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认错主人后》
张俞弱弱的问了一句:“你不生气?”
沈念赶紧摇头,声音止不住的雀跃:“当然不生气,你等一下可不可以不要告诉陈妄见过我?”
“当然可以。”
看沈念开心,张俞也跟着她开心,因为她的一句承诺,瞬间忘记了刚才说的怎么严肃:“你刚才听课的时候,感觉阿妄心情怎么样?”
想到他上课的种种表现。
沈念摇了摇头:“感觉一般…”
“那完了。”
张俞颓废的往椅子上一瘫:“估计不会帮我了…”
沈念看到他怀里抱着的画轴:“你找陈妄帮什么忙啊?”
“改一下画。”
“可陈妄不是不画画了吗?”
“不是阿妄改,是阿妄的老师,他每周一下午都会去,我画完的画会请他帮我带过去给他的老师看。
你不知道,他那个老师可厉害了!简直是妙手!之前阿妄就是他一手教出来的。
你知道我多想拜他为师吗,可惜他除了陈妄之外不收徒弟,人也神神秘秘的,谁都不见,所以我就只能请阿妄帮忙。”
沈念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向之的车就已经开到了她身边:“小念。”
沈念只能跟张俞终止了话题。
虽然关于陈妄的这个师父,她充满了好奇。
“沈念老师你有事的话先忙,我刚好也去等一下阿妄,改天有机会再聊。”
沈念点点头,告别了张俞。
向之帮她拉开了副驾驶的门,沈念笑着坐进去:“我以为你还要跟院长再聊一会。”
“怕你等着急。”
向之关上车门,绕到驾驶座:“刚才院长说,家里离学校太远,问我需不需要给你安排教师公寓。”
沈念想了想:“还是不要了吧。”
如果让沈玉知道她不仅要来教课,还要住教师公寓,一定会接受不了的。
“嗯,我觉得也是。”
向之轻弯了弯唇角:“不过陈妄好像住教师公寓。”
沈念:“!!!”
“院长说,年轻人之间话题多,他隔壁那间,刚好空着,如果你需要,就帮你打扫出来。”
“向之哥!”
沈念声音有些颤抖:“你没有拒绝吧……”
向之被她的模样彻底逗笑了:“没拒绝,我说需要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沈念不假思索:“需要!向之哥,我太需要了!”
“可是阿聆昨天晚上已经在看渝北大学附近的房子了,估计也是考虑到你上课路程的问题。”
“我又不会在这里太久,哥哥干嘛买房子,真浪费,我感觉这边教师公寓的环境应该也不会太差。”
“你让他自己在家?”
“不是有向之哥嘛。”
“重色轻兄,说的就是你吧。”
向之声音有笑意,像在哄孩子:“我送你回家,你自己也好好想想,该怎么说服你哥哥。”
“你一定会帮我的,对吧向之哥?”
沈念托着脸笑盈盈的看向他,明晃晃的撒娇。
向之却是一副爱莫能助的模样:“小念,你哥哥不舍得对你怎么样,但是罚起我来,可是一点不留情。”
“你是指一个月不能回家?”
向之挑挑眉,不置可否。
“所以我一定向着阿聆。”
“那我还是自己想想办法吧。”
他们两个虽然这么说,可是谁都清楚,沈玉根本不会阻止沈念做什么。
……
陈妄对有人即将成为他邻居这件事一无所知,他刚下课回去,就看见等在他门口的张俞。
一看见他就笑的灿烂,完全不是昨天骂他的样子。
陈妄没理他,径直去开门。
张俞不管他的冷漠,冲上去抱住了他的胳膊:“好哥哥,今天怎么吃饭呀?”
他抱的太紧,陈妄根本挣脱不开。
冷眼看他,声音发凉:“自己做。”
“骗谁呢。咱俩第一天认识啊,你会做饭?”
张俞冷哼一声,在对上陈妄的眼神之后,立马又切换到了狗腿状态:“好哥哥!
陈哥哥!
陈妄哥哥!”
陈妄嫌弃的瞥了他一眼:“抽什么风?”
“西南风!”
