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我,三皇子总是很倒霉》
(二)
该是在哪里见过一面。
阮梨不认识此人,心底却萌生出这般想法来。
还没容她思索出个所以然来,傅兰蘅身后的侍从先厉声开口:“不知三皇子在此处吗?也敢在这喧哗造次,扰了我们皇子清净,还不快滚过来回话!”
盛文东身躯一震,拽着衣角逃命般飞奔而去,在傅兰蘅身前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恶人先告状:“三皇子要替我做主啊,这阮家的小娘子无故癫狂,居然对我起了杀心,还说要将我从船上推下去。”
“你血口喷人!”主仆二人才跪下,就听见这荒谬可笑之语,霜霜恼得重复了句,“你血口喷人,分明是你欲对我家姑娘行不轨之事。”
她双手交叠于额,重重磕了个响头:“还请三皇子明鉴。”
“不轨之事?你家姑娘毫发无伤,你说,我行何不轨之事了?”盛文东指了指自己脖间的伤痕,“倒是这处,你敢说不是你家姑娘刺伤的?”
“文东。”傅兰蘅忽而出声,漠然唤了下他的名字。
三人顿时噤声。
但傅兰蘅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反倒是盛文东,十分做贼心虚:“是我,是我多贪了几杯,无意间可能冲撞到了阮小娘子,误会,都是误会。”
旁人不知傅兰蘅如何笑里藏刀的,他们这几个常跟着三皇子混的人,岂会不知道?
傅兰蘅垂眼扫了下:“几杯?”
“喝,喝了好几坛……殿下,我真没做什么,不过逞了几句口舌,是这小娘子不念及这是殿下您设的宴,动不动就要杀人。”
酒醉成这样,盛文东还难得地保留了几分脑子,三言两语就将矛头引向了阮梨。
阮梨心底冷笑,面上勉强端得四平八稳,但是依旧不打算开口。
这般沉默了稍许,头顶忽然响起了低沉的语声:“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霜霜扯了扯阮梨的衣袖。
阮梨这才回过神来,温温吞吞道:“回殿下的话,是臣女动手在先,没什么好狡辩的。”
盛文东立马扬起了嘴角,却又听见身旁人道:“也是臣女无知,竟不知这船楼里有这等货色,借着酒劲四处攀咬,若我知情,断不会来此,还无意搅了殿下的清净。”
“所以臣女,”阮梨抬起头来看了傅兰蘅一眼,“实在没什么好辩解的。”
“你!”盛文东刚要跳起来,傅兰蘅狠厉眼神一扫,他便不敢再随意动弹,蔫蔫的又跪了回去。
傅兰蘅重新看向伶牙俐齿的女子,淡淡道:“抬起头来。”
阮梨愕了下,也不扭捏,立马将头抬了起来。
像有预谋般,视线不偏不倚地撞进了傅兰蘅的目光里。
他眼底平和如无风海面,丝毫不藏骇浪。
双目的颜色还比常人淡,且在廊灯下呈琥珀色光泽,于是望人时,总透着凉薄之意。
“说不狡辩,本王看你倒是满肚子怨言,是在责怪本王设宴设得不够妥当?”
阮梨有几个胆子也不敢顶撞傅兰蘅,于是埋下头去,温声道:“臣女不敢。”
傅兰蘅似是不相信她所言出自真心,轻嗤了声:“当真不敢?”
阮梨有些疑惑,她的记忆里确实没有这位三皇子,原主又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性子,更不可能认得他。
那为什么好像从刚才见面开始,傅兰蘅对她就莫名有种敌意在?
