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救清冷剑尊后始乱终弃了他》
沈时臻倏地睁开了眼。
眼前的幻象逐渐消散,晨光透过斑驳的窗棂,在粗粝的红砖墙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伤口处传来草药的清苦,像是被纱布仔细包扎,他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结构简陋且逼仄的红砖瓦房内。
斑驳的土墙上爬满裂纹,修补的泥痕新旧交错,像打满补丁的旧衣裳。桌椅等家具也被岁月磨得发亮,桌角还垫着几块大小不一的碎瓦片。
“吱呀、吱呀——”
狂风撞得门框剧震,眨眼间,便无情穿透这些薄弱的屏障。正用破旧布片竭力堵塞窗缝的少女,慌得去扶那扇快要散架的木门。
她身着粗布素衣,布裙轻扬,纤瘦娇小的身躯努力地踮脚,露出伶仃的脚踝。鸦青发丝扎成的双髻随动作轻晃,衬得那张尚带稚气的脸愈发小巧。
——凡俗之气扑面而来。
沈时臻只消一眼便知,对方不过是个毫无灵力的凡人。
刚将门扇用力推回去,槿莺忽觉一股莫名的寒意从脊背蹿升。
她几乎本能地迅速回头,一双清冷如霜的凤眸猝不及防地撞入她的视线。
那双眼清冷得不似人间应有,漆黑的瞳仁幽深得似望不到底的寒潭,读不出丝毫情绪波动。
他的面容清润如玉,精致无比。
眉如远山,鼻梁高挺。
淡雅如雪的唇色,与他的肤色相映成辉,整个人依旧透露出一种重伤虚弱的苍白,却丝毫掩盖不住他骨子里那股与生俱来的矜贵之气。
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他不是凡人。
只是闭眸时,连妖界的狐狸精都自愧不如的倾世之姿,这一睁眼……冰山化形的雪魅怕是也没他长得那般清冷。
——像是遗世独立的谪仙,不沾染丝毫人间烟火。
“仙长,您终于醒了!”槿莺眸子一亮,提着裙摆雀跃上前。
像是恍若未觉这张寒烟笼罩的面容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她唇角绽出梨涡,眼眉弯弯地自我介绍:“小女子李莹,家住李家村。昨日采野菜时见仙长倒在崖下,昏迷不醒,伤势严重……”
话音忽地一滞。她像是突然记起礼数,纤长的睫毛不安地轻颤:“我、奴家……略懂些草药,就……就斗胆将您带回来医治……”
短短瞬间,方才的欢快劲儿荡然无存,小姑娘活像只被雨水打湿的鹌鹑,结结巴巴地改口,声音不自觉染上一丝怯意,几乎要融进窗缝里漏进来的风声中。
那日,拨开崖底的荆棘丛,槿莺果真寻到了一个坠崖惨死的年轻姑娘。
尸体摔得不成人形,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扭曲着,像是被人随手丢弃的破布娃娃。
而就在她碰到尸体的瞬间,一些破碎的画面凌乱地传入识海。
李莹,十六岁,住在修真界结界外一个穷得叮当响的李家村。
村子三面都是崇山峻岭,这些山把灵气都锁在了云雾里,也使得这些刀削般的山崖上,总能长出值钱的灵草。
为了谋生,村里祖祖辈辈都有人冒险上山。但同样,这些灵草散发的香气,也引来了无数妖兽的垂涎。
去年,李莹父母就是在采药中被妖兽所杀,双双丧命。
那日后,大伯一家对她嘘寒问暖,处处照拂。实则,居心叵测,早就盯上她家那几亩薄田。
偏生李莹的性子单纯温吞,对大伯眼底的算计浑然不觉。反倒将那些虚情假意的“照拂”,都当作了雪中送炭的温情,暗自抹泪感激。
直到半年前某个闷热的夏夜,李福满身酒气地摸进她的房里。
李莹慌张逃脱后哭着向大伯夫妇告状,没想到反被骂作勾引人的贱蹄子,当夜就被赶到了那间堆放农具的破瓦房里。
翌日,心灰意冷的李莹,便攥着地契去分家。可去办手续时才惊觉,父母的自建房和那几亩薄田早被过户到大伯名下,自己竟身无分文!
