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公主她未卜先知》
李昭鱼从沈克那里回来,贺浑没在府中,她便先回了梓桐院,等到晚上回去也是一样的,谁知刚进去就看见了一个许久不见的人。
崔引诛在廊下,一身黑衣,耳朵一动,转头看见李昭鱼就快步走过来了,“公主!”
李昭鱼本来是在想事情的,听见这一声也是浑身一僵,脚步顿住,“引诛?!你回来了?何时回来的?”
她形容有几分憔悴,眉间隐隐愁态,看见李昭鱼安然无恙便放下心来,紧绷着的肩膀也松懈下来,看了一眼身后的阿章,眼神又看向李昭鱼。
李昭鱼察觉到她的目光,“说来话长。”
她们一同进室内,阿章在外面等候,文竹跟着李昭鱼和崔引诛,去弄些茶水点心,一时间屋内只剩下她们两个。
引诛跪下叩头,“是奴婢失职,请公主殿下责罚!”
李昭鱼忙叫她起身,“这里毕竟是凉州,是他贺家的地界,我们本就人生地不熟,被算计了也是常事,和苏十三联手的计划也是我决定的,没有想到贺弈掺和在里面,这些事情都是始料未及,怎么会是你的失职。”
崔引诛眼睛红着,“奴婢当日看到了贺弈的人马,可是思忖着不能抗衡,又想着这件事若是让贺叶护知道怕是功亏一篑,所以便想着暗中保护公主殿下,谁知道贺叶护回来的那样快,我和几个暗卫就在要出边镇的时候就戒严了,我也没想到他会直接···”
李昭鱼问她:“你这些日子去了哪里?”
崔引诛道:“我回了凉州召集暗卫,想要探寻公主的踪迹,边镇已经派了一拨人了,一直没有探听到公主的行踪,本想着再召更多的人,便收到了公主的信号,我便赶紧回来了。”
李昭鱼拍拍胸脯,“还好,还好你及时回来了,我这几日也提心吊胆的。”
崔引诛欲言又止,李昭鱼看出她是想问自己这些日子的行踪,叹了口气,恰好文竹拿着茶水点心进来,李昭鱼让她们二人坐下,又让文竹给她讲自己这段日子在边镇的事情,她已经跟文竹讲过,今天又跟沈克讲过一遍,实在是不想再说一次了。
于是文竹开始转述,但是没有想到这个丫头还怪有说书天赋的,说着说着就开始添油加醋,把李昭鱼说得惨兮兮的,崔引诛那样一张冷静的脸也有了几分变化,眉头紧皱着,不时看向李昭鱼。
李昭鱼嘴角一抽,不禁疑惑,她说的时候没有把自己说的这么惨吧?
不过好在很快就说完了,文竹眼圈红着,捏起一块点心,“嗯,差不多就是这样子,公主殿下实在是太难了。”
李昭鱼:“······”
崔引诛又跪下叩头,“公主殿下千尊之体,奴婢···”
李昭鱼打断她,“好了,没事了。”
她实在是有点想笑,她有时候得记得自己是公主,有时候又得忘了自己是公主,在她们眼中自己是金尊玉贵,可其实也不过如此,她在宫里的时候没有人将她放在眼里,在这里的时候也是谨小慎微地活着,也得小心盘算,时刻不能马虎大意,真是生未必欢,死未必苦。
苏十三从怀远镇来了凉州,那十万斤苏合香有掩护的商队,悄无声息就到了平城,李昭鱼没有将香油的制法交给苏十三,而是教给了许素心,又将她派回了平城,叫她安置人手,许素心自觉被委以重任,她和苏十三联手,很快就从平城运出了第一批香油。
凉州的细作也是在城中有生意的,经过他们的手将这些香油运到了各个寺庙,很快这香油就在凉州被争抢一空,甚至有这些香油的寺庙添了更多的烧香拜佛的人,信佛的人都开始将这种香油和变文传说中的佛祖座前燃着的香油联系到一起,并取了个名字,叫极乐灯油。
“哼,极乐灯油?”
贺浑在都护府,这里的府所要比鹰扬府更大,更正规,毕竟是朝廷建造的规制。
他闻了闻那香油,确实觉得不太一样,但还是在听到这名字的时候笑了一下。
张回道:“大公子也不要小看这香油,大晋百姓佞佛,凉州更甚,就算是再寻常的百姓之家都有供奉灯油的习惯,一两灯油约莫二到三两银子,每年的银子都要几十两,稍稍富足一点人家花二百多两银子也是有的,凉州几十万人口,就算只是百姓购买这灯油都能达千万两之数了,更何况每年大小寺庙燃大灯供奉,一缸灯油一千五百斤,四十九个灯马,小寺庙都要三缸之数,更何况那些大一点的,更是动辄百万两银子,我估摸着,光是这段时间,极乐灯油已经赚了四五百万两了,实在不可小觑。”
贺浑收敛了玩笑似的神色,“可查到是什么人在卖?”
那边的楼争也坐正了,他放下茶碗,听见了张回算得这笔账也觉得有些惊心,回道:“这香油不知道是哪个方向来的,四面八方都有似的,小到街上的寻常的店铺,大到凉州当地大商贾,寺庙,甚至来往的西域胡商都在买卖,一时实在难寻源头,一层层转手的人实在太多了。”
贺浑转了转手上的扳指,“凉州最大的商贾是哪个?”
楼争想了想答道:“商会里柳姓,薛姓最大,生意广泛,京都安西都有。”
贺浑道:“找个可靠的人安插到他们身边,从他们那里入手查,生意上的事情还要生意人来查。”
张回道:“就怕不只是生意上的事情。”
贺浑自然清楚他的意思,若只是生意那就算再大也不至于贺浑插手过问,但是这香油实在是不同以往。
这生意抓住的是百姓!
一旦有人跳出来说这香真的是佛祖座下的极乐香油呢?那背后的人万一要是说自己是什么真佛降世拯救众生的呢?有多少人会信?
神授之权,何尝不是一柄利剑,古往今来又有多少天降祥瑞,不过是心怀鬼胎的人罢了。
楼争也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他应声说立刻派人去查。
贺浑想着,不知是哪个想寻死的,来凉州搞这些个事。
李昭鱼在躺椅上来回晃着脚,她这几日心情不错,数银票数得实在是得劲,当然只是一些账目上的数字,银票在几处钱庄里,分散着安置,她原本的封地聚县也派了人严加看管,一半的银票换了粮仓,叫引诛派人严加看管。
李昭鱼这些时日也寻机见了一些凉州的暗卫和细作,她不是不信任引诛,但总要留个后路,就像是这次引诛离开,自己在凉州实在是有点孤立无援了,能多见一些人,亲自安排些事情也可以收买人手,她缺的就是人。
不过李昭鱼发现引诛是似乎真心实意在帮助她,甚至李昭鱼都要怀疑她到底是不是皇后的人。
但她也相信引诛一定是有暗中把自己的消息给皇后送去的,否则这大半年来不会这样安定,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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