说是敌意又或许有些过了,大概就是看她不顺眼吧。
话说回来,堂堂皇子,哪有闲工夫看个深闺中的女子不顺眼。
想来应该是自己的错觉。
阮梨连忙挥去脑海中荒谬的念头:“殿下明鉴,臣女绝无此意。”
傅兰蘅默了稍许,不动声色道:“都起来吧。”
阮梨哪跪过这么久,注意力全都在傅兰蘅身上,全然没留意自己早就腿脚酸麻。
才站起,身子就不受控制地往前栽去。
傅兰蘅眼疾手快,抬手握在她臂弯处,结结实实地扶了一下。
但随即他就感觉腰被拽着往前,什么东西扯断了下来。
低头看了眼,是自己常挂在腰间的麒麟羊脂白玉佩。
“……”
而始作俑者正露出万分尴尬的笑意,捧着不小心拽下的佩饰,小心翼翼道:“对不住啊,殿下,我不是故意的。需要多少银两,我这就去给殿下送来。”
傅兰蘅身后的侍卫曲江眼睛都瞪直了:“你,你好大的胆子,这乃是陛下的御赐之物。不行,我要把你们抓进宫里去。”
傅兰蘅抬手拦了下:“无妨。”
接过断了绳的玉佩,他在手中把玩了会,才悠悠然道:“文东啊,向阮姑娘道个歉,今夜就算了。”
“你父亲年事已高,还在为了你将来的仕途能有人帮衬打点而煞费苦心,可不要叫他失望,回去看看他吧。”
盛文东怎敢不从,连忙向阮梨点了点头:“方才多有得罪,还望阮姑娘海涵,不与我计较。”
说完就匆匆转身离开了。
倒胃口的人走了,阮梨也准备离开。
但傅兰蘅好像有心跟她过不去,又出声问:“你怎么在这?”
在这?阮梨会错意,但又不好与他说自己也想看花娘们跳舞时的曼妙舞姿,不然在这个朝代,恐怕会被当成异类。
于是她只好讪讪一笑:“下面人多聒噪,就想上来吹吹风,殿下若无其他事,臣女先行告退了。”
话才说完,利刃划破风声。
有什么贴在阮梨耳畔疾驰而过,紧接着她突然被眼前的男子推了一把,身子直挺挺的就朝后面倒去。
背后是围着廊道的木栏,而木栏外是广阔无垠的深海。
求生本能作祟,倒下前,阮梨下意识地拉住了傅兰蘅。
二人的重量毫无征兆地压向本就低矮的木栏。
就在即将要双双翻出坠入海中之际,阮梨察觉腰间被人用掌力推离,终于好不容易站稳了身子。
然后她就眼睁睁地看着傅兰蘅因推自己上来的惯性,直直跌落了下去。
耳旁传来霜霜惊恐至变了调的声音:“三殿下!”
变故来得实在是突然。
在此之前,众人仍沉浸在这场春末热闹的喜宴中,殊不知危险悄然而至。
总是作乱不断的海寇不知何时摸上了船楼,趁着众人饮酒作乐最是惬意之时,开始了他们的杀伤掠夺。
·
阮梨回府后,惊魂未定,一连高烧了数日才勉强从昏沉的睡梦中醒过来。
霜霜端了碗浓黑的,散发着苦涩味的药来。
阮梨生无可恋地倚靠在床头,余光瞥见窗外云光遮天,叶影覆至了台前,满院已然关不住草木欣荣之景。
“什么时辰了?”她问。
“刚过午时。”霜霜望着自家主子,满眼都是心疼,“姑娘吓坏了吧,郎中来瞧过两次,嘱咐说这安神汤药一顿也少不得。”
这安神汤,真不是一般的苦。
“先放着晾晾。”阮梨能拖一时便拖一时,想起什么,拉住了霜霜,“霜霜,你走近些,我问你几句话。”
原主的身子实在是孱弱,她虽比前两日清醒,但说话大了点声,也还是气虚。
“我病中这两日,府里可曾出过什么事情?”
霜霜疑惑地摇了摇头:“不曾。”
“那……有谁来过府中吗?”
霜霜想了想:“没有贵客来过。”
“不应该啊。”阮梨兀自喃喃,脑海里浮现出傅兰蘅从船上坠落海中的最后一面,抿起唇又不甘心地问了句,“三殿下呢,也没来过吗?”
霜霜眼睫狠狠扑朔了下,哭笑不得道:“没来过,听闻三殿下当晚起烧,隔日就好全了,还有人看见他去了校场。”
“他竟没来兴师问罪?”阮梨微微失神。
回想起前两日的船楼,傅兰蘅因她而意外坠船后,她拉着霜霜忙不迭跑下楼要寻人来救。
船楼的三层并不算高,但春末的夜里水寒,保不齐会有性命之忧。
若旁人因她遭遇不测,阮梨良心岂能安宁。
再者说了,皇子的身份是何等尊贵,伤着碰着了,万一连带整个阮府跟着遭殃,那她真是到了阴曹地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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