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不用美人刀》
第二日,顾鸢早早便被敲门声响给吵醒了。
他倦倦地打着哈欠,随手抽出件衣服披在身上,慢慢吞吞地去开了门。
站在门口的大学生本就有些紧张,看到顾鸢衣衫不整的模样,脸庞顿时爆红起来。
他慌张得很,眼神四处游离着,余光却还是被对方细腻雪白的春色烫了一下,匆匆挪开了。
顾鸢依着门框,似笑非笑地瞅着磕磕巴巴的白晓。
他直起身子,将衣服好好拢上。纯情男大显而易见地松了口气,眉头却微蹙着,似还有点不易察觉的遗憾。
“你今天不是有课吗?”顾鸢柔声问他,“怎么早上还来?”
“没关系,是10点半之后的课,不耽误时间。”白晓抿了抿唇,小声回答。
“你今天很帅气。”顾鸢笑着说。
他替对方理了一下头发,又亲昵自然地捏了一下男大的脸。
原本总是目光虚虚下落着,仿佛自惭形秽的白晓,抬头飞速地瞥了他一眼。
顾鸢弯着唇,微微笑着。他知道白晓家世不好——也能看出无论是今日还是昨日,对方都尽力打扮过,在自己面前努力不显穷酸局促的气质。
“干嘛总是低着头?明明长得挺乖一个小帅哥。”他夸奖对方的语气真挚,“下次都这样穿吧,很好看。”
白晓安静了一会儿后,轻轻点了点头。
顾鸢将他放进了门,发觉小学弟带了许多蛋奶水果,脆生生的蔬菜叶子上还挂着水珠,被对方一同塞进了冰箱。
冰箱里没什么东西,只是上层放了好些酒。白晓盯着空空荡荡——只有酒精的冰箱,动作顿了顿,转头看向顾鸢的神色有许些微妙的不悦。
“学长,你有两种药是要冷藏保存的。”
顾鸢完全不记得有这件事,便摆出无辜的表情来搪塞自己的可爱学弟。
对方叹了口气,把他平日里要吃的药都分类整理好,缺少的那两样用手机拍照记下,预备着下午去药房再取。
顾鸢坐在一边,撑着脸饶有兴味地看着。
对方给他做了早饭,是一碗窝着溏心蛋的清汤面。
细细的挂面浸在茶色的酱油面汤中,上面撒着切碎绿色的葱花;热腾腾的面条味道清淡柔和,顾鸢尝了一口,真心实意地夸了一句好吃。
“只是普通家里的味道。”白晓红着脸,不好意思地说。
家里的味道?
顾鸢走了下神,大脑自动翻找出熟悉的记忆。他的舌尖泛起一股淡淡的酸嗖味道——来源于陪伴他童年的那些,冰箱里放了十几天的残羹剩饭。
他皱了皱眉,放下筷子——同白晓说,自己已经吃饱了。
学弟板起了脸。
“学长,”白晓严肃地说,“不可以。你男朋友让我监督你好好吃完每一顿饭。”
他掏出手机,从里面调出一张密密麻麻的工作表格,递给顾鸢查看。
顾鸢扫了眼,上面的内容细碎繁杂,摆明了把他当个没有自理能力的小朋友看待。
“真是个黑心资本家”他笑骂了一声。
白晓这个时候可不会开玩笑,态度坚决地推了一下面碗。
在学弟面前,顾鸢没法像同郁朝云相处那样撒娇耍赖,便只能叹着气,勉勉强强吃完了这碗面条。
“他猜到我不忍心为难你。”他轻飘飘地抱怨道,“才给你安排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工作。下次把东西放下来就行,学长自己可以照顾自己。”
白晓皱着眉,严厉地摇了摇头。
顾鸢被对方盯着,吃完了今天的药;原本放在家里的那些药,也一并被白晓收缴走了。
他有点坏毛病,不舒服的时候喜欢一板接着一板地过量服药;只是日常用药都很安全,顾鸢对药物的心理依赖也不算严重,才迟迟没有吃出什么好歹来。
白晓找到了许多空药盒,满脸不赞同地看着他。
但他没有对顾鸢的坏毛病指摘什么,只是说:“学长,如果你不舒服,可以给我打电话。”
顾鸢笑了笑,正想哄着学弟跳过这个话题。对方却一本正经地说:“生病时有人照顾,就不会一直想要吃药了。”
说完这话,学弟立马露出后悔的神色,似乎是担心这些话冒犯到了他。
顾鸢却不在意——他对大部分事情都全不在意。
他招了招手,学弟就乖乖凑过来让他任摸任撸,实在害羞了也只是力道不大地推拒着,轻轻抓住了顾鸢的手腕。
顾鸢的腕骨纤细,上面覆着一层薄薄的皮肉,如琉璃玉盏般精致脆弱。
白晓却莫名有些伤心,小声说:“学长...你摸起来好瘦。”
顾鸢想了想,安慰宽解对方道:“没关系。你来把我喂胖一点,好不好?”
