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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凭化学在乱世苟活(穿书)》

57. 隔空而望

时近夜半,寝殿内烛火大都熄了,唯有靠近梳妆台两个抱柱灯亮着。

羽涅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身上盖着的杏黄苏绣绸缎单衾薄若无物,帐中散发着沉香与少许安神香混合的味道。

如此舒适的环境,放到以前,她早该沉沉睡去,可眼看着时间快到寅时,她却辗转难眠。

在众人眼中,此番乃是顺和公主首度还朝。依制,各命妇、宗亲、大臣皆当递帖谒见。礼法森严,她终究寻不出推拒的由头,只得接受那几封拜帖。

推又推不掉,马上就要面见那个在史书上留下千古骂名的奸佞之臣,这搁谁身上能睡得着?

更令她始料未及的是,虽然早先就猜测过桓恂的年纪可能不大,但亲耳听见还是让她震惊不已,此时的桓恂竟然还不到二十岁,连加冠之礼都尚未行过。

晌午时分,宋蔼的话语又在她脑海中回响:“桓少傅虽年纪尚轻,却已深得天子宠信,位列陛下身边的近臣。如今更是身兼东宫少傅之职,储副都要尊称一声老师。”

她不由得暗自摇头:同样都是人,这差距未免也太悬殊。自己在这个年纪时还在学校里为六级考试抓耳挠腮,人家却已经在朝堂之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将整个朝局玩弄于股掌之间。

这对比之强烈,简直让人气愤,造物主未免太偏心。

思索到桓恂控权一事,羽涅在床榻上又想起,史书说他,为巩固权势不惜血洗朝堂。

毫无疑问,这当真是个凶残之人。

她不禁生出可怖之意来,他既然这么厉害,自己哪里要是做得不顺他意,一句话说错惹怒了他,他不会给她一刀吧?!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她顿时觉得颈后发凉。

明日相见时该如何应对才好?她知晓那么多关于他的隐秘,光是想到要在他面前强装镇定就让她颇为胆寒。

“三清师祖在上,明日可千万保佑弟子不要出差错。”她在心底默念着,辗转反侧间,她索性翻身平躺,盯着头顶纱帐发呆。

一方面,她除了担心自己演技拙劣,稍有不慎就会引起这位奸臣的猜忌,另一方面,却又压不住心底翻涌的好奇,这有名的大恶人究竟生得何等模样,能让向来惜墨如金的史官大书特书。

《北邺覆亡录》里那句令人过目难忘的评述,至今还留在她记忆里。

“金相玉质,貌若神铸,立如青松照月,行若瑶林琼树”。别人的一生,在史书上都不一定能留下十六个字,他光是相貌就占了这么多字数。

当真有人能担得起如此盛誉?她不由得暗自揣测。

羽涅这么想着,又翻了个身,一阵困意逐渐来袭。

她打了个哈欠,眼皮越来越沉,终于在清凉的香气里,慢慢闭上了眼。

*

卯时末,天已大亮。

纱帐被人撩起,处于睡梦的羽涅,听见有人轻唤她:“公主…公主…该起床了……”

羽涅在梦中皱了皱眉。昨夜睡得太晚,她此刻眼皮沉得抬不起来,含糊地“嗯”了一声,翻个身将腿横跨在锦被上,又沉沉睡去。

皇家重礼仪,睡姿也讲究符合礼节,不能失了体面。

她这般大咧咧,惊的翠微慌忙瞥了眼身旁同垂首而立的宋蔼。

见后者面色平静,翠微这才略略定神,上前不动声色将床上人的腿挪回被中。

身为皇室公主,特别是他们这种才回来的,更得注意行为,赖床这种事万万做不得。

翠微怕落人口实,只得凑近自家主子耳畔,细声道:“殿下…各宫人都候着为您梳妆呢…过会儿昨日递了拜帖的大臣宗亲该来了,快起吧……”

这句话犹如命中她的死穴,羽涅遽然从床上“腾”一下弹起,着实把一旁候着的工人吓了一跳。

羽涅眸光一转,方才还惺忪的睡眼此刻清明如水,仿佛刚才赖床的那个人不是她一样。

她理了理散乱的鬓发,端出一副公主威仪,正了正神色:“翠微说得极是,那别等了,快些给我梳妆吧。”

