂声。
楼上职业是主播的年轻租户又在折腾了,这曾经让江乐烦不胜烦,投诉甚至报警过无数次的深夜噪音,此刻却如同天籁,将他漂浮的神魂猛地拉回地面,砸入这无比真实的过去。
但为了彻底确认这不是濒死的幻梦,江乐毫不犹豫地拿起书桌上的裁纸刀,对着自己的腕背用力一划。
锐痛传来,皮肤裂开,鲜红的血珠缓缓渗出。
这真实的痛感,反而让江乐咧开嘴,露出了重生以来的第一个笑容。
血珠从腕背下滑,一直滚到手腕内侧,江乐伸手去擦,却意外摸到了那里有一个小小的凸起。
脑内有个念头一闪而过,江乐迅速翻转手腕,抬起腕部举到眼前,在暖色的灯光下,他的视线骤然凝固在自己的左手腕上——那里,一个本不该在此时出现的印记,正清晰地烙印在皮肤上:一枚浅淡的、微微凸起的幼芽状疤痕。
农场系统的标识!
江乐难以置信地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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