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天之骄子进行时》
入太学斋算不得小事,他没法瞒着他父亲和他嫡母。可一想到家中还有个苏陵,他不免觉得有些头疼。
牵扯上裴璟,苏陵不知道会发什么疯。
不过所幸还没等苏遮开口,苏陵就奉差去了蓟县,他先前因病告假了一些日子,于是这次便派了他前去。
太学斋是每旬放一天假,等苏陵出巡归来,自己已在太学斋就学多日,俟至彼时成了板上钉钉的事,他就算是想闹也闹不成了。
苏遮等人走了,去他父亲的房里候着。
他父亲见到他眉头不经意间蹙了蹙,苏遮走上前为他父亲沏了杯茶,低声道:“父亲,请用茶。”
苏淮序呷了一口茶,“有话直说。”
苏遮拿出那封书信,呈递上去。
“父亲,太学斋给儿递了进学帖,特来禀告父亲。”
苏淮序眼皮一撩,看着苏遮举着的双手,没接过,也没说话。
“……父亲?”苏遮心里紧了紧,手晃了一下。
苏淮序把茶杯搁在台上,发出碰撞的声响,随后慢慢说道:“进学帖都拿到了,还与我说什么。”
“砰”得一声,苏遮直直下跪,低垂下头。
“父亲,儿知错了。”
片时之后,中年人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
“智而用私,不若愚而用公。”
他道,“苏遮,你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苏遮垂着眼,就在苏淮序以为他会与先前一样缄默安静,会说“父亲,儿知道了”,然后继续安分守己的时候,他这个小儿子却倏地抬起眼睛,声音冷静,也很不紧不慢地说。
“己身若危,弗以智保,何以为族谋生?”
苏淮序神色一凛,实现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人,少年直挺挺地跪着,脊背挺得很直,身子是瘦弱的、单薄的,小脸跟巴掌一样大,只有脸颊有着一点肉,可那双墨色的眸子里却是坚定的,蕴着点点光亮的。
这双眼睛,让他想起苏遮的母亲。
那个被他下令处死、含冤受诛的女子。
“父亲。”苏遮眼里蓄出一点点泪,声音微微哽咽,“我并不比谁差,为何我不能显亲扬名、耀祖荣宗?”
苏淮序说不出话,只能偏过头。
苏遮盯着他的父亲,唇轻轻启开:“还是父亲希望我终岁寻不得一处通衢,觅不得一条径路吗。”
苏淮序一惊,猛然转过头,与面前红着眼眶、紧抿着唇的少年儿郎对视上,心里狠狠一抽。
少年死死盯着他,眼睛里的泪光不清不明地闪烁着,夹杂着哭腔的嗓音,慢慢吐露出最后一句。
——“父亲就这么恨我吗?”
这句话就如同一把利刃,狠狠扎进了苏淮序的肺腑里,混着血肉直直搅着,于是这些年里所有不可言说的理亏、心虚、迁怒、漠视统统混杂在一起,系数都摞在这个曾经自己最为疼爱的小儿子身上,让他再也说不出任何一句重话。
良久后,他的脸上布满了疲惫之色,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罢了,想念就去念吧。”
苏遮弯下腰,额头重重地磕在冰冷的地面上,砸出一片红印,似枫叶染红了雪。
“谢父亲。”
行完礼,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出了他父亲宅院的那一刻,所有的委屈、悲怮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除去眼尾的泪,额角的红,再看不出一点方才在屋里的模样。
缘以当年冤假错案,冤死了他娘亲,因而对他这个儿子心生隔阂又无法坦然面对,于是终年累月地漠视他,府中上下欺辱他也一并视若无睹,正妻嫉恨他娘亲生前殊宠加身对他百般蹂躏,他身为一家家主却纵容默许。
苏遮扯了下嘴角,眼底流露出一丝微不可察的讥诮。
还真是个好夫婿、好父亲。
他父亲没问他太学斋的事宜是谁为他敲定的,他自然也懒得主动提及。
苏遮回到自己小院,坐在窗边,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盆植里的玉兰花叶。
过了会,他松开指尖的嫩叶,唤道:“阿七,收拾一下行橐,明日随我一起去太学斋入册记名。”
莫起应了一声,收拾了一圈才想起来,“公子,那兔子怎么办?”
苏遮愣了愣,而后道:“没事,它有去处。”
裴琼极其喜爱小动物,把小雪放在她那儿养一段日子是最好的法子了。
于是他这天又带着小雪去了裴府,把小兔子给裴琼时,她高兴坏了,让他放一万个心,她定会好好照料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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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晨明,苏遮和莫起双双站在苏府门前,身上各背了一个行橐。他们没多带什么东西,就是基本的衣物,至于笔墨纸砚,青枞让他无需准备,太学斋里自会措置好。
他不比苏陵、苏翊,前者是苏府唯一的嫡子,后者娘亲尚且在世,又有昭武校尉的官职在身,里外帮衬着苏府,自是也算得上风光无限。
而他这些年被父亲疏隔,当年娘亲的死又是苏府不能提的忌讳,人人不是欺压他,就是避他不及,故而头次离家念书也无人相送。
少顷,轩车抵临苏府正门前,莫起把行橐搬进去,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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