在这个重男轻女的村落里,女儿被视为外嫁之女,无权继承家业,如今父母留给自己的所有竟都被大伯一家名正言顺地霸占。
村民们的闲言碎语更令她心底生寒。
都说,是她不知廉耻勾引了堂兄。
他们抱团,他们包庇,又有谁会真正帮她一个孤女。
而李福的骚扰也变得越发肆无忌惮,有次竟当着他父母的面摸她的腰肢!
李莹心中愤懑,却孤立无援,只能拼命采药攒铜板,盼着有朝一日逃出这吃人的地方。
然而,命运弄人。
这次坠崖,正是李福酒后兽性大发。
见李莹孤身一人在山上采药,那畜生竟借着酒劲扑了上来,想要霸王硬上弓。
粗粝的岩石磨破少女的掌心,李莹拼命地挣扎逃跑,慌乱间,她在湿滑的苔藓上踩空。
坠落的瞬间,她听见堂兄酒醒后的惊叫。
他瘫坐在悬崖边,望着头破血流的她,终究头也不回地逃了。
系统原本的任务,是直接绑定李莹让她死而复生。如今,不幸绑错宿主,能量所剩无几,系统只能勉强将槿莺传送到李莹殒命的地点。
山风呜咽,吹散崖底的血腥气。若李福没有仓皇逃走,便会亲眼目睹一朵蓝紫色的木槿花,在李莹逐渐冰冷的眉心,诡异而妖艳地绽放。
相较于系统提供的画像,年仅十六岁的李莹,瘦得像根芦苇,甚至因这一年日日上山采药,风吹日晒的肌肤略显粗糙黝黑,其容貌和身材都不如画像中那般温婉动人。
但毕竟那是李莹跟着天命之子去天洐宗后的模样,跟现在被欺负的瘦弱小可怜的模样有明显差异,是再正常不过的。
槿莺不疑有他,只是坠崖的尸体,五脏六腑皆已摔至爆裂,随着时间流逝,散发出阵阵令人作呕的尸臭。
槿莺实在无法忍受。
她草草翻完关键记忆,便按照记忆里的容貌,瞬间幻化成李莹的模样。随后,轻轻挥手,泥土自动翻涌,将原主的尸身温柔地掩埋。
下一瞬,莹白的丝绳缠绕腕间,将妖气掩得滴水不漏。
这是系统特意叮嘱、用来掩盖她身上妖气的法宝——净气绳。
只要她不轻易动用妖力,纵使大乘境的大能,也难以察觉她的真实身份。
槿莺便这般顶着李莹的皮囊,回到了李家村。
她至今仍清晰记得,自己扮成满身血污的李莹回房时,躲在家中的李福那惊恐万状的眼神。
她谎称自己采药时不慎摔伤了头,现在头痛欲裂、记忆非常模糊和错乱。
不知李福是真的信了,还是吃准了李莹懦弱的性子,不敢把事情声张出去,竟真的放下心来。
至于李莹的大伯母,丝毫没把她的伤势放在心上。
若不是担心村里人嘴碎,只怕连买药的钱都舍不得出。
递给她药膏时,尖酸刻薄地数落着,说她又浪费了家里的钱,还恶狠狠地告诫她,要懂得感恩图报,别不知好歹。
五百年前,槿莺还只是庭院里一株被精心照料的木槿。
槿莺凡花时的记忆并不完整,只朦胧地记得,总有个素衣女子提着陶壶来为她浇水。她温暖的手轻轻拂过她的枝叶,连带着那些温柔的絮语,让她对人类始终怀着温柔的想象。
谁知,初次化形成人,就遇到这般蛮横无理的一家,丑陋又贪婪。
可把槿莺气笑了,心中对人类所有的美好幻想,瞬间如泡沫般破碎。
初为人形的前七日,槿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8.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