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乱点鸳鸯谱(探案)》
顾行歌手还抓着魏怀州的胳膊上,整个人几乎是贴着他胸膛靠着的,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顾行歌反应过来,猛地往后一跳,还踉跄了一下:“李……哦不对,魏大人。”
魏怀州垂眸看了她一眼,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方才被顾行歌抓皱的衣襟。那衣料是上好的英州锦,平日里一点褶皱都不可能有,却被她那一顿手忙脚乱弄得一塌糊涂。
顾行歌也瞧见了,脸上有些挂不住,忙上前一步:“我来、我来帮你整整。”她说着,忙不迭地伸手上前,想替他把衣服掸顺。
魏怀州却不动声色地侧了下身,避开了她的动作:“不必。”
顾行歌顿时一愣,讪讪地把手收回来,不敢再动。
魏怀州轻轻皱了一下眉,神色里闪过一丝迟疑。
他其实并不排斥顾行歌,也不是那等讲究男女授受不亲的古板之人,若真说起来,他并不讨厌她。只是方才不知怎么的,顾行歌双手一伸过来,他竟然有些紧张,下意识地往旁边避了避,连他自己都有些意外。
两人就这么站在院门口,一动不动,谁也没说话。院里还飘着炊饼的香味,门外却是一阵阵风吹过,带来一阵凉意。
说起来,这还是两人自大理寺之后头一次见面。
顾行歌暗暗咋舌:怎么每次碰上大理寺的人,都是这般倒霉!
她正苦思冥想要怎么破这死局,就听见魏怀州轻咳了一声,终于开口:“你怎么会在这儿?”
顾行歌连忙顺着台阶就往下说:“这不是李烛……咳,李寺丞,他说想来求娶这位何娘子,我便替他来打听打听。”
她顿了顿,补充一句:“本以为是桩喜事,没想到还真是风波不断。”
魏怀州道:“李寺丞……”
话音未落,两人脑中竟都不约而同地浮现出之前,他借用李烛龙名头,哄得顾行歌团团转。
一时间气氛又微妙起来。
魏怀州沉默了一会,终是开口:“上回之事……确实是我不妥。假借李寺丞的名头,只为早些查出真相。隐瞒身份之举,顾主簿还请见谅。”
他神色看起来颇为郑重,倒不像是在敷衍推托。
顾行歌听罢,虽然之前的气消了些,但还是咽不下那口气。她脑子一转,既然魏怀州位高权重,寻常法子不顶用,倒不如换个最简单的法子,借坡下驴还能顺便敲他一下。
于是顾行歌笑眯眯说道:“魏大人说得严重了。我又不是不讲理的人。”
“再说了,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你不是李寺丞了,只不过我也想着早日破案,索性就装糊涂,配合魏大人唱这出双簧。”她一边说,一边笑眯眯地看他,看起来倒也算大度。
魏怀州一听,神色有点微妙,倒是今日第一次认真看向顾行歌的正脸,疑惑道:“你早就知道?”
什么叫她早就知道?魏怀州才不信,这顾行歌前前后后忙跟着自己忙活了大半个月,每日的心情好坏全写在脸上,哪像个早就识破他的计谋的?
顾行歌却笑得坦坦荡荡:“自然。”
魏怀州面色沉了下来,像是被气到了,又像是一时半会不知道怎么答话,半晌后只轻轻地嗯了一声,听不出喜怒。
此时,外面的风总算停了些,赵清推门探头,一眼看见魏怀州,惊讶道:“魏大人怎么在这儿?”
顾行歌闻言,冷哼了一声。
若不是赵清方才推三阻四,死活不肯出去查看动静,非逼她这个女子亲自出门查探,哪来刚才她出糗的那一幕?
赵清被顾行歌那一眼看得有点发虚,赶紧往门后缩了缩。
不过此时,顾行歌心情倒是极好。
方才魏怀州那副吃瘪又强撑着面子的模样,她越回味越觉得好笑,真是心情舒畅,这些日子的闷气一下子都没了。于是她语气轻快地问道:“确实,魏大人为何在此?难道也是为了说亲来的?”
魏怀州问道:“这里可是何宛枝的住所?”
“正是。”还没等顾行歌接话,屋里已有人先应了。
何宛枝也从屋内出来,她手中还拎着一块刚擦完桌子的抹布:“不知大人登门,有何要事?”
魏怀州淡淡地打量了她几眼:“江员外,可曾是你的丈夫?”
此言一出,何宛枝脸色明显一变,不过她并未多言,只侧身让出门口:“还是请进来说罢。”
魏怀州抬脚进了小院,顾行歌紧随其后。进了屋,她随手将门带上,不料手肘擦过门侧,竟不知沾染上什么。
顾行歌低头一嗅,竟带着一点硝石的味道。
她微微蹙眉,低声嘀咕了句:“这地方,怪得很。”
她正欲俯身细查,身后一阵风灌了进来,赵清急忙看过来,低声催促:“我的主簿,快些关上门吧。这风感觉很邪乎啊。”
顾行歌只得把疑问压下,快步跟了过去。
何宛枝站在桌边,见人都已落座,这才缓缓开口:“江员外是我的第一任丈夫,过世已有两年。”
魏怀州闻言,随即从怀中拿出一封信:“我们在查安成侯走私红雁花一案时,追查到一批账册,名单中有一名江姓员外,嫌疑极重。”他说着,将信递出,“此人身份本打算深入追查,可查到一半才发现,此人早在两年前便已亡故。原以为无从深究,前几日却意外得到这封信。”
“信上写得明白,江员外之死,并非病故,而是被其妻所害。”
“什么!”顾行歌几乎脱口而出,一把接过那封信,脸上写满难以置信,“怎么可能呢?”
顾行歌拿着那封信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只觉字迹潦草,许多地方连字都写错,显然出自识字不多人之手。
只见信中写道,那位江员外某日突然失踪,四下寻人无果,连带着几件值钱的物什也一并不见。最初只道他外出未归,谁知月余未返,坊间渐有传言,说是他死于非命。
信的末尾一段潦草几近难辨,却仍勉强可读,写信人言辞犹豫,似不敢妄断,只写到,江员外之死,极可能与他当时的妻子有关。
何宛枝倒是平静地道:“我没有杀人。”
魏怀州似乎是料到她会这样说,道:“那便请你说说,你与江员外的关系。”
何宛枝像是在回忆,良久,才缓缓开口:“三年前,我刚满十八,家中突遭变故,一夜之间什么都没了,我走投无路,来到了京城。”
“我本以为自己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却在那时遇见江员外,他虽年长我一倍,却待我尚可。他的原配早逝,无子无女,便纳了我为继室。”
“怎料成亲不过三月,他便死了。”
魏怀州盯着她:“怎么死的?”
“官府说是被利器所伤。”何宛枝轻声答道,“身上多处刀伤……说是遇刺,但也有人说是仇杀。”
“那一晚你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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