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诶？因为太宰君闹脾气所以不能和我们一起过新年了？”听到电话里少女的解释，风太虽有些失望，却还是没有多说什么，“好，我知道了。”

担心自己的好朋友生气，安娜向他保证：“等下次太宰愿意的时候，我会带他去见你的。”

“好，没关系，星星不用着急。”

实际上他对见一个手段狠厉的黑手党也没什么期待。

“好朋友，过年要做什么呢？就是书上和电视上说的那些吗？”

“唔，我想想啊……”风太断断续续地回忆着，“天气很冷，守岁的时候可以一起坐在温暖的被炉里吃橘子，寿喜锅也不错，热腾腾的食物在冬天吃起来都很适合，新年的早上，妈妈和阿纲哥他们会给我钱……”

“日本的说法好像是‘年玉’？总之就是可以从长辈那里得到一些零花钱，对了，新年要一起吃年糕哦，还要去神社参拜许下来年的心愿，许愿就是星星你想要得到的东西，想要做到的事情，差不多就是个美好的期望吧！也可以是来年的目标，比如说，你不是想要跟我一样上大学吗？那就可以许愿去大学。”

“我要零花钱，但是我不要参拜。”安娜说，“神明是没用的东西，考大学是要我自己学习去考的，我能上大学，说明我厉害，跟神明有什么关系？”

“呃……”好像是这个道理？

风太被她这番说法给说服了：“那也行，星星做会让自己开心的事就好。”

“我知道啦，谢谢好朋友。”

虽然他说的也确实都是那些她都知道的理论知识，但是，和好朋友口中了解的，终究是不一样的嘛！

挂断电话，安娜就兴冲冲地跑去找森鸥外了。

太宰的房间太小了，没办法又搞被炉又吃寿喜锅的，就是，没办法伸展。

安娜决定去找森鸥外解决场地的问题。

她砰的一下踹门而入的时候，一道饱含怒意的目光落在了身上。

安娜顺着他的视线感知过去，看到了一个戴着帽子的赭发少年，他站在森鸥外的面前，漂亮的蓝色眼眸里充斥着对闯入者的不满。

安娜脚步一顿，歪着脑袋回忆了一下，还是没想起来这是谁。

没见过。

她继续往前径直来到森鸥外面前，站在赭发少年的旁边，脆声道：“晚上你有空吗？我们一起守岁过年？”

森鸥外：“？”

正对她的无礼感到不满的中原中也：“？”

前者是完全摸不清她的脑回路和行动逻辑，在感到疑惑。

后者，则是从愤怒之中后知后觉猜到了眼前人的身份，那个传闻中和太宰一起生活的外星人。

boss刚向他提起过。

按照boss的说法，目前整个港口黑手党，不，或者说目前所知的人类之中，能够让她受到伤害都不存在。

最好还是同对方保持当下这个稳定且偏向友好的关系，她对港口黑手党没什么兴趣。

除了当天落地时造成的门窗破碎和地面塌陷，也没有什么别的损失。

至少，在找到杀死她的方法之前，要顺着她来。

整理好这些已知信息，一个体格强壮外表凌厉的形象在他脑海里形成，但他怎么也没想到……

这看起来完全是个跟自己同龄的少女。

而且一开口，还这么抽象。

更抽象的是，他家boss还摆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等等，首领不会真要答应吧？

森鸥外态度良好的开口：“安娜酱想要过人类的新年吗？”

“对。”安娜点头，“我要被炉和寿喜锅，还有橘子，太宰的房间太小了，不方便，可以在你这里吃。”

“既然是你的地盘，我还是可以忍受你也一起的。”

她大度极了。

森鸥外罕见地被外星人的仪式感给整无语了。

但她既然开口，就没有给别人拒绝的权利，他也只能点头同意了。

“可以，我允许你们在这里过新年。”

“哦，那你记得给我准备零花钱。”安娜终于说出来了自己愿意和对方一起过年的主要目的，“就是年玉，你知道吧？”

她举起两根手指强调：“我和太宰都是孩子，要两份。”

森鸥外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好的，身为长辈，我会为可爱的安娜酱准备的。”

他特意在“长辈”这个词上加重了语气。

但安娜当没听到。

目的达到了，她连一声谢谢都没说，快乐地转身跑了。

直到那抹灵动的紫色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森鸥外才敛起脸上的笑意，取而代之的，是毫无波澜的平静。

下个瞬间，他余光瞥到一旁仍处于茫然阶段的中原中也，忽然意识到什么，挤出一抹尴尬的笑。

“我也会为中也君准备的。”

中原中也慢了半拍：“……什么？”

“年玉。”

“……谢谢首领。”

只是出差了一段时间，港口黑手党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了，过年都开始发年玉了。

话又说回来，刚才那个少女……是不是和太宰那家伙同居来着？

——

除夕夜。

首领办公室。

矮脚桌上是剥掉的橘子皮，中间的锅里咕噜咕噜的沸腾着，被强制盖上的锅盖伴随着沸腾的蒸气发出哒哒哒的声音，正在试图掀翻锅盖。

隔着充满水雾的玻璃盖子，水中那红色的活物正在爬行着，下方是正在反复仰卧起坐扑棱的鱼。

安娜下半身缩在温暖的被褥里，不远处的新款电视机上还播放着黄金档综艺节目，手里还拿着吃了一半的橘子。

就是这样一幅诡异的画面，让走进来的尾崎红叶脚步顿住，她站在门口沉默了几秒，而后，转身就走。

“等等，红叶君——”

“红叶大姐！”

“大姐头……”

三种声音异口同声地在背后响起，仔细听的话还能品味出三种复杂的语气，就像是看到了救星，抑或者，迫不及待拖对方下水。

“今天是除夕，红叶大姐这一年也辛苦了，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守岁呢？”背后，中原中也语气诚恳地邀请她。

“是的哟——大姐头也辛苦了，刚好我让部下买了美味的蟹肉，要一起品尝吧？”

“闭嘴！把活着的螃蟹丢进锅里混蛋家伙没有资格说话！”

“哈？那把活着青花鱼丢进去的小矮子就更没有资格开口了，还是这么小的鱼？啊，是因为那个吗？因为太矮了抓不到大的鱼对吧？”

“你找碴吧混蛋！我会这么做是因为，青花鱼代表着讨厌的家伙，是为了提示你，这就是你的象征啊象征！”

“啊——是吗？我怎么早上看到某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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