白晓盯着学长那双漂亮衿贵的墨玉眸子看了会,慢慢低下了头。
他想:学长好像对每个人的态度都这样亲近。
他莫名沮丧了一会儿,一直到了赶回学校上课的时间,才勉强打起精神。
学长把他送到门口,笑着让他好好听课,不要被打工这件事影响了学习成绩。
对方的语气亲昵又温柔——简直像送丈夫出门的妻子。
白晓因为这毫无道理的联想而羞怯起来。学长凑过来时吓了一跳,几乎以为对方要亲吻自己。
——但最后,他只是得到了个很有距离感的拥抱。
学长轻轻抱了一下白晓,手臂只是搭在他的肩上放了放,体温还未穿透布料熨帖过来,便客气地放开了他。
白晓晕头转向着,总觉着自己掉入了个细密罗织的陷阱中。
可顾鸢那样漂亮——又那样好,白晓想不通对方能从自己身上得到些什么。
他只是拼命掩饰着自己过速的心跳,干巴巴地说:“学长,下午见。”
“好。”顾鸢弯起眼睛,“下午见。早点回来。”
白晓晕晕乎乎地走了出去。
等到了车站,他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将书包落在了顾鸢家里。白晓本可以直接去学校,与同学一起用课本也不算碍事;可犹豫了会儿后,他回头去找学长拿包。
这不过是个渺小无谓的选择,白晓却被汹涌而来的羞-耻感烧得脸颊发烫。
他意识到自己在想方设法与学长多相处一会儿。对方异乎寻常的身份,以及他长年累月经受的教育,都在警告白晓这行为的荒诞微妙。
但是,他只是想在多看学长几眼而已。
白晓很快回到顾鸢屋前,敲响了房门。
屋内无人回应,寂静一点点地浇灭了他隐秘的期待。
学长是有事出门了吗?白晓怔怔地想着。
他不甘心地又敲了敲门。顾鸢屋子依旧无人,倒是对门邻居屋内传来一声巨响——像是什么被狠狠顶在了房门上。
接着,顾鸢的声音从门后传来。
“你发什么颠?”顾鸢半恼半怒,抬手甩了迟余一巴掌。男人默然承受着,一口咬在了他的颈侧、。
白晓脸色苍白地听着屋内的动静。
一道门板,解开了白晓与顾鸢。
——隔开了他所认识的,和他所不认识的学长。
*
顾鸢在白晓面前贤妻良母的姿态,半是装模作样,半也是因为他对这位纯情小学弟没有太多想法。
——可别人在旁冷眼看着,却不这样认为。
顾鸢准备回家时,对面的门猛得打开。几日不见,大狼狗依旧英俊野性得很,只是瞪视他的眼神隐隐哀怨,仿佛在无声地控诉些什么。
又是吃了谁的醋?
顾鸢懒懒地想着,冲那条哑巴大狗伸出了手。
对方显然是军旅出身,短短几步也走得利落矫健,在他面前顺服地低下头时,却全无军人应有的骄傲气质。顾鸢笑了笑,勉强被这条大狗温顺的姿态取悦了。
“怎么啦?”他柔声问,摸了摸男人短短的发,“刚刚那人只是我的小学弟,哪能比得上你这条脏狗?”
迟余伸手捉住了顾鸢的胳膊,默不作声地把人往屋里带。
他看出白晓不在顾鸢的“狩猎范围”,可不妨碍他看着对方被顾鸢迷得晕三倒四的模样,心中闷气。
他昨日还看见郁朝云——作为穆家养的哑巴狗,他当然能认出郁朝云。
对方曾被“寄养”在穆家,直到郁家那个短命的大少爷死后,才被接了回去。
顾鸢怎么会和这个人扯上关系?
他胸口憋闷着,把人拉进屋子后,把房门反锁起来。
“郁朝云。”迟余无声地念出了这个名字.
他想对顾鸢说,这人很危险——对穆家人来说尤其危险。
顾鸢却不想听这话,反问他道:“把我拽进来,还锁上门。你想干嘛?”
他凑近比自己高上许多的男人,说话间艳红舌若隐若现:“还是想和上次那样,要强·奸我?”
迟余停下动作,垂眼默然地看着他。
“郁朝云。”顾鸢说,“不要在我面前说他的坏话。”
他微微眯了眼:“也不许告诉穆弘。如果他知道这件事,你就从我面前彻底滚蛋。”
顾鸢的语调凉薄恶劣,用得是全然命令的语气:“当然。你乖乖的——我也会给你一点奖赏。”
他用指腹按压着男人的薄唇,被对方的尖牙用力咬住。
突然被训斥的大狗显然很生气,那双凶悍的眼冷冷地盯着顾鸢。
“好可怜,明明想问,却一个字都没办法说出口。”
顾鸢抽回了被咬出伤口的手,故意将血抹在了迟余的脸颊上。
“你想得没错。”顾鸢说,“他确实是我的情-人。”
狼犬忠诚且嫉妒心强,根本没法接受认定的主人炫耀和其他男人的关系。因着独占欲和怒火,迟余立马有了反应。
“这样可以吗?”顾鸢故意逗对方,“穆弘允许?”
眼看着对方的理智即将被欲-望烧灼干净,顾鸢忽而冷笑一声。
“如果你能学几声狗叫。”他说,“我高兴了,或许会大发慈悲地让你试一试。”
他动作轻佻地拍了拍男人的脸:“可惜,一条哑巴狗。也配?”
大狼狗不敢置信地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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