翠微以为她又要做出甚么惊天动地的事,心陡然惊了一下。

好在她没露馅,她悬着的心放回肚中,应道:“是,殿下。”

没当公主前,羽涅不知梳个妆得费这么久工夫。她在道观时,不过清水抹把脸,木簪子挽个髻就算结束,哪知此时化妆梳洗如此费时辰。

先是温水漱口、口含香丸,毛巾擦脸,去除睡气。才褪下桃夭寝衣,早有婢女捧着素纱中衣在侧伺候。另一宫人往她全身喷洒香露。

弄好这一切,她好不容易离开床边,来到梳妆台前,又要再次用花瓣清洗脸颊洁面。年纪稍大的嬷嬷用乌木色的篦子一下又一下,从头到尾梳理着她的秀发。此时五六个婢女端着各色形状的漆盒,里面分别放着步摇、钿花、宫绦、玉镯等饰品,一一递到她面前,待她选用。

翠微为她敷面描眉,在额间画着精细的花钿,坐另一旁的宫女为她涂抹甲面,待甲面抹匀,又用镊子夹起金箔,往梨涡位置贴。

羽涅知道此画法叫——“面靥”。北邺稍微有些地位的女子都会这样画。

铜镜中倒映出渐渐成型的妆容,一整个过程下来,待宋蔼从展架上取下今日要穿的宽袖常服,羽涅差点在梳妆台前睡过去。

“公主殿下…殿下……”见她睡眼蒙眬,翠微弯腰轻声叫她。

“嗯……”被摇肩轻晃两下,她清醒过来,伸了个懒腰:“好了么?”

翠微回:“画好了,请公主过目。”

翠微引她看向铜镜中的自己。

羽涅一时怔住,但见镜中人杨柳宫眉,杏脸桃腮,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她左右瞧着自己的妆容,念叨道:“原来我这般好看。”

宋蔼听了回:“公主本就是天人之姿,我等此番不过是锦上添花,更显光华。”

“宋居令说笑……”她对自己的妆容甚是满意,从镜中望向身后之人:“多亏有你们尽心尽力服侍,今日这妆容,很衬我心意。”

说罢,她妆奁里取出一枚金锭,递向翠微:“今儿大家费了不少力气,你且去替我赏了她们,叫她们也欢喜欢喜。”

昨日傍晚之时,天子遣人前来,赏了她不少金银珠宝。这会子也算派上用场,不然她一个做公主的,连打赏下人的钱财都没有,她自己倒是无所谓,但如今她代表的是顺和公主,不能砸了她的名号。

宋蔼当即后退半步,双手交叠于额前,端端正正行了个大礼:“殿下此言折煞奴婢,服侍公主乃臣等本分,怎敢当殿下如此厚待。”

羽涅轻笑一声,提着裙裾步下台阶,移步至她跟前伸手扶她:“宋居令说的这是甚么话,居令这般见外,倒叫本宫伤心了。”

“你们如今跟着我,既在我这泓峥馆当差,该赏的地方当然要赏,居令别跟我客气,咱们现在一家人不是。”

皇家宗亲向来尊卑有别,多半高高在上,纵是性情宽厚的,也断不会以“家人”相称。

宋蔼闻言忙下跪,重重叩首:“公主抬爱,奴等蒙天恩得侍凤驾,已是几世修来的福分。这‘一家人’的恩典,实在不敢承领。”

其余宫人见状,也跟着一并跪下。

羽涅闻言“扑哧”一声笑出来,将跪着的宋蔼扶了起来:“哎呀宋居令,这有何不好承领,况且你们本就伺候得用心,这都是你们应得的。”

见宋蔼仍要推辞,她继而一把断了她的想法:“居令再推辞,我就再赏些其他的,一直赏到你肯收为止。”

她说着突然转身:“翠微,看来居令不肯卖我面子,你去把库房里,将陛下昨日赏的那些珠宝,挑些出……”

她话还没说完,宋蔼已急忙行礼:“奴等,谢殿下厚赐。”

众人跟着齐声回:“谢殿下赏赐……”

见她终于松了口,羽涅得逞一笑:“早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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