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情鳏夫的白月光竟是我》
公孙月昭见得公孙华那不达眼底的笑意,有些毛骨悚然了。
她在宫里是一向是骄纵惯了的,在公孙权面前也敢耍几分脾气,却怕极了她的这位兄长公孙华。
公孙华身上的疯劲,宫里没人不知道。
但公孙月昭也听人说过,公孙华流落到宫外之前,还是个极其乖巧的,软乎的团子,伺候他的宫人,没人不夸他一句听话的。
他总是不哭也不闹,就连点心,也总要留给他母妃和奶母几块。
当年意外发生的时候,公孙月昭还不记事,自是不清楚公孙华走失的来龙去脉。
公孙月昭后头也好奇去问过,却听说事关当年的下人全被赶出了宫去,一时间,宫里竟是没人知道公孙华为何会无端流浪到宫外去,那段时间里他又经历了什么。
公孙月昭只听得人说,公孙华被接回来的时候,浑身破衣烂衫如同乞丐,两眼晶亮,却不带任何善意的光芒,仿佛野外饿了许久的狼崽子,看到一堆生肉摆在跟前,蓄势待发。
连公孙权第一眼见到他时,都被吓了一跳。
公孙华却不管不顾走到公孙权面前,一身的刺顷刻间软了下来,哭着拥入了公孙权的怀中,呜咽地哭嚎,像是受了好大的委屈,那副杀意凌厉全然不见了。
又在众人以为公孙华不过是在外头受了欺负,一时没缓过来,回到宫里见着亲人,过段时间就能好。
他又在为他庆贺接风的宴席上,一刀割下了一个大臣的头颅,惊得满堂客瞠目结舌。
只因公孙华看着那大臣一边同旁人耳语,一边往他身上投来令人不悦的探寻目光,他觉着这是看不起他,所以便动手了。
公孙权质问他时,他便是这样答得理直气壮。
公孙权气得想要处罚他。
公孙华却突然磕头,说他认罚,说他认罪,求公孙权最好是再将他赶出宫一次,因为他如今的礼仪教养,全是外头那吃人的世道教他的。
他先前流落在外时,无父无母,更没得谋生的本事,他要活,就要杀人,就要饮血,就要变得比旁人更加凶残,不然只能沦为他人欺压的对象,被踩进泥土里,怕是连回来再亲眼见一见生父,为亡母上一炷香的机会都没有。
公孙权一听,当即就心酸了,差点没流下眼泪来。
最后这件事不了了之,公孙华此后虽有收敛,可他的狂悖之举仍是数不胜数。
他仿佛是一根时时濒临断掉的琴弦,奏的每一声都在秩序与礼法之间摇摆,高亢昂扬,激烈愤慨。
公孙月昭今日听到公孙华这一席话,才知道他根本不是收敛了,只是晓得藏匿自己的锋芒了。
公孙月昭今日只是想借着她公主的身份,给苏意欢一个下马威,替她手帕交的好友,也就是萧楚卿的先夫人沈庭兰好好出一口气。
她没想过要任何人的命的!
但此时在公孙华面前,公孙月昭一时也有些不敢开口为自己辩驳。
她与公孙华的关系,一向算不得亲近,这解释的话没有多说的必要,所以她干脆讷讷点头,只当听进去了。
“很好,”公孙华满意地笑了,“不过月昭你这第一次手上沾血,就要处理两条人命,皇兄怕你做不好。”
公孙华低头看向湘云,弯腰挑起她的下巴,“既然这个自己扑到我跟前来了,许是想死我手上的意思,我便替月昭分担了吧。”
*
苏意欢被人推倒在地时,只是迷迷糊糊嫌动手的人太吵,还并未觉得自己身上有多疼,所以没打算花力气叫唤。
直到旁侧伸来一只手,摘下她头上的套子。
外头的白光刺疼地射进她眼里,双眼像是被人重重拍了一下,说不许睡了,她这才有些烦躁地抬起头,“做什么呀,天黑了不睡觉打算做贼去啊。”
公孙月昭本还因为弄丢了苏意欢的丫鬟,有些不安,苏意欢这一句话,倒是叫她只剩了满肚子的气,“苏意欢你怎么跟我说话的呢!知道我是谁吗?”
不说苏意欢清醒的时候不认识公孙月昭,她如今醉了,就更没可能认识了。
苏意欢才不管公孙月昭发的狠话,满地摸索着,想找先前的麻袋,看到那麻袋在绿葙手里拿着,便用力扯过来,套在头上往后一倒,又预备睡死过去。
公孙月昭气得直要炸了,将头套摘下来,往雪地里一扔。
苏意欢被亮得一个起身坐了起来,很是哀怨地看着公孙月昭,“你为什么要让天亮啊,我还很困啊。”
她执着地想要去把袋子拿回来,侧头发现麻袋到了更亮的地方,苏意欢一顿,纠结了一会,干脆选择不要了,自己用双手挡住眼睛,“啪”地一下往后倒。
模样简直像个傻子。
公孙月昭愣愣盯着苏意欢的动作,一瞬差点要放弃再计较下去,毕竟她堂堂一位身份尊贵的公主,跟个傻子较劲,说出去也不好听,都转过身抬脚准备出去了。
外头一道冷风吹来,扑得穿着披风的公孙月昭不由得都有些冷,她止住脚步,回头看了眼苏意欢,眼中说不上来是嫌弃还是担忧,“都做到英国公夫人这个地步了,怎的穿的还是不合身的衣裳。”
公孙月昭在离开和留下之间犯了难,到底还是退了回去,凶巴巴地把地上的苏意欢拉了起来。
“你起来,跟本公主好好说说话。”
“我不……我不要,我困啊!”苏意欢挣扎。
“我就说几句!你好生听着便是。”公孙月昭抓着苏意欢,越发觉得艰难,却还不肯松手。
“那你自己爱说话便自己说嘛,为何非得要我听呢!你都说你是公主了,那么尊贵的人,怎的不知道人困了就该睡的道理呢!”
公孙月昭微张的嘴一闭,竟是觉得苏意欢的话有几分道理的模样,“那别的话我不多说了,我只问你一句。”
“然后我就可以睡觉了是不是?”
公孙月昭没好气地回答一声,“是。”
苏意欢奋力坐直了,“那你问吧。”
公孙月昭:“你与萧楚卿,如今到哪一步了?”
苏意欢翻了翻眼皮,“我,与萧楚卿?”
公孙月昭:“对。”
苏意欢想了想,脑中无数画面闪过,她一时觉得很难形容,干脆垂下头,叹气,简单总结一句,
“很累的一步。”
然后她紧接着又道,“我回答完了,你可以出去了吧。”
公孙月昭还绞尽脑汁地思索夫妻之间,很累的一步到底能是哪一步,就被等得再也不耐烦,从地上摇摇晃晃起身的苏意欢给推了出去。
公孙月昭自己想不出答案,转过身想抓住苏意欢问,“诶,很累……”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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