张俞赔着笑:“你还生我的气呢,我昨天就是犯浑,口不择言了!今天这不是马不停蹄来给您赔罪来了。
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吧。”
陈妄甩了甩胳膊,感觉掉了一层鸡皮疙瘩:“松开!”
“好嘞!”
张俞见好就收:“已经中午了,我请你吃饭,随便挑,顺便也给师父带点。”
张俞下了血本,带他去了方圆几里最好的餐厅,走的时候,还特地多带了一份,然后毕恭毕敬的把手里的画给了陈妄:“求你了。”
陈妄瞥了他一眼,将画放在了后座。
张俞手把着车窗,一双眼睛含着希冀:“阿妄,一定要记得帮我再问问无名老师愿不愿意收下我!如果实在不愿意收徒,允许我上门拜访一下也好!”
“……”
他已经忘记了这是张俞第几次求他。
陈妄将他的手费力的从车窗上掰下去,可他在这方面恒心无比大,刚下去又迅速握了上来。
“我每次拿过去的画,老师都会认真的帮我改,还会指点我,我觉得收下我就只是时间问题。”
张俞双手合十,央求道:“再帮我一次,求你了”
陈妄无视他,冷冷开口:“不帮!”
“不帮不行!我是没你这好命,能让老师主动收你。”
张俞忍不住抱怨道:“所以,我只能脸皮厚一点,力求持之以恒能打动他,陈妄,我给你当牛做马!”
“不帮!”
陈妄又重复了一句,不顾他还整个趴在车上,发动了车子。
透过后视镜,看到张俞叉着腰,似乎在骂他。
……
他的老师住在郊区,是一个独立的庄园,距离他学校有大概一个小时的车程。
陈妄熟练的将车开进院,下车后,看着熟悉的光景,陈妄脸上慢慢浮现出了笑意。
他从七岁开始,大多数时候都是在这里过的,从上了高中开始住校,后来上大学,他来的频率才慢慢减少到现在的一周一次。
他的老师于他亦兄亦父,亦师亦友。
是他最尊敬的人,也是发生变故之后,仍保留在他心里的温暖。
从前发生变故,他的家一夜之间支离破碎,是老师将他接了过来,供他继续读书。
这个恩情,是他一生都无法偿还的。
“希泽。”
门口传来的声音低沉温柔,含着笑意,像裹了一层碎玉,希泽是老师给他取的字,但没有告诉过他取这个字的含义,只是一直爱这么叫他。
陈妄抬头望过去,看他长身玉立,黑发半束,剩下一半如泼墨搬散在肩头,身上随意的披了件白色长袍,皮肤有种病态的白,下颌优越,如刀锋细刻一般。
嘴巴往上,是亘古不变的银色面具,质地光滑,几乎遮住了整张脸,漏出的眼睛形状漂亮,眼尾微扬,可眼中大多数时候不含情绪。
清冷而厌世。
站在相对古朴的门前。
画面很美,每次来,陈妄都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仙境,眼前也并非凡人,而是下凡渡劫的谪仙。
相处十几年,陈妄都没有见过老师的真实面容,从前也问起过,但他总说:“貌丑,不宜见人。”
语气很轻,就如同说起他唤做无名时风轻云淡。
可是陈妄却从来不信,因为单单面具下那一点,陈妄都觉得自己似乎已窥见天颜。
无名裹了裹身上的长袍,走到陈妄身边,两人身高相仿,一古一今,一黑一白,看起来甚是养眼。
他嘴角的弧度弯着:“怎么每次来,都要在门口愣上许久。”
陈妄笑笑,从后座拿出张俞的画还有给他带的东西:“进屋吧,外面风大。”
陈妄进屋把东西放下,看桌子上的饭还整整齐齐的摆着。
现在已经快三点了:“你还没吃午饭?”
他早上就发过消息,说今天会晚点来了。
“嗯。”
无名点点头:“我没什么胃口,索性等你。”
“今天许城有事,调了一下课,下周一没事,可以来的早些,正好。”
陈妄扬了扬手里的打包盒,把里面的菜一一摆了出来:“张俞给你带了你爱吃的,陪你吃点?”
无名轻笑了声,坐在了餐桌前:“也好,帮我谢过他。”
他吃起东西很儒雅,看起来赏心悦目。
陈妄来之前已经吃过东西了,所以只是陪他坐着,没怎么动筷子。
“你上次说,让我带一幅盛和的画给你,我那天去了画展,但是因为一些原因没等到拍卖,我后面再留意一下。”
无名摇头,轻声道:“不用。”
“怎么了?”
对于他突然说不用,陈妄有些疑惑。
虽然他当时也不知道为什么老师突然跟他说,他不愿下山,让他去盛和的画展帮忙带幅画,他才去的。
“只是突然觉得画的不过如此,不过你回的倒是漂亮。”
陈妄笑了笑,知道他大抵是看了新闻。
无名停下筷子,转了话锋:“画画是不能被拿来做比较的,用心画出来的,都是佳作。”
陈妄颔首:“我知道。”
无名早就这么教导过他。
“但你若是还画画,他确实没有资本在你面前炫耀。”
陈妄确实是他见过最有天赋,悟性最高的孩子,只能说是命运弄人。
知道他不喜欢这个话题,无名又问:“你在画展上,有没有碰到什么人?”
他话里有打听的意味,只是声音太轻太淡,所以难以扑捉。
陈妄愣了一下,随后笑道:“我在画展上碰到了很多人,老师说的是哪个?”
“你呀。”
但是从他愣的那一下,也就全都懂了。
“倒还真有一个,有点奇怪,把我认错了。”
“是吗?”
“嗯。”
想到不会再见面了,陈妄摇摇头:“过客而已。”
无名给她夹菜,打趣了句:“能让你记忆深刻,倒未必是过客。”
“哪里印象深。”
陈妄嗤之以鼻:“老师也会说笑了。”
无名只是笑,却没有再接他这句话。
过了会儿才说:“你确实该考虑一下终身大事了。”
“……”
陈妄没想到到这里也逃不过,有些无奈的扶额:“怎么连老师都催我。”
“你性子冷淡,我总要为你多操些心才好。”
无名笑道:“听你的意思,还有别人催你?”
“嗯,院里的老师。”
这种情况,在院里的聚会上能达到盛世,恨不得当场两个人就能结婚生子。
“希泽,有时候是要多听听别人劝阻。”
陈妄看着无名,听出了他话里的玩笑,便顺着他的话说:“你之前不是教我,不要在意别人的看法吗?”
无名笑了笑:“我是不是还教了你随机应变。”
陈妄:“……”
无名原本饭量就小,夹几筷子也就吃不下了,便起身离开了餐桌:“我看你来的时候带了幅画。”
陈妄对于他吃的少已经习惯了,便跟着他起身:“张俞托我带来的,又要麻烦老师帮忙改改了。”
“消磨时间,倒也不错。”
无名笑了声,慢慢摊开了画:“他天分不错,又肯细心钻研,年轻人,难得不骄不躁。
只是胆量,还需要再大一些。”
之前他标注的问题,张俞都有认真研究更改,在新的画上,基本都不会有重复的问题。
“作为学生,他的确会比我合格,老师不如收下他。”
陈妄建议的很用心,一来张俞是真的很喜欢很崇拜无名,而且张俞性格很好,应该能让无名的日子变得有趣些,至少不必像他这样,总需要无名来找话题聊什么。
再有,真的收下了张俞,也可以缓解陈妄面对无名时会涌起的愧疚。
无名真心待他,而他,终究是让他失望了。
“张俞真心喜欢,又肯下苦功夫,说不定可以替老师完成夙愿。”
“希泽,我即选定了你,便认定是你。”
无名面具下,隐藏了大多情绪,看嘴角,似乎是笑了,声音带着安慰:“你心里不必有负担,我不愿意再收徒弟,只是不愿再添羁绊。”
他问过陈妄许多次,你想不想永生,画了画便能永生。
可他每次都说:“我不求永生。看着所爱一个一个离去却无能为力,要永生有什么用。”
不管是小时候的陈妄,还是成年的陈妄,都这么回答他。
陈妄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要追求永生。
想来也是,若永生真的那么好,自己又何必一心求死。
从前只觉得学无止境,便可以永生追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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